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梅竹馬
祝高軒看到吳畫冬的樣子心疼不已,想要將她抱回去,卻被自家老子一把拉住:「吳家又不是沒人了,你出個什麼頭!」
祝高軒有些哀求地看向祝正宏:「爹,你就讓我把畫冬送回去吧!」
祝正宏瞪了他一眼:「你個渾小子,到底有沒有腦子,吳畫冬是有未婚夫婿的,你要是大庭廣眾下抱了她,她的未婚夫肯定會退婚,你那是在害她!」
祝高軒輕聲道:「她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幾天那姓王都沒有露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那姓王的若退婚了正好,大不了我來娶畫冬。」
祝正宏要被自家的兒子給氣瘋了,也是這裡人多,否則他都想脫下鞋子來抽這個傻兒子!
他黑著臉拉著祝高軒的手往前拖,一邊拖一邊道:「你麻溜地給老子滾回去!」
祝高軒就算心裡再擔心吳畫冬,被自家老子這麼拖著也回不去,只得認命的回去了。
吳畫冬暈倒的那一刻銀秀就將她一把扶住,她不過是因為傷心過度一口氣沒上來,暈了片刻。
銀秀扶著她休息了一會後她便緩了過來,她站在吳承業的墳前道:「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殺害你的兇手找出來,為你報仇。」
處理完吳承業的後事后,她就有時間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不管怎麼說,徐正卿的嫌疑依舊是最大的,她要完全弄清楚。
銀秀見她只是短短三天時間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有些心疼地道:「小姐,少爺的仇肯定要報,但是你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些事吳畫冬心裡當然都清楚,她便深吸一口氣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主僕兩人從祖墳下來之後,吳畫冬的整顆心都覺得空落落的,憋得有些難受。
吳承業雖然已經下葬了,但是抬棺的鄰人中午還得管人家一頓飯,吳畫冬還得回去操持。
她穿過吳承業之前常帶走她走的巷道時,見已經有阿婆坐在巷子口賣玉簪花。
清香怡人的玉簪花香氣怡人,卻將她剛剛平復的情緒又勾了起來,眼圈泛紅。
她拿出一塊銅板賣了一對:「以前每年玉簪花開的時候,哥哥都會給我買好幾朵。」
銀秀看到她這樣心裡難受的不行,她卻吸了吸鼻子,將玉簪花綁在盤扣上,努力笑了笑。
銀秀看到這樣的吳畫冬就更加心疼了,只是她知道這種事根本就無從安慰,只能默默地陪在吳畫冬的身邊。
吳畫冬離開后,文衡山從一旁的小巷子里走了出來,他問書僮:「她這是怎麼了?」
書僮也不知道她怎麼了,便回想她剛才的樣子:「她頭上還戴著白花,估計是家裡有人去世了。」
文衡山微微皺眉,倒是旁邊賣花的阿婆道:「你問的是吳家的事吧?吳家的大少爺前幾天被人殺了,官府說案子太過蹊蹺,查不出真兇。」
「橫死的人依著習俗不能在家裡停屍體過久,所以今天就將他下葬了。」
「吳家的大少爺以前總帶著吳家小姐來我這裡買玉簪花,吳家大少爺是個好人啊,就這麼死了,真有點可惜。」
文衡山聽到這話微有些意外,他前兩天見到吳畫冬的時候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卻並不知道她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現在想來,她那天去找徐正卿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他倒是想要慰吳畫冬幾句,只是他和她不過只是見了兩面,連對方的名字都不太清楚,這種關係去安慰人家只會讓人覺得唐突。
他輕嘆了一口氣,拿出銅板買幾對玉簪花,花香怡人,泛著濃郁的甜香,讓人心裡莫名就生出了幾分溫暖。
書僮輕撇了一下嘴:「少爺,你戴玉簪花會不會有些奇怪?」
文衡山看了書僮一眼:「你是想說男人戴花女氣吧?」
書僮呵呵一笑,連忙改口:「別的男人戴花是女氣,但是我家少爺英武非凡,戴花就是剛剛好!」
文衡山清楚自己從小身體不太好,這些年來雖然好了些,但是他這副身板卻絕對和英武非凡沒什麼關係。
他給了書僮一記暴栗:「就你會拍馬屁!」
書僮捂著腦袋跳到了一邊,文衡山卻又看向吳畫冬失蹤的方向,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男子會簪花的人少之又少,而吳畫冬的那位兄長卻經常帶著她買花,必定是個極為細心妥帖的兄長。
吳畫冬回到吳府把餘下的事情操辦完后,吳家的幾位姑姑又來磨著吳應龍把吳氏緙絲的技藝傳給他們的兒子,卻都被吳應龍拒絕了。
因為他的拒絕,吳家的幾位姑姑也相繼離開了吳府。
只是他們走的時候,看吳畫冬的樣子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吳畫冬知道他們一直都看她不順眼,因為他們沒有如願以償,就覺得都是她從中作梗。
她原本就對他們無感,他們如何看她並不重要。
第二天一早,吳畫冬安排好銀秀和明秀,讓她們把葯煎好,一一叮囑,讓她們照顧好吳應龍和計氏,她就又往姑蘇城裡跑。
只是她一出門,就又遇到蹲守在門邊的祝高軒,她頓時就覺得頭都大了。
祝高軒一看到她就笑:「我就知道你今日一定會出門。」
吳畫冬實在是不想將吳家的事情和祝高軒牽扯到一起,卻又趕不走他,只得讓他跟著。
她見他手上有個青印子,便問:「你手怎麼了?」
祝高軒忙拉了拉衣袖:「沒什麼,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紫了一塊。」
其實是他昨天回來後跟祝正宏頂嘴,被祝正宏一頓暴打,他不止手上青了一塊,身上還有好幾塊都被打青了。
吳畫冬不疑有他,只道:「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祝高軒撓著頭呵呵一笑,他這副樣子看起來有些憨,吳畫冬有些不忍直視。
恰好前面有間藥鋪,吳畫冬便去買了一瓶專治跌打損傷的葯:「把手伸出來,我幫你上藥。」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相處起來極為隨意,並不需要深究男女大防之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