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近女色
第二百二十七章不近女色
原被定得死死的苗長老和祁長老這時神魂一松,恢復了行動能力,閃身到了姜兆一跟前,祁長老低聲道:「少主,這人惹不得,我們走。」
被打得兩頰通紅的姜兆一卻是咽不下這口氣,不過他現在已不敢對謝丹朱發威,轉向苗、祁兩位長老,眼神陰狠,語氣冰冷:「原來兩位已投靠了他,前途無量。」
祁長老一愣,不明白姜兆一什麼。
苗長老是女子,心思細,趕忙解釋道:「少主不要誤會,剛剛我是絲毫動彈不得,想必祁長老也與我一樣。」
祁長老也連聲道:「是是是。」
姜兆一將信將疑,冷笑一聲,斜瞅著謝丹朱,腦袋一擺道:「我們走。」與苗、祁二長老騰空而起——
「走就走嗎。」
謝丹朱伸手虛虛一按,姜兆一、苗靜銘、祁勞三人橫七豎八就跌了下來,三人已騰起三、四丈高,這下子摔得不輕,姜兆一最慘,側面朝下,雖沒有頭破血流,卻是半臉的泥污,狼狽不堪。
謝丹朱冷眼看著姜兆一,等他爬起身來才開口道:「認為我會這麼輕易放走嗎?」
姜兆一簡直怒不成遏,他覺得謝丹朱是如此蠻橫,因為歷來都是他找他人的麻煩,誰敢犯了他的事,要麼殺失落,要麼羞辱一番饒其一命,隨心所欲,從沒有過被他人羞辱的經驗,照姜兆一的想法是:「我都不惹了,我撤,算是怕了了,卻揪著不放,這太過分了吧!」他卻不想自己先是要留下北宮紫煙,后又揮著羊角魔槌吼叫著讓謝丹朱去死——
「待怎樣?這是我噬魂宗的土地,我爹爹頃刻即到。」姜兆一看似氣勢不弱,卻已是色厲內荏。
謝丹朱嘲弄道:「姜兆一,是不是一報爹爹的大名就嚇得住人?我倒要見識一下這位洪範大陸第一修士。」聲音一提,喝道:「跪下!」
姜兆一隻覺神魂一顫,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就跪在了地上,姜兆一羞憤難當,雙目象要噴出火來,怒叫道:「謝丹朱,要麼現在就殺了我,要麼,等我來報仇!」
祁長老一聽姜兆一這時候還這狠話,這不是找死嗎,少主也是驕橫慣了,羞憤之下失去理智了,這下子要糟,趕忙中叫道:「謝公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謝丹朱側頭看著北宮紫煙,北宮紫煙秀眉微蹙,心知此事不克不及善了,輕聲道:「丹朱看著辦吧。」
正這時,跪在地上的姜兆一腦殼上突然升起一股黑煙,黑煙迅即凝成一個丈八高的巨人,長發披肩,鷹鼻虎目,三綹長須飄飄拂拂,開口道:「誰敢傷我姜秀聖的兒子!」
北宮紫煙曾經見過姜秀聖一面,這黑煙凝成的丈八巨人正是姜秀聖的模樣,只是大了數倍,姜秀聖威震洪範大陸,驟然呈現,北宮紫煙不由受驚後退了一步。
謝丹朱卻是一眼就看出這隻不過是姜秀聖的虛影,不由好笑,姜秀聖不過是第一重天劫的修為,竟學昊天界天尊以虛影來嚇唬他,當下拉住北宮紫煙的手,對姜秀聖的虛影叱吒一聲:「去!」聲波處處,那虛影瞬間消散。
苗、祁兩位長老是目瞪口呆,他二人心裡清楚,這雖是宗主的虛影,但也有魂丹顛峰修士的威力,不料竟被這個謝丹朱隨口叱散,苗、祁二人有了很不妙的感覺,雖然他二人對宗主姜秀聖的實力深信不疑,但現在也擺盪了、害怕了——
姜兆一卻還不知道老爹的虛影已被喝散,氣勢大漲道:「謝丹朱,敢與我噬魂宗為敵,死期到了。」姜兆一知道,虛影一到,他爹爹也就到了。
果然,空中「嗡」的一聲,恍如天邊有一口大鐘敲響,光影一閃,一個黑袍人立在了姜秀聖身邊,眉目與先前的虛影酷似,目光陰鷙,正是噬魂宗宗主姜秀聖,號稱洪範大陸第一修士,野心勃勃,要一統洪範大陸諸修真門派。
姜秀聖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兒子,也不看苗、祁兩位長老,只盯著謝丹朱,卻瞧不出對方深淺,片刻方問:「閣下何方高人,不會真是七霞山門生吧?」
謝丹朱不想和這些人多羅嗦,他陪北宮紫煙的時間有限,不克不及被這些人打攪,道:「姜秀聖,我來此本是告訴一件事,以後噬魂宗門下一個也禁絕踏足大淵國,包含自己——」
誰敢這麼對他話,歷來沒有過,姜秀聖想大笑,卻是笑不出來,究竟結果是度過了一重天劫的,對凜然天威還是有感覺的,眼前這個相貌平凡、深藏不露的謝丹朱就能他天威難測的感覺,使他輕蔑之笑、譏嘲之語都不出來。
謝丹朱又道:「我本不想傷人,但這個兒子冒犯了我,現在是要他死還是活?」
壓力在緩緩增加,磅礴且無休無止,姜秀聖咽下一口唾沫,艱難道:「閣下是什麼修為境界?」姜秀聖已不敢什麼領教一番之類的話,他已知道這個謝丹朱實力遠在他之上,現在給他壓力不亞於二十年前他渡劫時感受到的天刑之威,並且這壓力還在增強。
謝丹朱問:「據所知,三重天劫之上還有什麼境界?」
謝丹朱這麼一問,姜秀聖、苗靜銘、祁勞三人都在想,果然是三重天劫之上的高手!
姜秀聖收起梟雄的桀驁,老老實實答道:「渡劫三境之上是命魂秘聞,命魂秘聞上面是何等境界恕在下不知。」
洪範大陸修士只知道命魂秘聞,這好比井蛙不成以語海,連三重渡劫都闖不過去,命魂秘聞、地魂根相、天魂空相這些固然無從想象。
謝丹朱道:「那就當我是命魂秘聞修為吧,我再問一句,姜兆一是死是活?」
龐大的威壓鋪天蓋地,姜秀聖已經快支持不住了,雙腿顫抖,簡直要和他兒子跪在一起,他對謝丹朱的話沒有半分懷疑,這絕對是三重天劫之上的實力,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姜秀聖不幼稚,心知要兒子活肯定是有條件的,艱難問:「活,怎麼活?」
謝丹朱道:「而後不得運用靈力、不得接觸女色、不得踏出紅葉城。」
姜秀聖已經撐不住了,眼看就要跪倒,大聲道:「好好,都聽閣下的。」話一出口,龐大的威壓忽然撤去,只聽「嗖」的一聲,姜秀聖好似離弦之箭,衝天直上——
卻原來姜秀聖一直在綳著全身心之力與這威壓相抗,這下子突然撤去,無法承受這種輕鬆,就衝上天去了。
「呼」地一聲,姜秀聖又回來了,卻是來去如風,站在那呼呼喘氣,渡劫修士也會累得喘氣的。
姜秀聖道:「閣下法力精深,姜某遠遠不及,閣下提出的這些條件我都可以接受,但閣下要先見一個人,若這人沒有異議,那噬魂宗上下自是唯命是從。」
跪在地上的姜兆一這時也站了起來,他已完全沒了傲氣,連他爹都在謝丹朱面前服軟,他還敢怎麼樣,至於禁絕運用靈力、禁絕近女色,先佯為承諾,等謝丹朱走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管得著嗎!
謝丹朱聽姜秀聖要他見一個人,微感訝然,神識一展,整個非墨國之事巨細無遺盡皆瞭然,哂笑道:「原來是他,看來是不死心,好,叫他來吧,我也早想會他一會,算算三十年前的舊帳。」
北宮紫煙問:「是誰?」
謝丹朱道:「藍霜大陸摩天城的玉拂公子。」
姜秀聖心下大驚,他只知道那個俊美如玉的公子是來自藍霜大陸,他之所以能順利度過第一重天劫就是因為獲得了那位俊美公子之助,但一直不知道那俊美公子的名字,也不敢問,現在謝丹朱出是藍霜大陸摩天城的玉拂公子,顯然就是那俊美公子之名,並且聽謝丹朱的口氣,二人曾經有過仇怨,謝丹朱似乎其實不懼那玉拂公子。
北宮紫煙聽謝丹朱講過那段經歷,道:「那玉拂公子想擄走藍兒,后又帶走夜大姐,著實可惡。」
謝丹朱道:「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他,不知是不是五蘊派他來的。」對五蘊,謝丹朱心裡有些複雜,五蘊扮作御稚真與他雙修三載,雖然是想利用他,但實際上謝丹朱卻是得益了,至於天尊虛影降臨時五蘊棄他而去,謝丹朱其實不怨恨,那一刻起,他與五蘊已是陌路人。
謝丹朱對姜秀聖道:「讓他來吧,線香嗎,點上。」
姜秀聖見謝丹朱什麼都知道,線香聯繫都知道,心知那玉拂公子很可能也不是謝丹朱的敵手,但這時也只有硬著頭皮點上線香,青縷一縷,繚繞直上,並喃喃祝禱——
謝丹朱冷到眼相看,這個玉拂公子搞得跟神仙似的,還要點香祈禱,這人來洪範大陸做什麼?
有些事,謝丹朱還是不克不及隔著遙遠時光憑神識就能了解到的,究竟結果玉拂公子實力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