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改變
「你果然和人在一起，我要取你性命！」
人影陡然升騰了起來，化作了一條十丈大小的響尾蛇，他身軀一震，水流爆炸，無數的水柱頓時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衝天而起。
但船頭的許宣卻是充耳不聞，似乎陷入了恍惚，他滿心都被詫異和驚奇所填滿。
「我明明是在佛塔內……怎麼我突然又回到了前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那個人搞得鬼么？」
世人常因過去之事追悔莫及，便是深知覆水難收，逝者如斯夫，過去的事成為了定局，永遠無法改變，如果有人說自己能回到過去，別人只會覺得愚不可及，荒謬絕倫。
因此，許宣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荒謬」！
但很快，許宣有了新的發現，他發現在自己這具身體里還有另外一個『許宣』，正是這個『許宣』控制著身體，而自己則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這樣的一種感覺，十分奇怪，但他也沒有空閑管這些。
「我記得，遇到的不是響尾蛇妖，而是一頭黑色的大蛇啊?這是怎麼回事?」
許宣的心中充滿了不解之色，繼續看了下去。
他看到，他們仍舊沒有被這一頭響尾蛇妖殺掉，白蛇拚命，將響尾蛇妖殺掉，「許宣」則是抱起了白蛇，拚死逃離，離開湘水，看到了一座佛塔，就這這一座。
夜色已黑，他感受到了白蛇身軀上的冰冷，這一種冰冷，更加嚴重，整個塔內，都結出了一層冰。
「許宣」升起來了篝火，然後以自己的身體，來給白蛇溫暖。
一夜已過去，又是一個天明。
這時候的許宣十分詫異：「為什麼那兩個人，那個道士還有那個少年呢?」
他記得很清楚，在他們烤火的時候，會有著兩個人來，但是現在為什麼沒有人呢？
還有，白蛇的身體為什麼這樣冷?明明沒有這樣嚴重才對啊！
不過緊隨來而的情節，讓他應接不暇。
她們去了永州城外的寶清坊，知道了珠釵的來歷，拿到了一塊鱗片。
這時，一個叫做小青的少女找上了門，最關鍵的是，這個小青也是蛇妖，說是要帶白蛇回去。
緊接著，她們產生了戰鬥，來到了佛塔下的地下……
許宣旁觀著這一切，看著另外一個『許宣』與白蛇發生的林林總總。
事情還在一幕幕的發生，許宣就像是在看一部『自己』參演的電影——如果，他知道電影為何物的話，一定會這麼想。
從這部電影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結局，變成了一隻最弱小的妖怪，然後魂飛魄散……
就在這時，他突聽得耳畔傳來聲聲呼喚，下一個瞬間，眼前的光影陡然支離破碎，粉碎成了點點星光，灑落開來。
許宣又是一個恍惚，忽的清醒了過來。
「阿宣！你怎麼了？」
那呼喚的乃是一頭狗，肚兜！
許宣眸子看去，便瞧見肚兜臉上露出一絲急切，擔憂的瞧著他。
許宣心中不由得一暖，轉瞬又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切，眸子微微一黯，怔怔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許之與心，宣之與口！難道，我們的最終結局，會是這樣么……天地的規則，人妖殊途，為何要有如此規矩……」
肚兜又喚幾聲，許宣仍是怔神，肚兜頓時將憤怒的目光投向楚風，叱喝道：「你對阿宣做了什麼？」
篝火還在霹靂啪啦響著，但楚風卻已不知何時又回歸原位，雙手收攏於袍袖之中，整個人都似罩上了一層神秘氣場，聞言微微一笑：「只是讓許宣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罷了。」
在前幾天還處於蟄龍狀態，他就已經在思考究竟如何獲得大量命運值，途中又遇到了許宣和白蛇，便起了這樣的念頭。
前世之中，楚風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其中有一種叫做造夢師的職業，能夠進入他人的夢中，製造出近乎真實的幻境，迷惑他人。
楚風也是仿效了這一點，將許宣的精神引入幻境之中，令他快速的經歷了一遍原版『白蛇：緣起』。
這種力量在常人瞧來，實是匪夷所思，已非世間任何武功所能辦到，乃是真正的道術神通。
早在楚風還在練氣化神之時，修鍊成功了《大自在天魔經》，便可以以精神幻化萬象。
甚至直接在韋憐香身上嘗試。精神深入他的腦海，構建輪迴世界，令其受盡折磨煎熬。
楚風不由想起一種叫做無限流的小說，憑藉他現在的力量，對人來施展，的確能夠創造出近乎真實的幻境，若是將普通人拉入幻境之中，又製造出一個又一個虛幻世界的話，或許還真會被人當做所謂的主神呢！
「肚兜，你別擔心，我沒事！」
許宣目光悠遠，十分複雜，看著虛空，只覺得一條無比巨大的鎖鏈，橫亘在這天地之間，將所有的生靈束縛，解脫不得。
許宣深吸了口氣，又看向了楚風，遲疑道：「剛才……我看到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真是假，自然要由你自己分辨……」
許宣長呼出一口氣，眉頭皺起，忽然道：「那一條響尾蛇妖，是怎麼回事?」
「那一條蛇妖，在月余已被我斬了……」楚風笑道。
「你就是國師的徒弟吧……」許宣看向了小道士。
「不錯……」
小道士露出一縷冷色，忽然道：「實話告訴你吧，他也是一頭蛇妖，而我，是他的俘虜，你要小心，小心他一口將你吃了……」
「妖怪又怎麼樣，人間多的是長了兩條腿的惡人……」
許宣看著小道士，冷聲道：「皇帝沉迷求仙，寵幸國師，搞得天下大亂，家破人亡，又比妖怪好得到哪裡去呢……」
「你一個小小村民，還真是憂國憂民，可知縱容妖孽，會令百姓遭受多大的傷害?那些妖怪發作起來，沒有我們這些道士斬妖除魔，你們還能生活得下去么……」小道士冷冷道。
許宣頓時一愣，似乎不知所措。
「走吧，小道士，不要在廢話了……」
楚風擺手，看向了許宣，微微一笑：「如果你想要改變，可以來找我，今天晚上，我會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