第22章 生死一線
「這像是一首歌，不同的音階，不同的嗓音匯聚起來，是歌頌，同時也是感謝。」
看到面前景象，王征的第一反應並不是驚慌失措，他的視線逐漸放遠，像是欣賞一樣的走到了這些人的身前，看著被掛在架子上年齡、性別各異的人，說話的時候，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像是讚歎。
「我用刀割掉她的小腿時候，看著她流出的血液，我心理無由來的興奮，我喝上了一杯，很甜。」
王征走到了一個女性身邊，說話的時候手指劃過她的肌膚，感受著指尖傳來陣陣的顫抖，陶醉的望向她空蕩的裙擺，意猶未盡。
「王征，你……」畫眉眉頭緊皺，「你先醒一醒，我們現在就在案發現場，必須趕緊離開！」
「醒醒？」王徵發出笑聲，「這是他給我留的舞台，所有的工具，所有的手法都讓我看的很清楚，很明白，我怎麼能輕易的離開？」
「你……什麼意思？」畫眉的臉上無由來的發出了警惕，好像想到了什麼。
「你很快就會明白了。」王征笑著道。
滴答！
正在王征靠近畫眉的那一刻，指針搖擺的聲音換換響起，隨著聲音的擺動，王征忽然停下了他的步伐。
「王……王征，你聽著鐘聲，是不是很熟悉？」畫眉聲音有些顫抖，聲音正是從她的手機里發出來的，手機的屏幕正在閃爍，顯然這是她的專屬手機鈴聲。
「好熟悉。」王征好像平靜了下來，閉著眼睛站在原地。
「你現在正躺在一片沙灘上，有海鷗在天空中飛翔，還有海浪拍打著礁石的聲音，你聽到了嗎？」畫眉強行舒緩自己的心情，可是依然不能夠掩飾她緊張的情緒，她手心流出的汗水甚至滴落到了地上，沾濕了地上的水泥地。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賭博，而堵住正是她自己的生命。
作為王征私人醫生的她最為清楚，王征在接到電話之後，情緒就變得煩躁、不安，在碰上面前這幅直觀的犯罪現場的刺激，精神立刻變出現了問題，而他剛才進入了兇手的世界里，毫無疑問的是，需要一個宣洩口，來宣洩自己犯罪的慾望。
而畫眉，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我看見了，好美……」王征的腦海里，好像真的把她帶到了畫眉所說的沙灘上，表情愈加陶醉。
「好，那你等著我的聲音，當我數到3的時候，你就要想起你自己是誰，醒過來。」畫眉緊張的開口道，這是最後一個步驟，只要她數到3，那麼自己也就不會再有危險了，「1，2……」
砰！
就在這一刻，異變突生，一個綁在架子上的人突然墜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糟了！」畫眉臉上的表情愈加難看，她擔心的轉過頭，心裡頓時發涼了起來，因為她看見的，正是王征露出凶光的眼神，然後下一刻，一個黑影便朝著自己撲來。
「不要！」畫眉尖叫了一聲。
砰！
右側的玻璃忽然破碎，一顆子彈順著窗戶的邊緣朝著王征射去，威力強大的子彈頓時射穿了王征的胳膊，濺起了血花。
「啊！」王征感受到了這種異常的疼痛，頓時慘叫一聲，死死的捂著肩膀，躺在了地上。
「我不管是跟你說過了，不要開槍！」牆外外傳來了古俠憤怒的聲音。
原來，就在這個危機的時候，古俠終於帶著特警和當地警方趕到，而另外一邊，高峰也和白靈匆匆忙忙的從計程車上下來，朝著藝術館跑去。
嘩！
藝術館緊閉的後門被人從外暴力的打開，猛烈的陽光一下子照進了室內，把那臨時搭建出來的小房間，照射的一清二楚。
「趕緊救人！」高峰帶頭沖了進去，一下子便跑到了王征的身旁，「你怎麼樣？」
「還死不了。」王征臉色蒼白，聲音沙啞道：「畫眉……，她沒事吧？」
「你還有閑心管別人呢？」高峰有些無語，「倒是你，中了一槍怎麼還生龍活虎的？」
「我……，我沒事。」王征說話的時候，腦子一沉，忽然昏了過去。
……
「觀眾朋友們好。」女主持人站在鏡頭前，握著手中的麥克風，表情嚴肅的說道：「經過本市警局和專案組聯手的成功，終於在昨天下午3點20分，成功的破獲了一起人口買賣案件……」
啪！
「什麼玩意兒！」高峰一臉不爽的關掉了電視，無語道：「明明是我們專案組辦的事，跟他們本市警方有什麼關係？」
「人家至少出了特警吧？」白靈翻了個白眼。
「是啊，特警還順便給了咱們神探一槍，現在神探還在醫院裡躺著呢。」高峰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古俠，開口道：「老軲轆，我怎麼總覺得開槍那個人是你安排的？」
「就你廢話多。」古俠臉色很難看，皺著眉頭點了根煙，開口道：「先說點正事，王征中槍這個事先暫時不談，畫眉怎麼樣了？」
從案發現場回來之後，畫眉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都沒有露面，就連古俠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說是去想什麼事，等回來在通知我們。」白靈晃了晃手機。專案組的成員中，只有她有畫眉的網路聯繫方式。
「希望她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古俠嘆了口氣。
「話說回來，當時到底什麼情況，為什麼特警會開槍打咱們的警務人員？」高峰對當時現場的情況仍然有懷疑。
「這個……，我也不好說。」古俠搖了搖頭。
「那咱們就不說這個。」高峰一臉笑意的走到古俠身邊，笑著道：「古教授，咱們這回破了這麼大個案子，是不是應該有什麼獎勵？」
「獎勵？」古俠恍然大悟，「我說你小子這次怎麼不急著走了，原來是為了獎勵，倒也是，這個案子聽說警局內部對外也有線索獎勵，不過咱們自己人破的案子，不能領獎。」
「什麼自己人？」高峰趕緊道：「古教授，我上個星期可就已經申請轉業了，公安部還沒聘請我，我可以可以去領獎的。」
「哦？」古俠笑了起來，「領獎嘛，倒是也可以，不過你好像忘了，當時採訪的時候，專案組只有你一個人接受採訪，如果你在公開拋頭露面的話，我們也很難做。」
高峰臉上立刻出現了吃死蒼蠅的表情，確實，在最後電視台採訪的時候，他主動請纓去當專案組代表的，還在電視上好好露了一次臉，如果他在領獎金的話，怎麼也說不過去。
「我可以遮著臉去，我有頭套。」高峰靈機一動。
「得了吧，你那個頭套？」白靈伸出手，把臉遮了起來，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怎麼看都像搶劫的，不怕在跟哪個搶劫犯對上號？」
「喲，小高，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個頭套呢？」古俠笑了起來，「你戴那個頭套也沒關係，不過你別忘了，真的讓你領獎，獎金你也要分一大半給王征，雖然他不一定會要，不過你不能幫他決定了吧？還有，我可知道王征並不喜歡拋頭露面。」
「這倒是……」高峰伸出手指摩擦了一下鬍渣，笑著道：「放心，我有辦法了，既不讓他拋頭露面，還能讓他跟我一起堂堂正正的去領獎。」
「我感覺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白靈攤了攤手。
「恩，我也是這麼覺得，」古俠也擺了擺手，正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他放在桌子前面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而他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