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情之一字
楚青旋抬頭看著他。
面容冷峻,眼裡滿是戾氣殺意,血絲都冒出來了。
楚青旋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聽到「哐當」一聲。
她嚇得一抖。
景江沅怕傷著楚青旋,便丟了手裡的利劍。
「沒事沒事,嚇到你了?」景江沅拍了拍楚青旋的背脊,聲音陡然溫柔起來。
這樣子,和方才判若兩人。
「你嚇到我了。」楚青旋開口。
景江沅低頭,「對不起,以後我盡量不嚇著你。」
楚青旋嘆了一口氣,鬆開景江沅後轉身看著楚羅,「父王,你沒事吧?」
楚羅將手裡的佩劍丟個侍衛,緩聲開口,「沒事,這倒霉孩子還傷不了本王。」
景江沅握住楚青旋的手,然後十指相扣。
楚青旋抬頭看著景江沅,「說吧,怎麼回事?」
楚子暉幾人追著楚青旋而來,親眼目睹了這大型順毛現場。
「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要爬床,噁心到我了。」景江沅厭惡不已的開口。
楚青旋呼出一口氣,看著景江沅眼裡冒出來的殺意,開口,「這不是被你識破了嗎?沒事。」
看著景江沅平息下去的殺意,楚青旋側頭看著楚樂瑤。
見她眼裡的不甘和恨意,楚青旋目光悲憫卻又薄涼。
還真是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行了,以後冷靜點,一個不足為提的人,你殺了她不是給自己留下禍患
嗎?」楚羅語重心長的開口教育了景江沅一句。
這麼多人面前,他把楚樂瑤殺了,那他以後如何面對旋兒,那到底是旋兒的親妹妹。
且,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不難保會被人蔘他一本。
景江沅抬頭看著楚羅,「那父王想要如何處置她?」
楚羅看都不看楚樂瑤,淡聲,「病逝了吧。」
景江沅抿了抿唇瓣,最後說,「有點便宜她了。」
「你還想把人折磨致死?」楚羅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景江沅誠實不已的點點頭。
「你想落得一個殘暴的名聲?」楚羅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旋兒,你快管管,未付去處理事情。」
景江沅見楚羅轉身走了,不滿意的撇了撇嘴角。
楚青旋嘆了一口氣,「也虧得是你,若換了其他人,父王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我可是親王。」景江沅開口,「他不敢的。」
「父王也是親王。」楚青旋瞥了一眼景江沅,「父王都能把父皇氣得掀桌子,你說有他不敢的嗎?」
景江沅噘嘴,氣鼓鼓的看著楚青旋。
「乖點,好不好?」楚青旋抬手拍了拍景江沅的胳膊,語重心長的開口。
「盡量。」景江沅說。
就在楚青旋放鬆后,德文從外面一路跑進來,他直接走到景江沅面前低聲說了幾句。
景江沅當即單手抱起楚青旋,大步往外面走去。
「怎麼了?」楚青旋腦袋一懵。
景江沅一邊疾步一邊開口,「有點事情,不放心你一個人。」
……
別院。
景江沅帶著楚青旋過來的時候,裡面有些亂糟糟的。
楚青旋心裡冒出不安的預感。
「殿下莫急,皇長子他無礙,那份有毒的酒被皇長子身邊的太監喝了,那個女人已經被控制住了。」一個侍衛走上來開口說。
景江沅點頭,而後牽著楚青旋去找景木霖。
夫婦兩走到正廳的時候,景木霖一身素衫坐在主位上,手裡端著酒盞,神色黯然絕望。
一邊的角落裡,一個女人被捆著,還堵上了嘴巴。
景木霖將景江沅和楚青旋手牽手進來的時候,溫聲說,「過來,陪我喝杯酒。」
景江沅看了一眼楚青旋,鬆開手走上去,「好啊。」
楚青旋一禮,溫聲,「皇兄。」
「我一個庶民,什麼皇兄。」景木霖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自嘲的開口。
「兄長。」楚青旋一禮,「不論兄長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是殿下和我的兄長。」
看著溫柔端莊的楚青旋,景木霖笑了笑。
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來一些話。
母后曾說過,靜蘭郡主是一個溫柔到骨子的人,以前不曾覺得有什麼,如今倒是真的感覺到了。
他側頭看著坐在一邊的景江沅,「看人的眼光,還是你好。」
「兄長,那你可能是不知道她耍小脾氣的樣子。」景江沅笑著說。
「我看你樂在其中。」景木霖說著拎著酒壺站起來,「走,陪我去後院賞月。」
景江沅應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楚青旋之後,跟著景木霖走了。
楚青旋坐在椅子里,溫聲,「把她押過來。」
侍衛應了一聲,然後就把那個女人押到了楚青旋腳邊。
楚青旋彎腰,她仔細看著那個女人的面容,「確是有幾分姿色。」
那女人望著楚青旋精緻溫柔的面容,眼裡不由有些嫉妒。
楚青旋扯下白布,溫聲,「兄長為你付出諸多,如今他被廢被幽禁,你便嫌棄他還要殺了他。」
「他沒了太子之位,我憑什麼要喜歡他吧?我可是要當太子妃的!!我憑什麼跟著他過一無所有的日子!」那女人理直氣壯的開口。
「太子妃這個位置歷代都是從大家族中挑選才貌雙全,賢良淑德的女子,你既不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也沒有端莊大氣,能做個侍妾已經是你莫大的福氣。」楚青旋不緊不慢開口。
楚青旋笑了笑,「別急著罵我,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兄長為了娶你,甘願放棄儲君的位置,你要殺得,是這天底下最珍重你的人,可惜你親手把這個人推開了。」
看著不敢置信的女人,楚青旋慢悠悠站起來,「父皇對兄長細心教養,怎麼可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呢,如今也不過是想要兄長吃個苦頭罷了。」
女人看著楚青旋窈窕的背影,腦袋一片空白。
她做了什麼??
……
景江沅安置好景木霖之後,在迴廊下看到了楚青旋,她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天上的月亮。
「過來,坐會兒。」楚青旋側頭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開口。
景江沅走上去坐著。
「這件事對皇兄打擊很大,大醉大哭一場,已經睡下了。」景江沅靠著柱子。
「那個女人趨炎附勢,她敢毒殺兄長只怕背後另有其人。」楚青旋不緊不慢開口。
「你怎麼知道?」景江沅驚訝的問了一句。
「我沒那麼笨。」楚青旋側頭看著景江沅,「你知道?」
「照國餘孽,如今可以徹底斬草除根了。」景江沅說。
楚青旋抬頭看著那一輪皎月,沒說話了。
情之一字,太過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