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興師問罪
吳畫冬聽到祝高軒的話倒有些頭痛,她知道祝高軒有時候有點一根筋。
她深吸一口氣乾脆果斷地拒絕:「我真的不需要你照顧,我也不會嫁給你,夜深了,你回家吧!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她說完就回了吳府,把門關上並上了鎖。
祝高軒站在門外雖然沒有敲門,卻對著大門道:「畫冬,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的話,我雖然不是個有本事的,但是我是個男人!」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管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和你一想面對!你也不要跟我說拖累我的話,我不怕被你拖累!我會用事實證明我能保護好你!」
吳畫冬知他現在鑽進了自己的死胡同時,跟他怎麼說都說不明白。
她今日已經把話說得很透徹了,餘下的就只能交給時間來證明了。
祝高軒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她的回應,他便坐吳府的門口發獃。
他說他能保護好她,其實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這事難度有點大,畢竟他們只是尋常商戶,士農工商,他們排在社會的最底層。
而徐正卿是五品官員家中的公子,上次說抓他就抓他,他毫無反抗之力。
如此力量懸殊,他要如何才能保護好她?
朱氏知道自家兒子從家裡跑出來后,就知道他肯定來找吳畫冬了,此里她見吳府大門緊閉,祝高軒卻坐在吳府的門前發獃,真的是快把她給氣死了!
祝高軒從小到大很少會違逆朱氏的意思,但是這一次卻反著來,朱氏不覺得這是祝高軒的錯,倒覺得這都是吳畫冬的錯,一時間對吳畫冬的意見更大。
只是此時吳府的大門關著,她就算心裡對吳畫冬的意見再大,也只能忍著。
她擰著祝高軒的耳朵道:「你如果不想我和你爹死在你的面前,你就離吳畫冬遠一點!」
吳畫冬不知道門外祝家母子的事情,她的心情煩躁,便去了綉樓,那裡放著一張織機。
她想起以前吳承業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會到這裡來織緙絲,她便也坐了下來,將蓋在織機上的布掀開。
此時織機上有一副未織完的緙絲,這一副緙絲是一副夏荷圖,圖上的荷花剛織了一朵,餘下的還未成形。
這是吳承業沒有織完的緙絲,吳畫冬的眼圈微微泛紅,伸手輕撫過那朵荷花。
她想起之前吳承業坐在這裡對她道:「等你出嫁的時候,這副夏荷圖應該織完了,到時候一併放到你的嫁妝里被面剛剛好。」
如今這副緙絲還未織完,而吳承業已經去了,她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出嫁。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坐了下來,織那幅未完成的夏荷圖。
她的緙絲技法都是吳承業教的,這些技法她學得很全,但是卻因為以前坐不住,而織一幅緙絲需要極長的時間,她不能靜下心來認真織緙絲,所以到現在為止,她幾乎就沒有一幅完整的作品。
她輕咬了一下唇,將油燈挑得亮了些,然後便快速織了起來。
她這一織就是一整夜,等到天明時,她才堪堪織出了一片荷葉。
銀秀一早起來聽到這邊的動靜,一進來見她眼睛通紅的在那裡織緙絲,被她嚇了一大跳,忙過來道:「小姐該不會在這裡織了一夜吧?」
吳畫冬輕聲道:「千萬不要讓老爺和夫人知道,省得他們擔心。」
銀秀輕點了一下頭,卻道:「夜裡織緙絲最傷眼睛,還很傷身體,小姐可千萬不要弄垮了自己的身體。」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讓廚房給吳畫冬去煮一碗燕窩補補。
吳府雖然還算富庶,但是自從吳承業死後,家裡就沒有再吃過燕窩,一則是沒心情,再則是如今吳府這副樣子,讓人看不到頭,心裡擔憂,能省的地方都省著。
吳畫冬聽著銀秀在那裡嘮叨,她的心裡卻莫名有些責任,不管怎樣,她都要好好的,否則這個家散了,銀秀這丫頭要是被賣到別人家,這樣主僕不分的嘮叨,所是會被主家罰。
等她把燕窩吃完,吳府的大門被人敲響,吳大姑帶著幾個丫環氣勢洶洶的來了。
吳畫冬一看到她眉頭就皺了起來,吳大姑一看到她就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她真是翅膀長硬了!」
吳畫冬的眸光冷了幾分,卻什麼都沒有說。
吳大姑黑著臉道:「當初王家不嫌棄你是個孤女,願意娶你為妻,這是頂好的一門婚事,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居然罵未來的婆婆,還將定婚的東西全扔出吳府。」
「畫冬,你可別把自己當成是吳府的大小姐!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吳畫冬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鄭氏回去之後造她的謠了。
她的前未婚夫王少川和吳大姑的夫家是沒有出五服的本家,且還住在一條巷子里,兩家關係還算親厚。
鄭氏在吳府被吳畫冬打了臉,她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氣,覺得要給吳畫冬一點顏色看看,於是一回去就四處造謠。
說吳畫冬不守婦道,和徐正卿不清不楚,她跑到吳家來問情況,卻被吳畫冬大罵了一頓,然後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要退婚。
拖鄭氏的福,吳畫冬如今在那條巷子里的名聲已經爛得不能再爛。
吳大姑聽到這個消息后覺得這是拿捏吳畫冬的大好機會,所以一大早便匆匆趕了過來,為的就是打吳畫冬的臉。
吳畫冬一早都知道吳大姑的心思,此時聽到她這番話極為淡定地道:「我父母俱在,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妥,自有他們教訓。」
「大姑雖然也算是我的長輩,但是應該還沒有越過我父母來教訓我的權利。」
「然後如果大姑是個心慈的長輩,聽到外人的編排也應該動腦子想一想那些事情可不可能,怎麼也應該站在我這邊,而不是一聽到外人的風言風語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吳大姑的臉色微變:「你是什麼樣的人,全家人都很清楚!我如果不把你當成是親人,今日就不會來了,就會任由別人說你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