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來晚了
老者搖搖頭,嘆息道,「冥頑不靈。」
話音落地,鏘的一聲,一名絕艷美人彈了一下懷中的琵琶,琵琶聲犀利鋒銳,聲聲如刀。
紫鵑大喝一聲,以音破音,絕艷美人後退兩步,嘴角溢出鮮血。
三百六十行殺手側目而視,這才相信老者之前所言,紫鵑年紀不大,武功卻高,非同小可,不容小覷。
三百六十行殺手眸中閃爍駭人的紅光,這是他們必殺紫鵑的徵兆。
老者高聲道,「殺,此人絕對不能讓她走出冥穴幽洞。」
三百六十行殺手齊齊動手,內力如若實質,填滿整個冥穴幽洞。
紫鵑傾盡全身之力,如同渺小的小舟對抗波濤洶湧的大海。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老者亦用盡全力。
轟,紫鵑被老者等人聯手打傷。
南銘溪心疼不已,「紫鵑,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要不是身受重傷,紫鵑恨不得掰開南銘溪的腦袋看看,到底他腦袋是沒長好,還是進水太多了,她都說了多少遍了,沒有她的允許,他不準放棄她。
紫鵑眼角一瞥,心中一顫,拉起南銘溪從囚洞上跳下來。
噗呲幾聲,黑不溜秋的算盤珠子射滿整個囚洞。
紫鵑大口大口喘氣,要是慢上一步,她和南銘溪就得變成篩子了。
三百六十行殺手窮追不捨,攻擊千變萬化,紫鵑應接不暇,身上的傷越來越重。
一名手持鐵鎚的鐵匠悄無聲息來到紫鵑的背後,舉起漆黑沉重的鐵鎚,朝著紫鵑的腦袋狠狠砸下。
南銘溪見狀,一把推開紫鵑。
紫鵑扭頭看去,鐵鎚落在南銘溪的胸口
咔嚓,南銘溪的肋骨盡數斷裂。
噗,南銘溪噴出一口血,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紫鵑跑到南銘溪身邊,二話不說背起人就往外走。
「休想走。」老者等人窮追不捨。
紫鵑拼盡全力,逃出冥穴幽洞,卻耗盡氣力,倒在庭院中。
南銘溪咬著牙,將紫鵑抱在懷,他的意思很明確,要殺紫鵑,得先從他的身體上跨過去。
「廢物。」老者陰沉著臉,凝聚恐怖力量的手掌對準南銘溪。
紫鵑傷勢過重,昏昏沉沉,依稀記得自己是來救自己的男人,她感覺到危險的降臨,想也不想便朝老者屈指彈射。
砰,清脆而響亮,老者險險躲過致命一擊,命是保住了,代價是一隻手。
右手血肉模糊,掌心的洞像是花苞綻放,色艷絕麗。
老者眉頭緊皺,額頭暴出青筋,不知是巨痛所致,還是因為惱羞成怒。
「還有餘力?我終究是低估你了。」老者往後退去,讓三百六十行殺手遠距離了結紫鵑。
三百六十行殺手毫無異議,此女年紀輕輕,修為比之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不是他們人多勢眾,真拿不下此女。
此女妖異,他們還是離得遠些為妙。
三百六十行殺手嚴陣以待,南銘溪心頭微涼,他爛命一條,死不足惜,可紫鵑不同,那麼美好的女子,卻因為他而紅顏早逝,他罪孽深重。
「別怕。」紫鵑輕輕摸了摸南銘溪的臉。
「我不怕。」南銘溪握住紫鵑的手,「你後悔嗎?為了我,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人而死?」
「我不後悔。」紫鵑鄭重其事說道,「我們不會死。」
「嗯,我們不會死。」南銘溪順著紫鵑的意思說。
「哼,你們兩個死定了。」老者一聲令下,賬房、花魁等人出招,攻勢凌厲。
一秒,兩秒,三秒,南銘溪張開眼,算盤珠子、琴弦等物停滯空中,四周的三百六十行殺手目瞪口呆,傻愣愣得可笑。
「紫鵑,我就說了,讓本夫人陪你走一趟,你不肯,看吧,吃苦受罪了吧!」
熟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入紫鵑的耳中,眼皮似有千斤重的紫鵑猛地抬起。
「夫人,您怎麼現在才來?」紫鵑委屈巴巴。
「你走得太快了,我沒追上。」
「夫人。」紫鵑拔高聲音。
「好啦,好啦,途中發現有人賣烤鴨,味道那個香啊,我忍不住買了一隻嘗一嘗,所以耽誤了時間。」
顧莞和紫鵑你一句,我一句,儼然把此地當成了自己家的後花園。
老者怒目而視,「閣下是何人?此乃我通天幽冥閣之地,我通天幽冥閣正在處理叛徒和闖入者,無暇招待閣下,還請閣下速速離去。」
顧莞的視線不經意間對上老者的眼睛,老者猛然一頓,臉色驟然通紅,彷彿全身的鮮血都匯聚到臉上。
「長老,長老,您怎麼了?」三百六十行殺手問道。
老者張了張嘴,鮮血如柱,從嘴巴湧出。
緊接著,雙眼冒血,雙耳冒血,皮膚龜裂,鮮血淋漓。
三百六十行殺手心驚膽寒,四目相對,一個眼神,那個突如其來的女人便要了修為深厚的長老的命。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三百六十行殺手戰戰兢兢,竟然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都坐好了。」顧莞說完話,三百六十行殺手言聽計從,放下武器,乖乖坐好。
顧莞來到紫鵑的旁邊,給這傻丫頭檢查一下身體,傷勢很嚴重,不過不礙事,她能救回來。
給紫鵑付下一顆圓滾滾的丹藥,紫鵑的傷勢頓時好了大半。
紫鵑咳了咳,「夫人,您能給南銘溪看看嗎?」
「憑什麼?他跟我無親無故,我為什麼要費勁救他?」
顧莞雙手環抱於胸前,做足了淡漠無情之人的姿態。
「夫人……。」
「紫鵑,你不要因為我而求人,我不想看你低聲下氣的樣子。」南銘溪對紫鵑的愛護之情,拳拳之心,明明白白,顯露無疑。
「去,女人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別插嘴。」紫鵑一巴掌輕輕拍開南銘溪,「夫人,因為他是我的男人,我是夫人的人,他也就是夫人的人,夫人您怎麼能說您和他無親無故呢?」
紫鵑的一張巧嘴能說會道,顧莞也就喜歡她這張嘴。
「行了,我幫你看看他的傷勢。」
顧莞為南銘溪診脈,眉頭漸漸皺成一團,紫鵑的心跟著七上八下。
「夫人,他怎麼樣?」紫鵑小心翼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