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珈藍玉珈集會（上）

()第十一章珈藍玉珈集會（上）

靜兒左右望望雲鵬、少華，看到他們兩個的古怪臉色，忽然鼻子皺了皺，想通了什麼似地，哈哈大笑起來。雲鵬和少華一起「嫁」她，那不是二夫服侍一妻？想想那畫面，都太搞笑了笑得她直不起腰來，足足一分鐘沒停歇。

雲鵬的臉，刷地綠了。少華耳朵脖子通紅，低頭想找個地洞鑽去。而嚴謙瞥見兩個好友的尷尬，立刻轉移注意力的拽著童言無忌的小貞，擺出大家長的威嚴，

「亂說什麼呢以後這種話，再也不準提」

「為什麼啊？」

小貞看著姐姐從來沒這麼開心，自己也樂了，「這樣不好嗎？小鵬哥哥和小華哥哥都喜歡姐姐，兩個人一起嫁給姐姐，相親相愛，多好呀誰也不用爭，誰也不用搶呵呵，最關鍵的是，他們兩個都做了我的姐夫，可以加倍疼我嘍」

嚴謙的嘴角迅速抽了兩下，看到兩個好友簡直尷尬的無地自容了，抓過小貞的胳膊，把她壓到自己腿上，揍了兩下，聲音叭叭的響。

「誒，你幹嘛打她啊」

「嚴謙，小貞還是孩子，有什麼不懂的，你教育她，別總是動不動打人」

靜兒笑完了，也制止大哥的暴行。

「小貞，你還知道嫁跟娶的區別？」

「當然啦嫁，只能嫁一個，可是娶呢，可以娶好多個姐姐，你把小鵬哥哥和小華哥哥一起娶了吧這樣我們就不用分開了」

靜兒再次忍俊不禁，笑著搖頭，「不行啊，他們，是不能『嫁』給我的。」

「嗯？為什麼？小鵬哥哥和小華哥哥，他們都喜歡你啊」

小貞眨著黑黑的大眼睛。其實大哥剛剛打她，手臂揚得高，一點都不痛呢

「因為男人是不能『嫁』的，男人只能『娶』。女人才能嫁人，明白了嘛？」

「啊？」

小貞聰明的小腦袋瓜也知道邏輯性，想了想，得出一個結論，「女人只能嫁一個人，但是男人可以娶很多個？那我將來長大了，不是也只能嫁一個了？」

她很失望。

「我還想把隔壁的小圓、小西、小德一起娶了呢這怎麼辦，不能娶了啊……」

四個大人一起面面相覷。

小貞，你才幾歲，目標還真……偉大啊

……

轉眼就是十月初十，著名的珈藍玉珈集會舉行的日子。

這一天，嚴謙等人煥然一新，一起前往弈天城平日極少開放的，有「城中城」美譽的中城。就像一朵美麗嬌艷的花朵，它的花心必定也是最芳香可人，中城建造在弈天城人工挖鑿的萬頃湖泊之上，四處皆是碧波漣漪，只當中一座孤島，水質清澈翠綠，映著藍天白雲，悠悠風聲，疑是天宮仙境。

中城最神奇的，不是它的風景，而是它有城上、城中、城下三個部分。城上雖然風景秀麗，氣候溫暖，鮮花繁茂，倒也不是世間罕見；它的好處，在城中和城下。

城中，顧名思義，是建造在水中——以千年水晶髓製成了一個透明熒光的水晶宮由一道彎彎曲曲的水晶廊連通稱上部分，步行其中，可以看到各種美麗神奇的水中生物，絕對令人心馳神往。

底城則在湖泊之下，神秘無比，如非意外，很少有人能進入。

靜兒等人乘船去了中城。

因為所屬門派不同，帖子的分類也不同，其結果是，負責接待的人往不同的方向引。

雲鵬來自端木世家，自然要去為清河府劃定的地方；少華是慶余堂弟子，一進入中城，就被林鋒派來的人接走了；嚴謙出身青雲門，傳功堂長老很是喜愛他的天賦，嚴謙只能跟隨左右。

剩下靜兒，她的帖子……很特別，兩隻蝴蝶噙著一朵牡丹，寓意「蝶戀花」，是妙齡未嫁女專用，被引導的方向，當然是眾女濟濟的地點。

不過，女人聚集之處，素來都是八卦攀比的中心，哪裡會安寧平靜？其中，被劃分了好幾個小勢力、小團伙。

就在負責引導的人猶豫，不清楚靜兒底細——不知道她的仇家或者結怨的情況，怕胡亂安排會出事。想細問「你的朋友在哪裡」的時候，洛絳香眼尖，發現了靜兒一行人的到來。

她推攘著韓達，又是鼓勁，又是威脅，又是誘惑，又是求懇，終於說動韓達。

韓達哆哆嗦嗦的來了。

他的臉，簡直紅得快冒煙了，心兒砰砰的亂跳，同手同腳的走了一路，懷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好容易靠近了。

「靜、靜，你、你，聽說你跟晏冰分開了？我，我想問、問，我有機會嗎？我，我也喜歡你。」

結結巴巴的說完，他可能覺得難得鼓起勇氣說一次，不能白白浪費了，最後用盡全身之力，大聲道，「我真的很喜歡你」

莫名的，安靜了一會兒。

韓達的心，提到高中，懸著，懸著，就是落不下來。

因為靜兒始終沒給答覆。

好半天，他剩下僅有的一點勇氣，弱弱的問，「你……不喜歡我么？」

「不喜歡也沒關係。我沒生氣，我沒受傷。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偷偷的喜歡著你……真的，就是這樣。」

越說，他的存在感就越低，最後低到塵埃里了。

「你是誰啊？」

靜兒仔細看著這個突然跑出來，表白心意的男子，年紀在十五六歲上下，身材中等，不胖不瘦，面色偏白，雙眼皮，眼神清澈，鼻樑挺直，很「中正」「誠懇」的長相，就是臉頰有點肉乎乎的，還帶著些許稚氣。

「抱歉，你叫什麼名字？我認識你嗎？」

韓達的心，裂了，碎成一片片的。

洛絳香擠過來，香喘吁吁，「靜姑娘，你、你不記得應卿了？你忘了上次在青葉坊市……」

「哦」一幕幕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在腦中霎時閃過，靜兒笑著點頭，

「是你哦，你是韓達，是在清河府把我硬推上花台的那個嘛我想起來了呵呵」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事？」

韓達……

他還有勇氣，再重複一遍好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說出的話嗎？

或者說，他能承受的起，再一次被無視的傷害嗎？

垂著頭，喪著氣，就像重症患者虛弱無力，「沒、沒什麼了……」

洛絳香同情的看著一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友，又看了看靜兒出塵飄渺的姿容，想要說些什麼，又惴惴的，嘆一口氣，轉身追韓達的身影離去。

……

如果說，靜兒根本不是存心故意的，有誰會相信？

她修鍊的「幻夢心法」，有自動剔除無關緊要的記憶的功效。前一天發生的雞毛蒜皮小事、路人甲乙，如果不被「提取」，也就是被人提醒的話，會被收攏到某一空檔處——久而久之，自然徹底遺忘。

韓達很不幸，他的長相、身材、氣質，乃至氣味、談吐、身份，都沒一樣值得靜兒特別關注的。所以見過三四面了，還是記不清。

不過，想必下一次就沒這麼悲催了。

兩三次被提醒，已經足夠證明他不是「無關緊要」，日後會記住這張有點嬰兒肥的大男孩吧？

這不過是個小小插曲。

負責引導的女孩正要說什麼，忽然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楊清霜。

她推開旁人，冷冷的盯著靜兒，「哼，你也來了？你居然敢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呃……這位冒出來的人，是誰啊？靜兒心理想。

她的臉上依舊淡淡的，只有熟悉至極的人才能分辨，這是一種迷糊，不知道怎麼應對了，只好維持這樣淡淡的表情。

小貞在下面拉姐姐，「姐，她就是楊清霜啦」

這麼近的距離，小貞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

楊清霜哼了一聲，鄙薄的瞥了一眼，「你打錯算盤了不管你怎麼進來，都歇了心思吧殊寒他不會理你的就算你苦苦哀求他，他也不會回心轉意了」

靜兒：……

她的迷茫表情，毫無疑問，更能激怒某人繃緊的神經，

「裝什麼裝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吸引晏冰的注意？呵呵，還想招惹我表弟。告訴你，他們兩個，你統統給我離遠點，看見就給我繞遠避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別以為傍上了端木雲鵬，我就怕了你了？惹急了我，讓你死、無、全、屍」

靜兒聽得此話，還沒感覺到生氣，確切的說，她覺得有點好笑。

但小貞已經受不住了。

她最討厭欺負姐姐的人

「你個臭嘴巴說什麼說呢？看你穿紅著綠，跟綠毛蟲長著紅腦袋一樣，傻啦吧唧的我姐姐長得比你美一千倍、一萬倍，幹嘛要聽你的？」

楊清霜大怒，充滿殺氣的狠狠瞪了一眼小貞，毫不懷疑——這裡若不是弈天城最美麗神秘的城中城，又人來人往，她早就一個巴掌煽過去了，哪管對小孩子要手下留情？

甚至，因為小貞是靜兒的妹妹，她看不順眼的……想要一起除去這樣，才能恢復從前，一切尚未發生過的以前。

靜兒並不是真的遲鈍，只是有些時候懶得思考而已。

她察覺到了楊清霜的噬骨恨意，把小貞拉回身後。

幸好她實行的「放養吃草」的教育，小貞雖然被那個狠毒的眼神嚇了一跳，但很快恢復正常，此刻在姐姐身後轉動著小腦瓜，怎麼報復回去。

「你……就是楊清霜，晏冰的師姐？上回，晏冰跟你演戲，也是你出的主意罷？」

「哼」

「是你罷？你跟晏冰說，事後你會主動來說明情況，那些……是假的？」

「哈哈」

楊清霜左右看看無人，才掐腰顯出了陰險本色，挑眉道，「你配么？」

「我堂堂青雲門門的獨生愛女，上門給你這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解釋……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

「所以，你根本沒打算來說？」

靜兒很不習慣被人用挑釁的口吻說話，仍舊波瀾不起的平和問。

「是，又怎麼樣？你現在已經跟晏冰分了，告訴你聽，也不怕」

「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你不過仗著美貌和新鮮，才吸引他的注意罷了怎麼比得上我跟他同門十幾年的感情來得深？看，我不過略施小計，你們就分了……呵呵，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恨我？」

靜兒搖頭。

「不必演戲了我早就看穿你的心肝脾肺像你這樣一無所有，空有美貌的人，除了緊緊抓著一個男人，還能做什麼？晏冰前些日子是被你迷惑了，可我當頭棒喝，他已經清醒了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事實上，不用我的勸解，他早晚會跟你分開，因為你，一個來自鄉野之地的野丫頭，就是飛上枝頭，也當不了鳳凰怎麼可能成為他的妻子？以為哪裡弄來一張集會帖子，就能跟他破鏡重圓，做夢」

楊清霜得意洋洋。

沒有什麼比在情敵面前，揚眉吐氣，更讓人心情大快的事情了她以為已經徹底把靜兒踩到腳底，誰想到開靈堂主親臨——沒有跟她打招呼。

而是對著她身邊的靜兒點頭微笑，親切的拉著她的手，往慶余堂的方向引。

「呵呵，大家都快到齊了。靜姑娘，你怎麼一直在外面不進來啊？那邊都是些年輕才俊們，談論的也都是些風雅之事。我老了，看著你們年輕人去罷」

楊清霜，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只知道小貞在開靈堂大鬧，弄出個「小魔星」的外號來，還以為袁紫曦看在端木世家的面子上，不好追究。可現在，好像有些不對啊？

到底什麼地方出了錯？

心慌意亂，不久后，她就知道了。

袁紫曦笑意盈盈的想要介紹靜兒的時候，小貞古靈精怪的鑽了出來，站在她身邊，大聲將剛剛她與靜兒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一遍。

事實是震撼的

聽到了人，臉色都變了。

當時，晏冰在場。

韓達在場。

洛絳香、林鋒、嚴謙、端木雲鵬……都在。

安靜了好一會兒，楊清霜搖晃著身子，巨大的恐慌如烏雲蓋頂，壓在她頭上。別人的鄙薄、嘲諷、冷笑種種眼光都罷了，可是晏冰的……為什麼要那樣看她

還有韓達……我是你表姐，我是姐姐啊，你怎麼能偏幫那個賤女人？

她徹底歇斯底里了。

不顧袁紫曦在旁，猛地去抓小貞，

「不對她說謊她說的不是真的她姐姐是個騙子，她也是小騙子她說謊騙人的你們不要信她」

她的瘋狂，只是從側面證明了事實。

其實，楊清霜心理也知道，就算別人信了，或是畏懼青雲門勢力，選擇「相信」，但晏冰再也不會信她了

她曾不止一次說靜兒壞話。

她主動提出要求，假扮情侶欺騙靜兒。

她還……

那麼多的事實，她怎麼辯解？

此時此刻，就算她挖心掏肺的表白自己的心意，晏冰也是不會信她了

「袁堂主，這是誰家的孩子？在此胡言亂語，造謠生事？楊大小姐是青雲門門主的愛女，人品出眾，有目共睹，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啊？宴師兄，你說是不是？」

說話的人，最後一句特意加重語氣，暗示之意，極為明顯。

晏冰被眾人的眼光跟隨著，卻始終沉默著，不發一言。

發話的人等不及了，「宴師兄？」

晏冰是青雲老祖的唯一血脈，他必須要維護青雲門的名譽今天楊清霜要是丟臉，丟的是整個青雲門的臉面更何況是為了他爭風吃醋……晏冰，必須表態

只有他說明，那對無恥姐妹是存心勾引，人品低劣之人，而楊清霜是幫助他浪子回頭，一切就都轉變回來了

可晏冰，能泯滅良心，針對靜兒嗎？

袁紫曦不太清楚小兒女之間的情仇愛恨，她只是發自內心瞧不上青雲門那一部分人逼迫身為老祖唯一血脈的晏冰……

「好了別逼他了你們的耳朵有問題，不代表這珈藍玉珈集會上的人，耳朵都有問題誰是誰非，還用說么？」

袁紫曦冷哼一聲，輕柔的摸著小貞的頭頂，

「這丫頭，天生慧骨，資質絕佳，本是我師弟為我準備的關門弟子……可惜，我們倆個有緣無份。我能證明，她的話，絕對不是虛言」

「袁堂主」

「嗯？怎麼了？你還要指責我頭腦不清，是不是？」

在袁紫曦意外力挺之後，青雲門的人只能生生吞下這口氣，免得當眾與開靈堂分歧爭吵。

失魂落魄的楊清霜，被同門帶了下去。

她走前，死死盯著晏冰，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哪怕算不上什麼的「嗯」，可是，什麼都沒有。

晏冰低著頭，明明身處眾人之間，卻彷彿與其他人有一層隔膜似地，誰也不能進入他的世界。

……

欒靜夏送給靜兒的帖子，用心不明。她的瘋病一時好一時壞，好的時候，知道自己定然不能參加今年的珈藍玉珈集會了，就將自己當初的用心，告訴了好姐妹，史阮兒。

史阮兒是個心機深藏，用親善溫柔來掩蓋本心的女子。與欒靜夏掩飾不了的嫉妒不同，她很少表現內心的真實情緒，一直試圖接近，或是說，想辦法利用靜兒。可是，欒靜夏瘋了；朱雪庵被后大小姐放棄，嫁人了；柳沾衣被折磨得受盡苦楚……

她覺得自己的立場再不堅定，只怕被同伴們徹底拋棄了

今日，又親眼見楊清霜落得聲敗名裂的下場，她清醒的認識到：靜兒，不是她能用到的人。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了。

對待敵人，需要客氣嗎？

「呵呵，沒想到靜兒姑娘也來了。不知道靜姑娘知不知道珈藍玉珈集會的規矩？」

「我們接的都是『蝶戀花』帖子，但也有些細微不同呢

請問靜姑娘是幾色靈根？若是五色呢，請坐上上席待會，茶道人、天音宮主、徐劍主會親自招待呢」

「若是四色靈根，略差一點，不能與茶道人等高人前輩共享晚宴，但是呢，卻是眾姐妹中的頭一份。所有菜色果酒，都由她們先嘗呢」

「三色靈根，坐中席。至於二色、一色靈根，只能陪坐末席了。」

「哦，還有，這是最末中的最末。靜姑娘知道這是給誰留的嗎？」

「因為每年都有些癩蛤蟆，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明明上不得檯面，卻當自己白天鵝，姐妹們沒有人願意與這等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坐在一塊，就特意安排了這個座位。那些水火兩重天啊，天生經脈閉塞，還有丹田滲漏啊……」

「就只能坐這裡了」

史阮兒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隨即發出切切的笑聲，故意親熱的靠近，

「不知靜姑娘，是幾色靈根啊？說了，好為你安排座位。啊，看這通身的氣派，一定是五系俱全不如請你到高台上做上上席，可好？」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立時惹得許多人注意，皆轉過頭來，看靜兒如何選擇。

史阮兒撇了撇嘴，笑得得意。

靜夏好本事

如果靜兒厚臉皮的說自己是五系靈根，那當場就會被人拆穿落得謊言欺騙的小人名聲。若是直言不諱，說自己的靈根才二色，還是平均的水火兩重天，那跟以前那位梁家的小姐，也不差什麼再也沒有人願意跟她交往了

她正得意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叫喊，「師箴」

聲音……很特別。

沙啞，但並不是一味的暗沉，很像是，后氏千金的獨一無二的聲線。

來者真是后大小姐。

史阮兒吃了一驚，連忙襝衽一禮。

看熱鬧的眾位閨秀，其中還有陸湘琴、付玉書等，也慌忙行禮。

閨秀與閨秀之間，也是有著莫大的區別。后氏的勢力，絕對是她們高山仰止，可望不可攀的。當初史阮兒參加花朝節選美，其實就是想親近柴漪妃，最好能通過柴漪妃，認識后氏千金……

后丹天對這麼多世家閨秀們，視而不見，她的眼中只看見了靜兒一個。數日不見，卻好比久別重逢，笑著拉起了靜兒的手腕，

「你呆在這裡做什麼害我好找來，跟我來，給你介紹幾個朋友去小鹿和長歌，都是我的好友，她們一個是鹿山學宮的宮主之女，一個是天音宮未來的宮主。她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隨著后丹天的話，史阮兒臉上的血色退的乾乾淨淨

她整個人懵了，靜兒……怎麼會識得后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