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很久不見的簡訊
「在他準備抬起刀的時候，他就已經沒辦法回頭了。」王征看著已經結束的審訊錄像，回憶起那個消瘦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不管怎麼說，他殺了就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古俠沉默了一會，開口道：「蜂巢案已經結束了，不過現在碎屍案還沒有頭緒，我想在這等一等，看看會不會有更多的屍源被發現。」
「我留下來陪你。」王征開口道。
對專案組來說，一個案子的結束，便要代表著整組人暫時分別，但是這在所有人的心裡卻是一個好事，因為五個人只要聚在一起，絕對是出現大事了。
「你要留下來？」古俠皺了皺眉頭，「你想清楚，馬上你就面臨畢業了，畢業就等於失業，而且你的論文……？」
「不著急。」王征搖了搖頭，「論文的研究題材就是犯罪心理，所以我有必要接觸更多的兇手。」
「那倒是，而且你家也不缺錢。」古俠一語道破天機，然後自顧自的乾笑了兩聲，繼續道：「你可是要想好，你和畫眉兩個人有八分鐘規則，我也是個心理醫生，不會幹涉她的治療手段。」
「我明白，同行相斥嘛。」王征開啟了玩笑，他正準備說下去的時候，手機卻極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他點開屏幕一看，是一條簡訊，「我出去一下。」
「去吧，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古俠擺了擺手。
王征並沒有離開警察局，他從消防通道下了一層樓體之後，便熟門熟路的看到了一個同樣單獨到房間，推開門之後，面前是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員，正對著電腦拍打著鍵盤。
「我需要一台電腦，然後安靜點的地方。」王征亮出了專案組出勤時配發的證件。
證件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快他便被一個警員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小屋子裡，室內只有三台電腦，屏幕上蒙著一層灰塵，看樣子就很久沒被人用過了。
跟警員道謝一聲之後，他便反鎖了門，確定四周沒有監控之後，這才選了一台相對乾淨的電腦打開，聽著機箱傳出的嗡鳴聲，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系統夠老的。」王征看著滾動的進度條，等了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這才終於進入了系統，然後他熟門熟路的打開了社交軟體。
嘀嘀嘀！
一個好友邀請出現在屏幕的右下角，奇怪的是，對方沒有昵稱，空白的界面上，只有某處備註寫了個男，頭像是一處風景照。
「你怎麼想到聯繫我？」通過好友請求之後，王征便迫不及待的打字問道。
「我猜你接到簡訊之後，如果上線了，那就是你需要我。」對方回復道。
「好吧，我確實需要你。」王征的表情有些無奈：「我的能力被限制，一個星期只能夠使用一次，一次只有八分鐘，但是我現在手頭上有個案子，我想只有你能幫我。」
「古俠不行嗎？」
「不行。」王征猶豫了一會，如實道：「至今為止，我們在現場只發現了死者的頭顱，對其他的一無所知。」
「這事你應該找法醫。」那人回復之後，沒忘記在後面加一個小刀的表情。
「不要多說廢話，現在不給我解決的話，我就刪好友了！」王征佯怒，發了把流血的菜刀。
「好，五分鐘！」輸入了這行字后，聊天框頓時安靜了下來，果然五分鐘后，一條重磅消息衝進了王征的腦海：「半年內，獅子鄉附近的城市沒有任何的人員失蹤的報案，不過一年前O市有一個失蹤案，失蹤者叫陳程，三十歲身份不簡單。」
「有人壓著？」王征馬上有些不好的預感，如果有人在當地把消息封鎖，專案組便沒有了破案的可能。
「不算是。」那人又發出了一條信息：「陳程一年沒有出現，他老婆順利接手了他的遺產後改嫁了，雖然他們仍然再發尋人啟事，但是基本上也不報有什麼希望，這方面你自己搜索吧，我時間到了。」
「OK！」王征看著對方黯淡下來的頭像，馬上便在網路上搜索起來，果然跟對方說的一樣，一年前確實有一個叫陳程的人失蹤。
砰！
就在這時，王征面前的屏幕突然黑了起來，房間的燈也一同暗下，幾秒鐘之後所有的電源才亮了起來。
「這人做事怎麼還這樣？」王征有些無語，他大概知道讓警局停電的罪魁禍首是誰。
再次趕回到了辦公室，古俠正鬱悶的抽著煙，荀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他不斷的翻動著手裡的檔案夾，臉色有些難看。
「古教授，荀局長。」王征跟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
「古教授，這個事確實很棘手。」荀獲頓了頓繼續道：「警方已經擴大了搜索範圍，但是並沒有在你覺得可能出現的地方找到任何的屍源，而且旅館也都盤查過了，半年內沒有任何外地人入住。」
「那人是怎麼來的？穿越了嗎？」古俠有些生氣。
「這沒有就是沒有啊！」荀獲哭喪著臉，開口道：「這回我們確實是配合你們專案組辦案，但是沒有線索的事，在浪費警力，上頭追責下來……」
「那是我應該考慮的事。」古俠把煙蒂碾滅在煙灰缸里，「荀局長，希望你不要忘了，你入警時候的宣誓。」
「不敢不敢。」荀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口頭保證肯定在擴大搜索範圍，然後便落荒而逃。
「發這麼大的火？」王征看著怒氣未消的古俠，有些意外。
「我更年期了。」古俠自嘲的笑了笑，反問道：「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我剛才找我的線人收了點資料。」王征笑著道：「我之前的方向大致上判斷沒錯，但是卻忽略了時間問題，如果在把死者頭部的時間往前推半年的話，咱們在搜索起來，應該會準確的多。」
「也就是一年前。」古俠伸出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鬍渣，忽然道：「我倒是忘了，荀獲是今年上半年調任來的獅子鄉，剛剛接手不久就遇到了蜂窩案，以前的案件檔案估計都沒來得及看！」
王征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在這麼短的時間，又要處理公務，又要負責蜂窩案的走訪，他很難有時間去翻一些老案子。
「不行，我要再讓他下來一趟。」古俠站了起來，然後趕緊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滿頭大汗的荀獲便捧著一疊文件，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開口道：「古教授，這是你要的東西。」
「謝謝了。」古俠看都沒看他，隨意抽出一本檔案便看了起來。
荀獲也不敢在古俠面前自討沒趣，悄悄的跟王征示好般的點了點頭，匆匆忙忙的又轉身離去。
「這個局長當的。」王征哭笑不得，也顧不上鑽進案子里的古俠，趕緊問道：「古教授，你跟荀獲到底什麼關係，他是你的學生？」
「什麼學生。」古俠嫌棄的擺了擺手，開口道：「他是我愛人的遠方親戚，按輩分來說都應該叫我姥爺。」
「還真是孫子啊！」王征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你還對他這個態度？」
「屁話！」古俠一臉不甘願的說道：「娘家人從老到小，見面就教授教授的叫著，要你你樂意？」
「肯定不行！」王征一想到，如果比自己年齡大一輪的遠方親戚叫自己教授，自己恐怕也接受不了。
「那不就是了，快點看檔案！」古俠一低頭，接著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