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敬茶
永親王妃將兩個女兒送到了府門口，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三步之外的楚青旋。
永親王妃臉一垮，質問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楚青旋笑了笑，溫聲開口：「母妃，女兒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子從側門進去了，聽嬤嬤說，那是父王新納的側室。」
「什麼？！」永親王妃驚呼開口。
楚青旋看了一眼門口的侍衛，溫和著聲音開口，「母妃確定要帶這兒說？」
永親王妃瞪了一眼楚青旋，勉強穩著心神朝裡面走去。
諶德院。
楚青旋跟著永親王妃走到屋內，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然後讓蓮心重複一下之前的事情。
永親王妃聽完之後，揚手就砸了一個茶盞。
「你父王這是什麼意思？！」永親王妃厲聲開口質問楚青旋。
楚青旋看著面容扭曲的女人，垂眸，不緊不慢開口，「女兒也不知道。」
遷怒奴才剋扣例銀，同為兒女偏心一方不公正處理，遇上事情慌了分寸只知道哭哭啼啼，完全不顧大局，毫無當家主母的端莊大氣，也不難怪父王會突然納妾給她個下馬威。
永親王妃正想張口罵楚青旋，一邊的嬤嬤急忙開口，「王妃娘娘消消氣，現如今如何挽回王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永親王妃氣的不行，一邊的嬤嬤抬手給她順氣，開口勸解道：「王妃娘娘，大小姐和三小姐已經被送走了，如今您就該和二小姐一條心，萬萬不可再責罵二小姐了。」
永親王妃看著這個榆木女兒，指著楚青旋的手微微發抖，「就她這個不開竅的榆木，和本妃一條心有什麼用？！」
楚青旋噙著溫和的笑容，「女兒確實沒什麼用。」
原本還想看在養育之恩上幫幫她，可如今看來，不讓她吃點苦頭，她是學不乖的。
嬤嬤將永親王妃的手壓下來，在她罵人之前說道：「二小姐是王爺的親生骨肉啊，王妃娘娘你糊塗了！」
永親王妃看著坐在那兒面容沉靜的楚青旋，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楚羅的影子。
楚青旋忽然起身，一禮，「看來母妃心情不好，那女兒就先回去了。」
說完，帶著蓮心就走了。
只不過楚青旋還未出諶德院，就被嬤嬤追上來喊住了。
「二小姐，您別和王妃娘娘計較，王妃娘娘就是一時間心急沖昏了頭。」嬤嬤開口說。
楚青旋笑了笑，溫聲：「做女兒的怎麼可能會和母親計較呢，嬤嬤想多了。」
這位楊嬤嬤是自家母妃的奶媽，一手將人帶大，在永親王妃身邊也算是智多星的存在。
這些年，也是多虧了這位嬤嬤從中調和，她和永親王妃的關係才沒有那麼僵硬，不然以永親王妃的偏心，只怕她早就和永親王妃疏離了。
楊嬤嬤笑了笑，屈膝一禮，開口道：「還請二小姐給奴婢指條路。」
王妃娘娘這三個女兒裡面啊，她最是心疼這位二小姐，可也最欣賞這位二小姐。
聰明不炫耀，低調內斂，做人做事溫溫和和，不止是她喜歡二小姐，不少的婢子都很喜歡這種性格溫和的主子。
楚青旋看了一眼天色，溫聲開口道：「嬤嬤回去給母妃備套衣服吧，等會兒那位側室要給母妃敬茶呢。」
和聰明的人說話，那都是點到即止。
楊嬤嬤頓時就知道了，向楚青旋一禮，轉身折回諶德院。
楚青旋帶著蓮心朝著花黎閣走去。
「算了，去練舞吧。」走到一半，楚青旋轉道去了舞室。
蓮心默默跟上。
舞室。
楚青旋熱身之後，就開始重複練習最基本的動作。
楚子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楚青旋舒展著四肢，所練習的姿勢都是很簡單的基礎動作。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不厭其煩。
直到達到她的要求后，她才會換下一個動作。
認真又較勁。
蓮心沒多會兒就發現了門口想楚子暉，她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被楚子暉抬手制止了。
蓮心屈膝無聲行禮。
楚子暉走進舞室，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觀看著楚青旋練舞。
窈窕的身姿舒展，每一個動作充滿美感，那種感覺，叫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楚青旋練的差不多了，往地上盤腿一坐，然後就看到坐在一邊凳子上的楚子暉。
楚青旋身體微微一僵像是被嚇到了，她眨了眨眼睛，溫聲開口，「哥哥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有事？」
楚子暉站起來，看著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伸手，「起來，地上涼。」
楚青旋應了一聲，直接手撐地面站起來。
楚子暉收回手，看著站姿端莊的人，好多話到嘴邊還是咽回去了，開口只道，「父王讓你去前廳。」
楚青旋應了一聲，「容我回去收拾一下。」
「嗯。」
前廳——
等楚子暉帶著楚青旋姍姍來遲的時候，正廳里只缺他們兩個人。
行禮問安后，兩人落座在各自的位置上。
永親王妃端坐在主位上，臉上笑容勉勉強強保持著。
楚青旋端坐在椅子里望著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心有感慨。
這女子一生不穿一次紅色的嫁衣，人生都是不圓滿的。
「王妃，這是本王的側室，劉氏，以後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本王不希望你們鬧出點什麼。」
楚羅說完，側頭看著永親王妃，眼裡的目光是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永親王妃被那看得心裡一顫，心裡的不甘和嫉妒徹底打翻了，只不過臉上還勉勉強強維持著幾分笑容，她故作大度的開口：「臣妾知道，臣妾會同劉姨娘好好相處的。」
劉氏身邊的嬤嬤輕輕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劉氏端起一邊的茶盞，走上前幾步跪下來，捧起茶盞雙手遞上去，「王妃娘娘請用茶。」
劉氏垂眸藏住眼裡的目光，王爺方才那麼幫自己，想來應該是不喜歡人老色衰的永親王妃了。
等永親王妃要伸手來抬的時候，她就故意鬆了手，到時候反咬一口，王爺就會厭惡永親王妃。
就在永親王妃伸手的時候，咳嗽聲忽然響起，「咳咳……」
永親王妃側頭看去，只不過接茶盞的手還在半空中。
下一秒，「啪——」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
楚羅將目光從楚青旋身上移開，落在了劉氏身上。
楊嬤嬤抬頭看著掩嘴悶咳的楚青旋，暗暗記下來。
永親王妃看了看茶盞，又看了眼面色泛紅的楚青旋，腦子頓時就想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