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別做些無用的事!
有人給穆佩靈說話,她自然是順桿下:「鄧公子所言便是佩靈的想法,若是夫君不喜,那佩靈不做便是。」
一口一個「夫君不喜,她便不做」,可年世禮卻覺得她是哪兒哪兒都沒順著他,反倒是覺得她是到處的給他添堵。
他上前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了起來,湊在她耳邊咬牙切齒:「我沒去醉花樓只是過來賭錢已經夠照顧你了吧?你又是何故來做這些?」
穆佩靈面色未變,只學著他的動作湊到他耳邊:「婆婆讓我送夫君去私塾讀書,可是佩靈覺得佩靈沒這個本事說的動夫君,便想著要是做些什麼對夫君好的事情,說不準夫君能改變心意呢?」
年世禮頓時眼前一黑,他就說這女人肯定是有目的而來,原來是為了這事兒,當下斬釘截鐵:「你別白費力氣了,我是肯定不會去的!」
私塾裡面有什麼好的?那夫子教的內容他八歲就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去了白白浪費時間,不若不去,日子也能過得悠閑自在。
穆佩靈就知道他會拒絕,她也不惱:「事在人為,今兒個不去也不代表明個兒不去不是?」
「我說了不去便是不去!穆佩靈,你既是個聰明的女子就更應該知道我不可能輕易地改變心意!若你擔心你會受了娘的責罵到時你便全權推到我的頭上便是!」
「佩靈並非是因為婆婆的責罵,而是真心的想為夫君做些事情。」
說到這裡穆佩靈眸中的憂慮一閃而過,其實她大可以照著年世禮話里說的那般,去接手年家的鋪子。
等找到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就跟年世禮兩相放手和離,可是她一想到應驗的夢境,就不寒而慄。
穆佩靈不是什麼迷信之人,卻也不得不承認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夢境的方向發展。
現在她既是年家的夫人,那年夫人也對她屬實不錯,若是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未免太可憐了一些。
「夫君你且聽我一句,這世上的事情向來無常,年家雖然是商門大戶立於蘇州城,可卻也沒人能說這家族就一直都是繁榮昌盛,若哪天萬一翻出了些什麼風浪倒了台,屆時夫君又當如何自處?老爺和夫人沒有個撐得住檯面的兒子又該何去何從?」
年世禮聞言緊緊的皺起眉頭:「年家紮根杭州十幾年,什麼大風大浪的沒見過?怎能說倒台就倒台了?若是這麼容易那我年家指不定已經倒了多少次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年家沒個做官的人,若是哪天衝撞了什麼人,就不知曉了。」
「沒有的事兒!年家從不做官家的生意,就是有,也不曾有過交情,又哪裡來的衝撞一說?呵,穆佩靈,要不是知道你喜歡那個李修文,我還真以為你是喜歡上我了才這麼千方百計的接近我的!」
聽到這話穆佩靈終於愕然,猛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倒是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去找到李修文告訴他跟我成婚是被人逼迫,告訴他你還是完璧之身,好好讓他等著你!然後你呢,就去好好的打理年家的鋪子手裡頭多攢點銀錢,等找到了合適的機會我們就和離,你就能去跟李修文和和美美的過日子豈不快哉?!」
這一番話說的又快又流利,好不容易等到他說完了,穆佩靈剛想開口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年世禮說的這些確實是她希望的,可她早就想明白了個中利害又怎麼會再去接近李修文?可若是她跟年世禮說了她的想法,萬一他再誤會她圖謀不軌怎麼辦?
對上這麼個人,穆佩靈覺得自己的腦袋真是一抽一抽的疼。
他們雖然情緒激動,但是都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所以後頭的兩人只看見年世禮拉了穆佩靈的手之後心裡那叫一個奇怪,穆佩靈的小手有那麼好摸嗎?至於摸這麼長時間?
何強輕咳一聲出聲:「知道你們新婚燕爾,不過也差不多就行了吧?我們可都是沒有媳婦的單身漢,不怕我們看了眼紅啊?」
聞言年世禮一愣,忙將她的手給甩開!
他動作又急又快的也沒控制自己的力道,穆佩靈只覺得自己整條胳膊都像是要被甩下來一般,被抓過得地方也是火燎燎的疼!
她眉頭緊皺,心裡不免多了怒火,脾氣又不好如此隨心所欲又粗魯,還說什麼要找個真心相愛的姑娘?哪家的姑娘能看上這樣的人?怕是年世禮這輩子都碰不到真愛了!估計醉花樓裡頭的姑娘都不願意接待他才是!
何強也是一愣,眼見著穆佩靈動怒連忙道:「嫂夫人不是要骰子嗎?我們東西可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嫂夫人了!」
年世禮也怒:「叫她做什麼?!我不是讓她回去了嗎?你們想耍我陪你們耍!」
說罷他將桌子上的銀票扔在了地上,還對著穆佩靈說道:「我年世禮就是窮也沒窮到要用女人錢的地步!拿著錢趕緊回家去,好好考慮考慮我的話,別再做些無用的事情!」
穆佩靈看著這樣的年世禮也真是動了肝火,真真是七竅都能讓他氣的升煙!
他不是不讓她留下嗎?好,她今兒個還偏要留下了!
撿起來銀票就拍在了桌子上:「賭坊賭坊,來賭坊就是來耍錢的!既然今兒個夫君不願用了這錢那佩靈帶回去也沒什麼意思——」
「鄧公子,何公子,耍錢也要找個有錢的耍才有意思對吧?」
鄧安早就想跟她一起玩了,這會兒怎麼可能不答應?就手就將年世禮給推到了一邊,將坐讓給了穆佩靈:「嫂夫人說得對,來我來教你,這骰子啊玩法很簡單,就搖一搖猜一猜點數……」
他跟這邊告訴穆佩靈猜大小的規則,那邊年世禮是氣的在旁邊不停的打岔,奈何鄧安根本不聽他的將他給忽視了個乾淨!
年世禮直在心裡邊叫他叛徒,可是又不能動手也不想走,這才終於賭氣的坐在了一邊。
行,不是想賭嗎?等會兒輸到哭可別怪他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