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發

喬寶臻雙手一扣，拇指對著拇指「沉重」的思考了半天，點頭道：「好吧。」

許默給她氣笑了：「你要是勉為其難，趁早滾蛋。」

喬寶臻不服：「我還給你出氣了，你也不想想，這個月你都打我幾回了，一心情不好就打我！」

外頭突然傳來使勁的「咳咳」聲，許默揚聲喝她：「你給我閉嘴。」

喬寶臻後知後覺才發現有人。她抓了抓臉，不大好意思的低了頭。

王氏帶著陪房李媽媽一起進了門，她臉上帶著淺笑，身後的李媽媽則笑容滿面。

許默本來是有掩飾的成分，但他沒想到喬寶臻這麼大膽，在家裡還敢給他揭底，頓時不滿的瞪她一眼，然後快步下了台階：「母親！李媽媽。」

喬寶臻也連忙過來見過太太。

王氏一隻手握住兒子的手，另一隻手卻過來拉喬寶臻，「二公子打你啦？」

喬寶臻連忙擺手：「不是，是我先犯了錯，二公子也是為了我好。」最後倆字聲音極低，顯得很不情願。

王氏忍俊不禁，看了眼兒子：「寶臻是好人家的娃娃，你那天不是還說想要個妹妹嗎？」

一旁的喬寶臻偷偷皺鼻子，心中不屑的想，要是真有個妹妹，也不一定會欣賞做哥哥的這種陰陽怪氣的脾氣，也就是自己，甘願為五斗米折腰，才能忍氣吞聲……

許默只睨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回答母親：「她皮的要上天了，竟敢在莊子裡頭跟人玩炮仗，欠打也是真的。」

王氏天然一張溫柔賢淑臉，教訓起人來的時候也不顯得嚴厲：「女孩兒就得有個女孩兒的樣子，不能像那些皮小子們一樣，這都是老天爺安排好了的，若是非要一樣，那還怎麼叫男女有別呢，對吧？」

喬寶臻乖乖低頭，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許默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不服。他早就發現了，這丫頭的思維跟世上大部分人都不一樣，說她幼稚懵懂吧，有時候她又顯得機靈聰慧，說她聰慧吧，她連最簡單的那些世情也不知道，更不明白道理。他好幾次都想丟下她不管，可他倒是能丟下，就是丟完自己的心裡感覺少了一塊似的，做甚麼都不得勁。

「既然回了家，我這邊有松木照應，還是叫喬寶臻去正院做事，正好她也學著點兒。」他開口。

王氏想了想，問：「先前給你大哥的院子建了個小灶，也順便幫你這邊弄了一個，想著年節下總要吃酒，醉醺醺的回來，便是有人給熬個醒酒湯也是好的，要不留她在這邊看著灶房？」

許默道：「不用。我要是喝醉了，直接去您那邊睡。」

王氏就笑：「多大的人了，還這麼說。叫你爹聽見又訓你。罷了，寶臻跟我回去，我另外尋個燒水的婆子過來吧。」

許默實在不樂意院子里進外人，皺眉：「不用，有松木呢，我若有事提前打發他回來便是。」

喬寶臻便跟了王氏回去，她這次回來就帶了一隻小包裹，包裹裡頭只有十幾個錢，其餘的都被她藏在田莊的床下，來之前也是再三跟許默確認過的，只要她老實聽說，他開學之後就還帶她回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