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番：小情歌124
而他淡漠道悲天憫人的一句話幾乎徹底的讓傅芷馨抓狂，那麼到最後她又能夠得到什麼呢？沒有愛也沒有恨么？沒關係，她悲哀的安慰自己，至少到最後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的是她傅芷馨，到最後她得到了商亦臣這個人就夠了！
商亦臣代表了所有一切她想要的東西，這麼一來她還擁有了很多，不需要遺憾什麼了，她反覆安慰自己，唇角的笑容卻越發的勉強起來，她不會放手，一定不會！
她跨開腳下步子往商亦臣的方向走去，然後停留在離他只剩兩步的地方，她緩慢而又安靜的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唇角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會放手的，臣，我愛你，很愛很愛，所以不管以後怎樣我都要和你永遠的生活在一起。」
她抬頭看向商亦臣深邃的眸底，這才發現原來他垂著眼眸的眸底此刻早已只剩一片荒涼的空洞，那個女人就那麼好是么？好到他還沒有徹底的離開那個女人就已經變成了此刻什麼都不在乎的商亦臣。
她有些急迫的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伸手覆上商亦臣安放在膝蓋上的手掌，「臣，你看看我，你明明曾經是愛我的，你那麼的在乎我，你送我一園子的珍藏，可為什麼如今我們卻變成這副模樣？」
她一垂眸淚水掉沒入地毯消失的毫無蹤跡，而她緩慢靠在他膝蓋上感受了他肌肉的僵硬，他分明是厭惡的，可他卻沒有一點要推開她的意思，這是他的妥協，因為另一個女人，高傲的商亦臣向她妥協！
傅芷馨靠在他膝蓋上身子顫顫成一片，她一會便浸濕了他膝蓋上的布料，可商亦臣依舊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他眼底依舊是一片荒蕪的空洞，他好想看不到眼前的人一樣，也感覺不到她和他的靠近。
就這樣吧，他在心裡悲哀的嘆息一口。
「珍藏……」他唇角微傾淡淡念著那種花的名字，他一直沒有告訴她的是那種花的靈感來自於曾經第一次膽怯著爬上他的床的秦歌。
那個時候的秦歌分明整個人都是顫抖的膽怯，可她眼底卻又有著一層堅不可摧的堅定，她用自己還沒豐滿的羽翼將自己在乎的人保護起來，即使自己鮮血淋漓也沒有皺一下眉頭，也或者是她眼底的堅定打動了他，那個時候開始秦歌成為他身邊呆得最長久的女人，而如今她終於演變成他心頭的一顆硃砂。
傅芷馨透過淚眼朦朧看著商亦臣臉上的微微出神，他好像正在回想著什麼，而傅芷馨以為他終於被她打動，想到了他們曾經美好的過去，可真的美好么，如果是，為什麼她如今想要找到哪怕一丁點的美好回憶都會覺得艱難極了……
她唇角凝著一層苦澀，還不等她說話商亦臣已經先她一步的開口，「我一直忘了和你說，那滿園子的『珍藏』其實更適合後來的秦歌。」
第一次傅芷馨被胸腔間的那些苦澀逼的毫無退路，她張了張最卻又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啊，對了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唯一覺得還屬於他和她的東西竟然被他說成更適合秦歌。
「不，臣，你說謊！你為什麼要說謊？！」
她幾乎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她突然就覺得這個男人前所未有的陌生和絕情，原來他要將她打入萬劫不復已經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為什麼等她已經處於萬劫不復的時候，他還要輕而易舉的再讓她遍體鱗傷一次，他的話就像是抹了辣椒水的刀子，一大一刀狠狠刺進她原本就已經傷痕纍纍的身上和心上。
可商亦臣微微偏開頭看向窗外，他依舊無動於衷於她萬念俱灰的咆哮，那完全與他無關，而他語氣更是淡漠，「好了傅芷馨你可以離開了，你該明白我現在並不是很想見到你。」
傅芷馨臉上那些悲傷的情緒終於轉變成一層無可奈何的平靜，事實上她的心早就瘋狂過一次又一次，她紅唇微動溢出一聲又一聲帶著瘋狂的笑聲，然後才又開口，「好的，我會離開，你放心，在你和秦歌徹底鬧翻之前我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當然，如果在那之前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倒是樂意的很，比如，我不介意幫你一把讓秦歌徹徹底底對你死心！」
話音落下她起身再不看他一眼朝著辦公室出口方向去了。
傅芷馨離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商亦臣都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坐著一動不動，他眸底依舊是一片荒涼的空洞，好似這一層空洞已經席捲在心上，更像是他再不會對任何事任何人有什麼關心的舉動……
直到辦公桌上的那隻手機響起，那是專屬於秦歌的鈴聲，他幾乎一瞬間臉上表情趨於柔軟，按下通話鍵電話那頭便傳來秦歌好像剛睡醒的聲音，綿軟粘人，「商亦臣，晚上我和寶寶都想喝魚湯……」
「好。」他聲音里也是一層不自覺的寵溺，不用於剛剛和傅芷馨對話時候的冷漠，截然不同的好像根本兩個人似的。
又聊了幾句，商亦臣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他合上辦公桌上的文件，然後拿著外套起身離開。
秦歌每一次的產檢都是由商亦臣陪著過去，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這一次的檢查項目卻多到讓秦歌不禁有些咋舌，也更是好奇，但是一路都有商亦臣陪著，她也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每一次檢查過後醫生都會開給她一堆補身子的中藥，真的很難喝，但一句為了寶寶好，她每每都是皺著眉頭喝掉，彼時的秦歌並不知道正是這些『補藥』維持了她身體看上去和正常孕婦無異的表象，讓她腹中的孩子能夠健康的成長起來……
寶寶二十四周，她行動起來更是緩慢，商亦臣小心翼翼的照應著，身怕她出什麼意外似的。
做完檢查時間還很早，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兩個人索性就在病房裡等待檢查結果出來。
兩個小時的等待，醫生進來的時候卻只將商亦臣叫過去，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商亦臣害怕她站太久會覺得不舒服，所以每一次都是他去聽檢查結果然後回去在告訴她，她似乎是享受這樣的待遇的，她喜歡聽著商亦臣好聽的嗓音每每吐出那些和寶寶息息相關的詞語。
然而商亦臣剛出去沒多久，他落下的手機響起，是連晉的電話，這是他私人的手機，她明白一般如果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連晉不會輕易打這個電話給商亦臣。
剛好她躺在床上時間太長了覺得有些不舒服，想了下秦歌拿著電話出去找商亦臣。
商亦臣所在的醫院辦公室的門並沒有完全關上，所以秦歌站在那邊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已經聽到了裡頭傳出來的聲音，而她腳下步子一頓徹底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裡面陌生的聲音恭敬的像是在和商亦臣坐著報告一樣，他說，「商先生，檢查結果出來了，秦小姐的腎源很溫和，所以傅小姐有救了，至於秦小姐腹中的孩子，按照傅小姐的身體狀況來看等不到那個孩子正常出生了。」
晴天霹靂一樣裡頭的話將秦歌砸得眼前一黑，她有些站不穩身子扶住門框，不長的指甲死死摳住手心，而她還在等，只要商亦臣不說話，她就可以當剛剛聽到的一切不過是個錯覺，不過是個玩笑。
然而，下一秒商亦臣沉穩的聲音響起，「孩子不重要，只要秦歌的腎源能夠救芷馨一命就好。」
「這個您放心，秦小姐懷孕一來喝的各種中藥已經將她的身子調理得很好，腎源一定十分健康。」
裡頭的對話一字一句刀子一樣狠狠刺在她身上，不一會已經是遍體鱗傷，她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商亦臣對她的好，原來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原來只是因為她身上存在了對那個女人有價值的東西，她想到每一次痛苦的喝下那些重要，原來不是對孩子好，而是對那個女人好。
原來他始終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女人，原來她再一次成了他走的一步棋，原來他始終沒有真的愛過她……
呵，真的很好笑，秦歌淚水瞬間決堤，可為什麼她要蠢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同這個男人交心？為什麼還要愛他？為什麼蠢到要去相信他？！
裡頭談話完畢，商亦臣打開門便看到了站在外頭一臉淚痕交錯的秦歌，他忍住想要上前擁抱她的本能，抹去眼底的心疼，眉頭微皺的模樣微微有些不耐煩，「所以你都聽到了是么？」
他臉上的神情告訴她他已經沒有了一丁點想要隱瞞的意思，他已經做戲做的不耐煩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那個女人身邊了。
「混蛋！」秦歌近乎聲嘶力竭的吼出一聲，然後甩手她手裡商亦臣的手機朝著他的方向砸過去。
商亦臣伸手輕而易舉的精準接住，「秦歌你鬧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