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寧願是巧合
楚羅淡睨了一眼人，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和女大夫說道：「將兩位小姐挪回去，好生醫治不要留下絲毫病根。」
楚青旋看著被幾個婢子扶起來的永親王妃，收回手，垂眸。
父王倒是一如既往的公平，只可惜……野心勃勃。
永親王妃忽然想起自己也就只是一個人，想要照顧兩個女兒那是無暇分身的，所以她將目光放在了楚青旋身上。
「老二，你……」永親王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楚羅看永親王妃冷聲開口，「旋兒明日要接聖旨進宮謝恩，府上不是沒有婢子，你若一個人忙不過來找婢子。」
楚青旋無奈笑了笑，一副『父王有命令，做女兒的不敢反駁』的樣子看著永親王妃。
徹夜通宵照顧這兩人？
呵，做夢呢，睡覺不好嗎？
永親王妃咬了咬牙，哪怕楚青旋是自己生的，可是對她是越發喜歡不起來。
一點都不會體會一下她這個母妃的難處！
楚羅離開之後，楚青旋跟著屈膝一禮也走了。
回花黎閣的路上，碧雲在前面掌燈，楚青旋慢悠悠地在後面，雖說走得很慢，但也沒有先前一瘸一拐那麼誇張。
走了一會兒，碧雲有些不解的開口道：「小姐，您為什麼要給三小姐求情呢？」
楚青旋笑了笑，「自家姐妹，無傷大雅的事情，鬧得太難堪只怕不好。」
這要是一次就把人給玩死了多不好啊。
再說了，母妃本就偏心，若是她不依不饒，因小失大，百害無利。
而且父王也不一定會幫自己，倒不如以退為進，多博得一些父王的憐惜，日後也能過得舒坦一些。
楚青旋看的清楚，這永親王府里當家做主的人永遠是自家父王，至於永親王妃，如果不行，換一個不就行了嗎？
雖說難聽，可也是這個理，畢竟永親王妃這個人，……委實沒有一個王妃的樣子。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碧雲忿忿不平的說了一句。
楚青旋聞言，笑了。
善良？
她如今可是和這個詞兒八竿子打不著了。
走到略微僻靜一些的地方，碧雲側頭低聲開口：「小姐，您說大小姐和三小姐今晚上從閣樓上摔下去，是巧合嗎？」
連這個傻丫頭都懷疑了，只怕父王那邊也早就滿腹疑問，想來楚樂瑤的責罰是逃不了了。
楚青旋抬手戳戳碧雲的額頭，溫聲開口，「我到寧願是巧合。」
這隔牆有耳，不該說的不能說。
碧雲應了一聲。
楚青旋走了一段路，眼裡溢出些許笑意。
楚樂瑤只怕腸子都悔青了吧，不僅拽得楚文晗掉下去，她自己也摔得那麼慘。
她們兩個可不比自己。
她是從小學舞，有時候不免受傷，這些年來已經養成了受傷的時候將傷害降到最小的習慣。所以上輩子從上面掉下來也就只是斷了腿而已，其他地方只是擦破皮亦或是淤青。
至於這兩位……，能撿回一條命已經不錯。
當然了，也多虧了永親王妃的包庇和自己的愚昧，最後楚樂瑤並未收到什麼責罰。
但楚文晗可是比自己金貴多了，反正她是不會放過楚樂瑤的，就是不知道這輩子母妃會不會再繼續包庇楚樂瑤了。
唉，這又是一場好戲啊。
碧雲忽然冒出一句來，「小姐，您以後可不能在這麼拚命的練舞了，世子都說了，你以後千萬不要這麼拚命了。」
楚青旋應了一聲。
只此一次而已。
看，這個效果不是好嗎？
坑害了楚樂瑤，躲過了斷腿，還叫人找不出一絲破綻來。
花黎閣。
楚青旋迴到院子里的時候，屋子裡面已經准好了熱水。
洗漱之後，碧雲坐在一邊的矮凳上給楚青旋按揉著雙腿，等自家小姐說差不多了，碧雲才停下，而後催促著楚青旋去睡覺。
次日。
碧雲早早的就把楚青旋給喊起來了。
「聖旨少說也要早朝結束之後才會到府上，你再讓我睡一會兒會如何？」楚青旋甚是無奈的開口。
也就是碧雲，若換了其他人，只怕她早就動怒了。
碧雲拿著簪子在楚青旋鬢髮里比劃著，甚至認真的開口說道：「小姐，王爺說了讓您好好梳妝打扮，您可是要跟著王爺進宮謝恩去的。」
楚青旋越發的無奈了，「不就是謝恩嗎？大驚小怪做什麼？」
這又不是第一次進宮了，幹嘛這麼的大動周章。
碧雲一臉認真，嚴肅的開口說道：「意義不同啊，奴婢可不能讓小姐在御前失禮了。」
楚青旋啞然失笑。
「姐姐和妹妹那邊的情況如何了？」楚青旋拿起一支簪子，似是關懷的問了一句。
說起這個，碧雲的臉色微變，「小姐，奴婢今早上聽聞昨天夜裡王妃發了好大一通火，只怕大小姐和三小姐的情況不容樂觀。」
意料之中，摔得那麼狠，不將養個半年只怕都不行，不幸中的萬幸大概就是她們兩個沒有臉著地吧，不然毀了容，這後半輩子就廢了。
楚青旋自銅鏡里看了一眼碧雲，「怎麼了？」
碧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說出來。
「就是，就是聽好幾個婢子說，因為王妃生氣她們被無辜牽連，好些婢子的月例都被剋扣了。」碧雲說到最後，都不敢去看楚青旋了。
王妃畢竟是小姐的生母，她這麼說，頗有挑撥離間的感覺。
楚青旋無奈，溫聲開口道：「我這兒還有一點銀錢，你將被遷怒剋扣了例銀的婢子記下來，到時候私底下你送給她們。」
「小姐……」碧雲看著楚青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小姐您這麼善良，奴婢心疼您。」
楚青旋無奈笑了笑，「我又不缺這點錢財，每個人都不容易，我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看著碧雲拿起的掐絲步搖，楚青時止住了。
「姐姐和妹妹重傷，我若是花枝招展的只怕不好，還是以簡單為主。」楚青旋溫聲開口，「不要失了面子即可，不需要多麼花哨。」
碧雲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梳妝打扮之後，楚青旋吃了早膳，而後就帶著碧雲準備去看看楚文晗和楚樂瑤。
路上。
花黎閣的位置沒有多好，但也不算偏僻。
主僕兩人走到僻靜的地方就聽到了女子的啜泣。
碧雲不由被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大早上的，天都亮了，不會遇上什麼髒東西吧？
楚青旋駐足聽了一會兒后就朝著抽泣聲傳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