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好好教訓!
話是這麼說,可穆志文卻在這懲罰上頭犯了難。
若是讓林月如挨了板子,就她那柔柔弱弱的身子骨,沒幾個月怎麼能下的了床,屆時春帳暖燭的他找誰去?不妥,不妥!
可除了挨板子,其他的責罰可都是能要人命的!他怎麼能讓林月如去呢?
想到這裡穆志文是忍不住的去瞥年世禮,還當真如同傳言所說,他沒點做生意的本事,耍人倒是一個來一個來的!
見他半天沒回聲,年世禮便扭頭看著他說道:「怎麼,岳丈可是不捨得?」
穆志文一聲輕咳:「到底也是穆府的人,正妻這病怏怏的在床上,總不能妾室也病怏怏的吧?這要是讓人聽了去怕不是要說我穆家不吉了!」
他搖頭晃腦說得就跟真事兒似的,可年世禮心裡頭清楚,他就是在給林月如開脫。
這責難的話都到了嗓子眼裡了,結果又讓他使勁兒憋了回去。
穆佩靈在他旁邊這麼忍著、憋著無非就是為了她的娘親,他若是這個時候死咬著林月如不放,等他們走了之後怕是穆志文會遷怒於孟荷。
腦袋裡頭轉了一圈兒,年世禮眼前一亮眯起了眼睛:「岳丈說的是,不過板子免了,輕一點的責罰還是要受的,這也是為了穆家的名聲啊岳丈您說是吧?」
「這倒是,那,」穆志文剛想說那就罰月奉便可,可中途卻被年世禮給截了話。
「我兒時不聽話的時候我爹便想著法子折騰我,我倒是跟著學了幾招,既然板子打不得便用了我的法子給她長長記性!岳丈覺得如何?」
年世禮的手搭上了穆志文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穆志文看了看遠處林月如的住處,又看了看年世禮,咬了咬牙:「可是不傷人的法子?」
「自然,我保證她身上一根汗毛都掉不下來!頂多也就是身上酸軟上幾日罷了!」
年世禮是拍著胸脯給穆志文打包票,穆志文看著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可是又說不上來,心裡頭那叫一個忐忑。
他在那猶豫不決,年世禮便湊到他跟前對他說年家對「寵妾滅妻」這種事有多不看好,再加上林月如又不是什麼好出身,更是不為年家所容。
穆志文聽了他的話,再結合當日過來提親崔珍的態度,終是將這責罰的事兒鬆了口——畢竟一個不致命的責罰和失去年家這個助力相比,他更偏向於後者!所以還是要委屈委屈林月如了。
得到了穆志文的應允,年世禮便差人去準備東西,等到東西都帶回來的時候穆志文一下就傻了眼!
火盆、大缸,還有香火,拿來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用的?
穆志文心中疑惑卻沒有出聲,直到年世禮將東西都擺好了之後才差人去將林月如請了過來。
在見到這些東西之前林月如還滿心得意的想著,定是穆志文覺得對不起她想哄她才讓她過來的,可是看到了現場的東西之後她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這,這是做什麼?」
年世禮聞言抬起了頭:「來,你過來。」
林月如一臉茫然的扭頭看向了穆志文,見他點頭才走了過去:「年少爺可是有什麼事兒吩咐妾身?」
才一過來,年世禮就被她身上的味道給嗆得直咳嗽,心裡頭暗暗的嫌棄道:一個正經人家的婦人竟是比醉花樓裡頭的脂粉味道還濃!真不知道這穆志文天天都是怎麼跟她同床共枕的,也不怕這味兒將他毒死!
林月如見狀一驚:「年少爺您沒事兒吧?」
說罷便要上前扶他,然而年世禮卻見她像是見毒蟲一樣猛地朝著後頭退,這讓林月如好一個尷尬。
年世禮可沒那個功夫搭理她,指著擺好了的東西說道:「你身為一個妾室竟然當出去拋頭露面,同時丟了穆家和我年家兩家的臉面,今日得了岳父的同意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來人!好好教教她怎麼扎馬步!」
林月如看著旁邊的下人圍過來一臉驚愕:「你們要做什麼?!誰給你的膽子碰我胳膊的?!走開!」
她一邊祛趕下人一邊看向穆志文:「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們可是要對我動手了啊這您都不管的嗎?!」
穆志文看見年世禮眯起了眼睛連忙上前安撫他的情緒:「我去跟她說兩句。」
他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年家少爺非要罰你我也沒法子,這是我能為你爭取到的最輕的責罰了,你且忍一忍吧。」
聽到這話林月如是滿眼的不敢置信!她穆家的事跟他年世禮有什麼關係?!老爺都還沒說話他憑什麼就下了決定了?!
林月如氣的恨不得大喊出聲,可是看見了穆志文又不得不憋了回去,眼睛里一瞬間便含了淚:「妾身知道了,妾身忍著便是。」
穆志文見狀果然是心疼不已,卻也不得已的退到了一邊,一步三回頭,這動作頓時讓穆佩靈皺起了眉頭。
她未出嫁時分明讓穆志文認清了她的真面目,這會兒怎麼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難不成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不成?
正想著,旁邊年世禮開口說道開口說道:「把缸給她放腿上站一個時辰,若是姿勢不對或者腿上的缸碎了,發現一次加一柱香的時間!她若是敢不從那便上板子打,都聽清楚了嗎?!」
他喊話氣勢那叫一個足,從年府帶來的下人都愣在了原地,心頭一陣震驚!自家少爺平時都是嘻嘻哈哈、弔兒郎當的,什麼時候還有這麼威嚴的一面了?
見他們不做聲,年世禮又厲聲呵斥道:「愣著做什麼?!我問你們聽清楚了嗎?!」
聲音大的耳朵都跟著「嗡嗡」的,他們不敢怠慢連忙回應:「聽清楚了!」
年世禮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了穆志文:「岳丈,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拜訪岳母了?」
穆志文連忙收回還在林月如身上的視線:「女婿說得對,我們這就去看你的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