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敵見面
()第五章情敵見面
「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洛絳香知道實情后，已經是板上釘釘，無可更改了。她有些被欺瞞后的憤怒，也有點「新人入洞房、媒人丟過牆」被甩到一邊的怨艾，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的嘆息。
「我……當時情況沒有選擇嘛香香，你怎麼了？不高興么？我跟靜兒好，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我希望？我只是看你欲求不滿的樣子，幫你一把……算了，跟你這頭笨豬解釋不清。」洛絳香揉揉眉頭，心理一團亂麻。
要怎麼解釋，說明她的發現呢？
靜兒絕非良配，而是一個自我為中心，隨心所欲的女子。
她不懂規矩，不知人情，不笑得遇事待人留一線，向那種大咧咧往人臉上潑酒的事情——若遇到的不是對她情根深種的韓達，而是一個城府很深、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只怕得怨恨終生
莫名其妙，也沒心懷故意，就往死里得罪。
做事這麼不靠譜，連十歲大的孩子都知道不給人抓把柄，日後怎麼辦啊？
還有韓達……也不是聰明強硬，手腕玲瓏的人。
他們這一對，能頂得過風風雨雨，患難相扶、白頭到老嗎？
望著韓達不明所以的目光，洛絳香憂愁了，強自笑笑，
「罷了。你們正在蜜裡調油的時候，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對了，你知道外面有一些，不太好聽的傳言么？」
韓達臉色不太好的點點頭。
「嗯。既然都到這一步了，你記住我一句話。不管旁人怎麼說，不要放手死抓著嚴靜，不鬆手」
笑話，追求了三年多，不知使了多少心機，費了她多少唇舌。容易嗎？如果被人鼓動兩句，暗中使絆子拆散了，毀了這一樁姻緣，那她不是白白出力了？
韓達，也白浪費了一番情誼。
「日後這種流言，只會越來越多他們，都是妒忌你呢，你沒事別聽人嚼舌頭，多跟靜兒聯繫感情……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我看她倒是真心想找個夫君的，你要多努力呀。縱是聽見些不動聽的，就當耳旁風」
韓達一一記住。
兩個少年至交好友，站在聞笛庄的大門口，清風吹來，將柳枝輕拂。
依依不捨的就此別過。
來的時候兩個人，走的時候就一個，洛絳香還有點不習慣。可一想到韓達正幸福的守著靜兒，一臉甜蜜，那種分別的遺憾，就淡了許多。
有些人，要求很少、很小，只要讓他得到夢寐以求的，他再也沒有其他要求了。
他會幸福吧？
洛絳香深知韓達為人，沒什麼野心，也沒什麼太出色的才華，只望有個自己的小家，幾畝田地、幾個孩子，過無憂無慮的快樂日子。一直為他的婚事煩惱，若是出身良好的閨秀，哪裡看得上他無父無母，心無大志？可平平凡凡，又怕委屈了他……現在好了，韓達終於「推銷」出去，被靜兒接收了，她這個做好朋友的，可算放下心中大石了
就這樣一時喜、一時憂，她獨自乘著自己的招牌馬車，回到了清河府。行至朴園門前，她驚訝的發現了七八輛馬車，把不算寬敞的路口都堵住了。
「誒，你們是誰啊？怎麼把馬車停到這裡？不知道堵人家門口了么？」
二十多個穿著黑甲的守衛，對她的呵斥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站著。倒是當中一輛馬車動了動，車門開了，下來一個衣著華麗，面容飛揚，滿頭金銀首飾直耀眼的女子，笑笑看向洛絳香，
「香香，好久不見。」
洛絳香的嘴巴長得老大，半天才反應過來，「楊、楊師姐，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嫁人去了么」
楊清霜款款走來，手中金鑲白絲狸貓團扇捂著嘴，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眸，「呵呵，看你說的，嫁人了，就不能回娘家了么？應卿怎麼不見？我難得回來一遭，特意在這裡等著你們倆呢怎麼樣，驚喜吧？」
驚喜，太驚喜了驚得把喜都嚇沒了
洛絳香根本不知道怎麼說，只得乾巴巴笑了兩聲，嘴角抽抽的，
「應卿他……沒跟我在一塊。他……」
……
且不提香香如何跟楊清霜訴說分別後的「大變化」，韓達這三日來，過得極其快活。
近距離接觸后，他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對靜兒的觀感，全部推翻了
靜兒一點也不清高、目下無塵，反而，她有無窮無盡的好奇心和求知**……換句難聽點的話說，她啥米也不懂。
比如后丹天表達歉意，特意擴大了聞笛庄的範圍，還拿了契紙給她，說明那擴大的地界是買下來，贈送與她的。可靜兒居然把那契紙拿倒了，偷偷問他，這是什麼東東？新型的符籙么？她一個字也不認識。
眨著眼睛，疑惑不懂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靜兒也不似他原先想象的，待人冷漠、倨傲，需要花心思、費腦筋相處。
事實上，她根本不怎麼與外人打交道，沒人介紹的話，她是不會主動交朋友的。
她喜歡的人，熟悉的人，才會表現真性情，談笑無忌；不喜歡的，連看也不會多看一眼。因為這，才給人冷漠的誤會吧？
其實，她是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喜惡。
相處兩天，就把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摸得清清楚楚。
靜兒也沒有一般女子的貪慕虛榮，慣會耍小手段來達到目的。她從不撒謊。
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發自內心，不含虛假。
人撒謊，為什麼呢？不外乎利益，或者逃避可能的懲罰。
可靜兒不畏懼懲罰，也不稀罕什麼利益，所以，她活得坦坦蕩蕩，認認真真。
如果她想要一件東西，絕對很直接的告訴你，「我要這個」，而不是拐彎抹角、自作聰明的暗示。
韓達只用了兩天，就把跟靜兒相處的「秘訣」，總結出來了。
事前告知——不能等出了事才彌補，哪怕是好事、善事，也一樣。
事中商量——事無巨細的商量，把為難處、緊要處說說，如果靜兒想不出辦法解決，而自己又「恰好」知道怎麼處理的話，會收穫靜兒讚歎、欣賞的目光哦
事後慶祝——兩個人一同完成了，通常情況下，靜兒會顯得很開心，望著自己的目光也更親密了。
綜上，表面上看，韓達被靜兒吃得死死的，動輒被各種條條框框限制住了，這也不能，那也不行，過得很憋屈。而實際上，兩個人當家做主，拿主意的人，一直是他。
只是，他做的非常巧妙，外人看不到罷了。
不算聰明、機靈的韓達，手腕比起靜兒來……強得不止一籌半籌啊
至於靜兒的交往心得呢，她感覺兩人相處的很愉快
沒吵過一次架，拌過一次嘴。做什麼事情都有商有量的，韓達既沒有年輕人急躁、浮誇、好大喜功的缺點，也沒有唯唯諾諾、虛偽做作、推卸責任。
越相處，越覺得舒服。
這不，才短短十天，她正式告知韓達，「你轉正了」
待韓達含笑問「轉正是什麼意思」，靜兒嚴肅認真的告訴他「試用」，以及「轉正」的含義。表面上，韓達表達了一番被認可、被欣賞的謝意，至於一轉身後的擰眉，靜兒就不知了。
她只知道那幾天，手頭突然多了許多活計，如建屋地基的要領，四季花草栽種的規劃，忙得團團轉——據說這都是未來主婦的課程？那她要不要提前學習啊？
……
韓達去了慶余堂。
他知道靜兒作為「仙雲宗」的宗主，九月中旬，必定要前往天水郡，參與仙蒹、仙葭三年一次的大比。可他實在不放心，就去尋幾位師叔、師伯，要了不少聚氣調養、內傷外傷的丹藥，以及一些頗有威力的中品、上品符籙。
回來時，后氏千金正告訴靜兒，「那些有管家打理就成了，不必親自親為」，總算讓手忙腳亂的靜兒擺脫無聊的雜務。見韓達歸來，靜兒一點也沒有被算計的覺悟，開心的沖他笑，
「總算回來了餓了沒，我叫人熱飯給你。」
「不用了。」收穫后丹天一記警告的眼光，韓達表現中規中矩的說，「師傅閉關，好在師伯師叔們都在。喏，這是我弄來的聚氣丹、回靈丹、止血散、通經丸，還有纏縛術、神行術、地刺術的符籙。你收著，到時參加比試，總能用得上。」
「哦」，靜兒淡然的翻了翻幾個拇指大的小藥瓶兒，還有一沓硃砂符籙，對飄散的淡淡靈氣，並不怎麼在意。相反，她覺得韓達回來，才是最值得高興的。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當然。」
「那太好了。」
靜兒儲物戒一閃，把所有丹藥、符籙收錄一空，「我們準備動身吧」
交代了大弟子梁冰雲，在她離開的時候，謹守門戶，努力修行，並留下護衛的陣法保護后，靜兒便與嚴謙、雲鵬，以及后氏千金一同嚮往天水郡。
本來「它」是仙雲宗的守護神，是不能離開宗門所在地的，可「它」急切進化，加上現階段的聞笛庄，貌似一窮二白，除了冰雲一人，沒值得守衛的東西，靜兒就帶上「它」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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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郡。
明為郡城，其實也就四五個梧桐鎮大小。原本籍籍無名，土地貧瘠、物產不豐，更沒孕育過什麼出色優秀的子弟。若不是萬乘仙君突發奇想，驚天一劈，把好端端的大陸一分為二，至今不過是偏山僻野，少有人知。
自從蒹葭大裂谷，「無盡深淵」的誕生，天水郡從末流，一直上升到整個仙道最矚目的地方。千秋萬載舟？出發點是它，終點也是它
無數來自各地的異人蜂擁而來，在此地盤桓不去。他們給天水郡帶來異常繁榮的「另類」文化，奇裝異服、古怪建築、獨特的食物，當然，還有千奇百怪的貨物。有一種說法，如果在此處買不到你想要的東西，那整個仙蒹、仙葭，你也甭想買到了。可見其商業的繁榮。
天水郡，是唯一一處清河府、弈天城，兩個勢力都不能完全掌控的地方。按照當地人的說法，「天水郡屬於所有人，不是一家之私」。
不過，在第一次來訪者的眼裡，它太亂了人多、事繁，亂得沒有規矩。沒有弈天城的執法者，沒有清河府的自我約束，這裡盜賊小偷遍地皆是，連小孩子都懂得妙手空空之技，一個不查，就被摸了錢袋。還有陰狠歹毒的亡命之徒，一言不合，血濺當場的。
清河六品世家，文家，大本營就在天水郡。
本來依照文家的規模，六品太過高估了。可人家紮根的地方太特殊啊，家族所有子弟自小耳聞目染的，比平常家族都要出色的多，因此才被公認為「六品」。
梁冰雲的妹妹秀潔，就嫁到文家來。她的丈夫是庶出，她也只生了一個女兒，因此，並不太受家族重視。
靜兒來到天水郡后，后丹天身為後氏繼承者，自然有要事要忙，說好請靜兒去她那裡下榻后，就分開了。靜兒無事，便去文家，為大徒弟送信。
接到姐姐的信后，梁秀潔沒有把靜兒迎到文家，而是面無表情的安排了靜兒一行人的住宿——天水郡最高級的一家酒樓，「望仙樓」。
望仙樓，房間狹小子仄，桌椅用料遠遠稱不上高級，服務就更差了，只因地點在黃金位置，因此高峰期間，一屋難求，不是貴客，恕不接待。而文家到底是本土勢力，幾百年下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好得罪，所以每年都特意留了房給文家。
梁秀潔就是借了這個光，把靜兒等人安排了。
住進望仙樓，這個待遇，怎麼也算不上丟臉，在姐姐面前說得過去。至於她自己，實在與靜兒無話可聊，相對無言，連飯也沒吃，直接走人。
靜兒對此，沒過多的計較。
對后氏千金的好意，只有心領了——梁秀潔是聽她姐姐的話，只領徒弟的情就好了。享受徒弟的供奉，不是天經地義、名正言順？
韓達一路上，曾經偷偷詢問靜兒不少以前的事情。敏感如晏冰，他還不敢問，先問的就是創建「仙雲宗」的經過。靜兒沒什麼好隱瞞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到梁家的過度小心，竟然屢次為難救命恩人，他深深嘆息。又為梁冰雲寧可跳樓自盡，也不拖累父母的做法，心生敬佩。至於梁秀潔為了救姐姐性命，連親生女也可放棄，也受到他的擊節讚歎，認為這是「手足之情」的最佳典範。
靜兒驚訝了。
正要反駁他的觀點時，韓達卻又惋惜自己父母雙亡，連兄弟姐妹都無，所以很羨慕靜兒，上有溫厚兄長，下有可愛妹妹。說著說著，靜兒的思路不知被拐帶到哪裡去了，反駁的話統統忘光，反倒安慰起他來。
笨拙的安慰了許久，韓達才「迴轉」過來，重新振奮起來，提議與靜兒一起出去逛逛。
天水郡雖然混亂，但也有一二條清河府開闢的，專供女孩子逛的清凈街道，名為胭脂街。其中不光有胭脂水粉，林林滿滿，提供不少來自仙蒹的貨物，如衣料、首飾等等。來此的仙葭大陸的女孩，哪有不好奇對面大陸女子穿什麼、用什麼的？
至於其他被各大勢力瓜分，做特別買賣的地方，早有約定，不會在那兒搗亂。
此提議，被靜兒欣然接受。
嚴謙、雲鵬，遠道跟靜兒前來，本來是寸步不離的，可不知韓達跟他們說了什麼，出門的時候，就只有靜兒、韓達兩人了。
……
胭脂街上香風陣陣，美女如雲。來自各地的世家千金、名門閨秀，有空能來見識此地的繁華，自然不會少了逛街的樂趣，哪怕並無多少購買的**，可逛街，逛的就是一個心情么穿著華麗漂亮的衣衫，或帶小婢，或是男伴相隨，如靜兒這般的，很是常見。
靜兒與韓達進了這條古香古色、洋溢著溫婉氣息的狹長的街道，也如其他人，一家脂粉店一家成衣店的看過去，要是有那新奇可愛的，韓達還會討價還價，買下來送給靜兒。對此，靜兒感覺很驚喜。
沒想到，韓達還是「時尚達人」，對各種搭配說得頭頭是道。逛了不到一會兒，就很有眼光的挑了幾匹上好的水紅冰綃、茜色蛛絲錦，一套紅寶石，一套紫色珍珠的首飾。出了門，他還在說料子做成什麼款式，什麼時候穿，哄得靜兒眼中閃閃，只有期待的份兒。
上一次也是購物，不過那時她懂得什麼好壞，一股腦兒全收了。現在想想，還覺得不可思議——那個半瘋狂的女子，是自己么？
當時的身邊人，怎麼也不勸說一下呢？
說曹操曹操到，前一刻才想起趙偉，轉眼，韋昭就攜一美眷，迎面而來。
三年不見，韋昭的樣貌變化挺大，面容好似長開了，濃眉大眼、眼眸深邃。曾有的稚氣蕩然無存，猛得一看，比趙偉更加英俊非凡——氣度擺在哪裡，身為星宗傳人，哪裡是凡人趙偉能比的呢。
他個頭也長高了，身材修長有力，穿著裁剪合體，大方簡潔的衣衫，返璞歸真，不似以往那麼招搖。
至於他的女伴，跟當初的星輝打扮相似，也穿著黑裳，只是她沒帶面巾，將一張如芙蓉百合般清新的面容露出，彎彎的柳葉眉，晶晶的葡萄眼，小嘴似櫻桃紅潤可愛。雖無靜兒的出塵氣質，可令有一番動人韻味。
韓達先是一愣，下意識的想躲開。可此處街道狹窄，能避到哪裡去？再說，真的避開了，豈不是顯得示弱？
他深吸一口氣，握著靜兒的手，步伐走得緩慢，面對面時，朝韋昭一笑。
他是知道韋昭對靜兒那點心思的，不過，此情此景，韋昭帶著女伴，靜兒帶著他，應該沒什麼關係了吧？他不放心的想。
靜兒倒是落落大方，「好久不見。」
「嗯，真的是好久不見呢。」
韋昭深深看了一眼韓達，目光特意在兩人相握的手指上繞了一圈，隨即，當作無事似地，「你們也來逛街？呵呵，我以為你不喜歡這些凡俗之物。」
「凡俗之物，也有其可愛之處。只要有用，我都喜歡。」
「是嗎？希望你有一天，不會感覺到厭倦。」
「怎麼會？我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星晴在一邊含笑問，「韋師兄，你不向我介紹這位姑娘嗎？你不說，我也猜到了。莫非是嚴靜姑娘？」
靜兒眨眨眼，「你知道我？」
「當然。」
星晴笑意加深，秀美的臉頰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
三年前，星輝從珈藍玉珈集會回來，沒取得「陰陽聖果」便罷了，還莫名其妙的失憶星宗大長老用秘術查探，發現是韋昭親自下的手此事在星宗引起軒然大*，差點被有心人利用，攻擊韋昭未來星主的繼承人身份
不過，韋昭也不是吃素的。他沒有說明因緣為何，只是表明了自己的無奈——星輝行事莽撞，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是逼於無奈對星輝下手，不然，怎麼能保證星輝全身而退，除了記憶，再無一絲一毫的損失？
本來無憑無據，但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韋昭。於是乎，星輝聖女的身份終結，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星晴。
星晴人極聰慧，前車之鑒，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她大大方方的觀察著靜兒，絲毫不掩飾自己好奇心。如果她沒猜錯，星輝的失憶，貌似跟眼前的女孩，有莫大關係
靜兒也觀察著星晴，少女十三四歲大小，眼眸清澈如水，氣質溫和甜美。人與人真的看眼緣。不到三秒鐘，她得出一個結論，不討厭這個叫星晴的女孩。
兩人攀談起來，不一會兒就互問姓名、芳齡、喜好了。出乎韋昭、韓達的意料，兩人居然還定了下次見面，一起逛街遊玩的約定。
擦身錯開，各自擁著彼此的伴侶向相反的方向前行。
韋昭情不自禁的，回了一次頭。
韓達也轉身回頭一看。
兩人的視線相對，霎那又分開。
被電了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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