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陣法
雖然雲揚不喜生事,可是事情,卻找上門來。
一聲青衣的李羅,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帶了慌張,有些急切的對雲揚道:「掌教師兄,師兄,大事不好了。」
看了一眼慌慌張張的師弟,雲揚責備道:「師弟,過了年,你就十八了,怎麼還是這麼慌張。每臨大事要鎮定,我跟你說多少次了,你怎麼就記不住呢?」為了師弟這慌慌張張的毛病,雲揚說了他多次,可總也不見這小子改好。
李羅調整了一下呼吸,平靜了語氣,才對雲揚道:「掌教師兄,那些人打上門來了,揚言要我們搬出這雲夢山。」
雲揚大驚,這次他也不鎮靜了。搬下這雲夢山,這樣看來,對方是準備要滅了自己宗門,難道是那滅了宗門的敵人,突然尋了來。
「是什麼人,師弟可看清楚了?」雲揚心有忐忑的問道,難道逃到了這天涯海角的地方,還是有仇家,鍥而不捨的追了來。
「應該是本地人,師兄,我聽他們嚷嚷著,『這雲夢山本就是他們門派的,要我們搬下山去』,師弟估摸著,他們應該是本地人。」李羅思索了一下,回答雲揚道。
「走,師弟,帶我去看看,囂張成這樣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想要我們搬下了山去!」雲揚喚了李羅,舉步跨出了山門。
「等等,」夢落忽然喚道。
雲揚和李羅有些疑惑的停下了腳步,兩人看著夢落,卻見夢落一身水綠色衣衫,拿了自己長劍,也走出門來。
「我也是雲夢門人,既然宗門有難,我也要為宗門盡一點力。」夢落看了雲揚,眼神堅定的道。
雲揚眉頭皺了一下,不過接著又釋然了,「那好,都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
三人舉步,跨出了小院,很快就來到了宗門山峰下,雲夢山的半山腰,雲夢五峰相接的一個平台。卻看到一群灰衣的青年漢字,一字排開,拱衛了一個身穿白衫的青年,立在了峰下的半山腰的平地。灰衣青年或短打,或長袍,而白衫青年,卻是一系長袍,有些倨傲,站了眾人前方。
三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隱蔽的暗哨位置,可以方便的觀察了山門前的景色,卻又不會被身處山門前,被觀察的人發現。
當然,江湖上也不乏可以通過聆聽呼吸聲,判斷人位置的高手,不過眼前這群人,明顯不在此列了。
雲揚曾在密室發現了一部觀相術,初始感到有些怪異,在自己宗門秘籍的存放之地,竟然還有了這江湖算命之術。看過之後才發現,卻是一些判斷對手武功階層的方法。今日雲揚藉機一試,卻是有些實用。雲揚仔細辨別了,山下的一群青年,都處於後天一階,最好的一個,就是站在眾人之前的白衫青年,也就是後天一階接近了巔峰的樣子。
「掌教師兄,為何我們不出去」夢落看了一眼山門前的幾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雲揚頭也不回,對兩人道:「我擔心他們是追蹤我們而來的仇家,如果是我們的仇家,我們師兄妹三人,怕是馬上又得跑路了。」
「跑路?跑路是什麼意思,是逃跑么,師兄?」李羅聽了雲揚說跑路,猜度可能是逃跑的意思,於是急切的想要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師弟聰明,跑路就是逃跑的意思。」雲揚笑著贊了一句李羅。依然目光不變,盯著山下的幾人,仔細的看著。夢落和李羅,也閉了聲息。
一眾灰衣青年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相互之間,正聊了天,喧囂之聲,卻是傳了挺遠。卻見一字排開的一行人中,一個身材幹瘦的灰衣青年道向前幾步,到了那白衣身側,「少門主,我們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了,剛才那小子還不見下來,是不是已經跑了?」
被稱作少門主的白衫青年看了一眼身後問話的灰衣青年,有些意興闌珊的道:「我也想他們跑了啊,跑了好啊,豈不是省了我們許多麻煩。」
灰衣青年立即略帶諂媚的道:「少門主,那我們就殺上去不就成了,反正就算他們不跑,也不過才幾個人,把他們趕跑了,不就了事了,霸佔了這峰頂,少門主不是又立了一個大功。」
灰衣青年微眯了雙眼,向山上看了一眼,才答話道:「陳奇,我說你小子豬腦子啊,要是能殺上去,我爹還會任由這最高的雲夢峰不住,反去住了我們現在的雲落峰。」
被稱作陳奇的灰衣青年有些尷尬,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只得自己給自己圓場道:「這是為何啊,少門主?」
白衫青年斜斜的瞥了一眼身後的一眾灰衣人,有些自傲的道:「這座山峰,無人可登,不是因為上不去,而是因為無路可上。我獨自一人,來了不知多少次,可是以前呢,卻是連這牌坊,也未曾見過。」白衫青年指了眼前的雲夢宗門的山門,給眾人看。
「以前來尋路的時候,從未看到過這座高大的牌坊,也就是今日,這牌坊才顯露出來,我估摸著,這坐山峰,可能,有陣法相護。」
「陣法?」白衫青年身後的一眾灰衣人,齊齊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驚嚷道。
正在偷聽的雲揚眼神一變,回頭和師姐對望了一眼,相互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絲驚異。
『宗門山峰,竟然會有陣法相護』。一時,雲夢宗三人,也有些驚異了。
「有了陣法,那我們不是沒戲了,少門主?」陳奇性格卻是有些跳脫,每次都是一驚一乍。
「以前呢,我們是沒戲了,不過你不是聽你爹說了嗎,這山上,也就幾個窮的要命的年輕人,和兩個老的半死的老傢伙,再加上現在,現了這牌坊,我估摸著,是他們放開了陣法,所以我才來瞧瞧有沒有機會可乘。說不得,能佔了便宜最好,占不到,也要耀武揚威一番,逼出了他們門派的高手,如果沒有高手么,嘿嘿……。」白衫青年笑容卻是有些狡脅。
「少門主高見,我們就乘了他們開了山門,占他們些便宜,唉!少門主,說不定,那幾個年輕小子自己不懂陣法,門派也沒有什麼高人,我們趁機佔了他這陣法,那不是便宜發發了。」陳奇看少門主詳細給自己解釋了一番,立即又大拍白衫青年的馬屁。
雲揚看了一番,確認了這一群青年,不是追蹤而至的仇家,而是了來打秋風的本地土豪,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雲揚轉過身,對了身後的師姐和師弟道:「好了,既然他們不是追來的仇家,那我們就下去看看,順便打發了他們。「
雲揚健步如飛,走下了山峰,來到了山門前,看著眼前的一群人,揚聲問道:「各位來我宗門,不知有何貴幹?「
本來和了陳奇,正在嚷嚷的一群灰衣人,看到峰頂下來了三個人,都迅速的安靜了下來。白色青年向前一步,繼續站在眾人之前,對雲揚道:「哎呦,終於看到了活人了。我說灰衣小子,難道你身後那小子,沒有告訴你嗎,本少門主,現在要你們搬下了雲夢峰。「
「奧!「雲揚拍了拍頭,恍然大悟似得道:」說了,說了,原來是這件事,不過,要我們搬下峰去,不知這位公子,你憑藉的又是什麼呢?「
白衫青年高昂了頭,自傲的道:「這雲夢山,方圓百里,都是我們門派的地盤,這雲夢峰,自然也是我們門派的地盤了。「
雲揚不置可否,「那你們可有地契?」
白衫青年一怔,「地契?本公子就是地契,還要什麼地契。」
雲揚臉上一寒,「哼!原來想要強奪我宗門之地,既然如此,還講什麼客氣,你拳頭大,來搶就是了。」
白衫青年臉上一怔,竟然還有這麼直接的被搶劫者。搶劫的人還沒有開口,被搶的竟然直接說了,想要搶,來搶就是了。白衣青年暗思,難道是這小子還有了靠山。
白衫青年身後的一眾灰衣人,立時起了哄的道:「少門主,搶了他,看他小子囂張。」
白衫青年聞言,也不管了其它,向前跨出一步,倨傲的對雲揚道:「既然你說了,那本少門主不搶,就是對不起你了,哈哈哈,來吧。」
雲揚聞言,也不客氣,耍的一生,長劍出鞘,劍指白衫青年,內力運於劍上,只見長劍上光華流轉,一股白色光華,似欲破劍而出。
感受到雲揚劍上的一絲寒意,白衫青年為之一顫,長年打架鬥毆的經驗告訴自己,眼前這不起眼的灰衫青年,並不好惹。
白衫青年身後的一眾灰衣人起鬨道:「少門主,趕緊解決了他,我們還著急回峰呢。」
雲揚嘴角微笑,「還沒有準備好么?你身後的兄弟,可是等的不耐煩了,你再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對了一個比自己低了一階的高手,雲揚是混無壓力。
白衫青年臉色一紅,「都給我住嘴!」一眾灰衣人,經他這一喝,立時鴉雀無聲了。
白衫青年腳步微錯,右掌緩緩握上了劍柄,緩緩拔出了長劍,也同樣的,長劍遙指雲揚,右腿微弓,就要向雲揚攻去。
「且慢。」看到白衫青年就要動了,雲揚忽然喊道,「本掌教劍下不死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姓名。」
白衫青年眼珠狡脅的一轉,「嘿嘿,原來你小子還是個掌教。記好了,小子,本少門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雲夢門鐵北陽,就是本少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