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皮糙肉厚

第四十章 皮糙肉厚

穆佩靈一愣:「什麼葯?」

「就放在你桌上的葯啊?」

到了這會兒穆佩靈才想起來是有這麼個事兒,她一覺起來的時候只當是冬菊將這葯落在了這裡,卻沒想到這葯竟是年世禮拿來的?

「有倒是有,不過咱們院子里我光要了幾個跑腿的下人。」

跑腿的下人都是些粗人,手下的力道沒輕沒重的哪兒能給年世禮上藥?可是院裡頭她還沒去找管事領丫鬟呢,冬菊這鬧著脾氣頂著兩個大腫眼,去了實在不合適。

年世禮想了一會兒,拉著穆佩靈便往屋裡走:「你幫我抹便是了,也不是什麼出血露骨頭的傷,驚不著你!」

「我,我抹?」

年世禮勁兒大,也不等她應聲便拉著她往屋子裡頭走,穆佩靈只得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頭。

一路將她拽到了房裡,他是直接將外頭衣服一脫便趴在了床上:「你抹吧。」

穆佩靈周遭的人可都是識禮數知大體的人,平日里漏個胳膊漏個腿的都不好意思,哪兒見過這般的?

她也不敢往他身上瞅,一雙眼睛東瞟西瞟的,手上還在不停的攪動著衣角,滿臉通紅。

年世禮在床上等了半天都沒等著人,這一扭頭,隔著輕紗圍幔見著了她羞得不行的模樣心裡是沒由來的一跳,隨即就感覺自己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樣又痒痒又酥的。

「穆,穆佩靈?」

「啊?」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又陌生,把穆佩靈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往他那邊瞅。

四目相接,視線交匯,年世禮就看著穆佩靈眼睛裡面水盈盈、紅彤彤,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心裡頭那股子的異樣更濃郁了些。

可他又怕嚇著她,於是立刻手抓上了床頭嘴裡頭痛呼不停:「哎呦呦,你再不給我上藥這萬一以後我落下了個病根我可就賴著你了啊!」

說完之後又像是為了讓自己寬心又像是為了讓穆佩靈寬心的補了一句:「我可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想以後嫁人身邊還拖拉著我這麼一個病秧子大哥吧?」

聽到這話穆佩靈這才將心底裡頭剛生出來的雜亂情緒都給抹平。

是了,他們兩個是要和離的,她這莫名其妙的緊張個什麼勁兒?

穆佩靈這才走到了年世禮的身後,從床頭取了那葯往年世禮的身上抹,就著他剛才的話回道:「那你可賴不上我,誰讓你以前那麼犯渾的?」

他身上青了的地方顏色都發黑,徐振弘得用了多大的力道可想而知。

「嘶——你這女人。」

年世禮還想著叫喚兩嗓子,可葯抹在他身上那是火辣辣的疼讓他一下噤了聲。

見他疼,穆佩靈手底下的動作也輕上了三分。

陽光明媚,嬌人在旁,微風裡頭還帶了些個院里梧桐的香氣,他疼著疼著便失了神。

在他身上抹葯的小手溫暖而又輕柔,一下一下的撩撥的他心裡頭的癢意更濃,只恨不得直接扯過了她將她壓在了身下……

「砰!」

穆佩靈看著突然起身的年世禮有些錯愕:「很疼嗎?」

跟她對視,視線莫名就放到了她微張的櫻桃小口,年世禮心裡頭綺念更濃,也沒管身上衣衫套好了一瘸一拐的就往外跑,很快便逃了個沒影!

穆佩靈愣了許久這才回過神,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裡嘟囔著:「身子硬的跟個鐵似的應當是皮糙肉厚才是吧?至於疼成這樣嗎?」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穆佩靈這才就此作罷,收拾收拾床上的東西之後看著外頭搖曳的梧桐面上有些恍惚——躲過了大婚,躲過了昨天,那今兒晚上怎麼辦?

都說了是兄妹了,那年世禮當是不會對她做什麼吧?可是仔細的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好說。

有些燥氣的將臉埋在了被褥裡頭,迫著自己將這件事兒給拋之腦後,趴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穆佩靈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的窗子、蓋的被子,著實讓她驚的不行!她忙掀開了被子看著自己的衣著,見著好整以暇的穿在身上這才鬆了口氣。

剛想喚冬菊,卻見著了睡在地上的年世禮不由得一愣——他昨個兒在地上睡得?

許是因為她起身讓床板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這聲傳進了年世禮的耳朵里一下子將他驚醒,正好就撞進了穆佩靈的眼底。

兩相對視,都帶了些尷尬的意味。

年世禮坐在地上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半晌這才蹦出來句話:「早。」

看見這樣的人穆佩靈心底莫名的就生出了些笑意,下了地將他扶了起來:「怎的不叫我在地上睡了?」

年世禮笑道:「我要是不在地上睡,你可就沒地方睡了。」

穆佩靈一愣有些不解,年世禮便接著說道:「其他的不知道這個我還是知道的,你們女子不是最重清白了嗎?咱們同房不同床,以後和離了你跟了夫家,見著你還是清白之身還能對你好一些不是?」

話是沒錯,可是那也不能讓年世禮睡地下吧?他這還是帶傷的身子。

穆佩靈抿了抿唇:「那以後便我睡地下,你睡床上。」

聽了話年世禮忍不住笑了一聲,手在她腦袋上使勁的拍了一下:「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睡地上呢,估計沒三天就染上風寒了!那到時候爹娘豈不是又要找我麻煩了?」

「那……」

「別那那那的了,今兒個不是還要回門嗎?趕緊收拾收拾別誤了時辰才是!」

年世禮披了衣服便開了房門,外頭一排丫鬟下人的都在外頭候著,都是些生面孔。

年世禮道:「找個人去找管事拿著回門禮,剩下的伺候我跟少夫人洗漱!」

「是,少爺。」

見著這場面,穆佩靈真是對年世禮另眼相看。她昨個兒不過就這麼一說,沒想到他竟記下來了!

正想著,冬菊便到了她跟前,作揖行禮:「奴婢伺候夫人洗漱。」

見她臉上紅腫未消,穆佩靈便說道:「今兒個你便不用跟著了,去找管事要些個消腫的藥膏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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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夫君每天都想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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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皮糙肉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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