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不明不白

「是的，我們對劍，還有劍的主人很感興趣，如果哪一天我找到了劍的主人，我用完了就會把劍還給你的，其實我要劍只是要證明一下身份而已。」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下山了？」姜浩提出了下山的想法。

「也行，我們是建議年輕人多在山上休息幾日，等身體完全康復了再離開也不遲。」老者勸姜浩留下來。

可是姜浩一刻也不想呆了，要不是看在他們醫治自己的份上。再說他們也不是幫忙，而是做交換而已，他身上最好的兩樣東西劍和劍譜都已經被拿出去了，這其實和搶沒什麼區別，他想早點下山去找慕容雁。

雖然怪醫和老者都挽留他，甚至連姍姍也勸姜浩休息幾日再走，可是姜浩還是執意要走。所以姍姍也就跟著姜浩下山了。

下起山來還是很容易的，姜浩和姍姍轉眼就到了山腳了，也就是有圍欄那裡了，上山唯一的必經之路。那些在二層樓上的守山的人也不管他們了，也許他們只是管進而不管出。

兩個人就沿著山間小路往山外走去。

可是沒走開多遠，就看見路邊有一個蒙面人在等著他們。

看見姜浩走過來了，蒙面人劈頭就問：「我給你的劍呢？」

姜浩回頭指了指山上，說道：「師傅，我的劍被山上的一個老頭拿走了，作為醫治我的交換條件。」

蒙面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二十年了，還是這副德行！」

「哦，這麼說你認識他？」姜浩問蒙面人。

「何止認識，化成灰我都能認識他！」蒙面人咬的牙齒咯咯響。

「你們有什麼過節嗎？看起來你非常恨他？」姜浩問。

「我的雙手就是拜他所賜，你說我能不恨他嗎？」蒙面人說道。

「請師傅詳細說說。」姜浩想了解一下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在山上他就覺得老者和他有什麼過節。

蒙面人解開了蒙臉的布。可以看見慕容雁臉上顯現出了痛苦和怨恨的表情。他開始講述起當年的舊事來。

二十年前，我和他是師兄弟，師傅讓我們兩個比武，誰贏了誰就可以接任御劍山莊的掌門，同時可以娶師妹為妻。

師傅為表示公平，特意請一個鑄劍師為我們鑄造了兩把一模一樣的劍，可是他卻勾結鑄劍師，讓鑄劍師在我的劍的劍柄上藏了毒。

我們比武那天，開始我還佔了上風，可是慢慢的我就覺得內力不足，甚至覺得手不聽使喚了，尤其是在我的手被劃開了一個小口之後，我立馬覺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全身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了。要不是師傅制止，也許他當時就要把我給殺了，我看見了他眼裡的殺氣。所以我就趕緊逃命，之後還有蒙面人追殺我，不得已我才跳了懸崖，蒼天有眼，在我自砍手掌之後還存活了下來。

本來師妹和我是相好。可是自那次比賽之後，師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不再見我，而後我打聽到了她最後就是嫁給了他。而我一直苟活到現在就是為了報仇。

我足足等了二十年，那個荒島一直都沒有人來過，直到你的到來，讓我又重新燃起了報仇的希望。所以我要教你劍術，要把我的劍送給你，想讓你幫我報仇。可是你卻突然中了蛇毒，不得已只能求助於他，保住你的命要緊，可是你現在劍譜和劍都送給他了，也不知道仇應該如何報了。

講到這裡時，慕容雁臉上有了一絲茫然，他抬頭看著天空，也許他在想是不是老天爺不讓他報仇了。

慕容雁轉而看了看姍姍，就突然又大笑起來。

姜浩和姍姍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的大笑究竟是什麼意思，兩個人都是一頭的霧水。

不過笑總是難過好，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在意，想繼續往山外走去。

可是慕容雁卻不想出山，他說：「你們這就走了啊？不幫我報仇嗎？」

「報仇？我們能夠報仇嗎？」姜浩也不明白報仇有多大的勝算。

「要不我們還是先出山去，召集以前的部下，我們一起合力，也許勝算能夠大些。」慕容雁想了想說道。

「部下？你還有部下？」姜浩詫異的問道。

「是的，我們當時分做了兩派，一派是以我為首，還有幾個人分別是張鑫、孫浩、李秋心。他們這一派以杜純為首，還有怪醫佟松、鑄劍師尚青、追命堂堂主仇天恨。」

聽到這裡，姜浩才明白怪醫為什麼這麼怕這位老者，原來這老者就是杜純，所以就同意了慕容雁的想法，先出山找回部下一起商量對策才好。當然他們要去的聚合地點就是四海酒館，張鑫就是四海酒館的老闆，姜浩也明白了那天張鑫為什麼會替孫浩出頭了。

三個人這才統一了心思，直奔四海酒館而去。

到達四海酒館后，慕容雁就直接去找張鑫了。張鑫看見是慕容雅來了，趕緊領著三人進入了酒館的後院里自己的住處。

進了房門，張鑫就激動的說：「二十年了，想不到今天還能和師兄見面！真是三生有幸！」

原來張鑫是慕容雁的師弟，師兄弟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慕容雁用他那沒有手掌的手輕輕的捶著張鑫的後背。

張鑫輕輕的推開了慕容雁，用雙手握住了慕容雁的手，雙眼流下了滾燙的淚水，哽咽的說道：「師兄辛苦了，這麼多年就這麼熬過來了，怎麼不早點來找我們？」

「說來話長，師弟也別難過，我能夠保住這天命，已經是萬福之幸了。只是這仇不能不報！」慕容雁還是想著報仇的事。

「師兄有什麼具體安排嗎？要不我們秋心和孫浩也召集起來？」張鑫建議道。

「具體安排還沒有，我這次剛剛出來，江湖的事情還不是太清楚，先把他們兩人叫回來，我們商量商量怎麼辦！」慕容雁同意張鑫的想法。

「好的，師兄，我這就派人去叫，等他們來了，我們再具體商量怎麼報仇，現在我們先上點菜，喝點酒，給師兄壓壓驚，師兄受苦了，以後就在四海酒館住下，好酒好菜的，我每天都叫人伺候你。」張鑫一口氣就安排好了很多事情

過了約莫兩個小時，李秋心和孫浩就被召集到了四海酒館了。

從這麼快的速度來看，也可以看得出張鑫在江湖之中也是有一些地位的，不過在慕容雁的面前，他依舊謙虛得很，這樣的舉動倒讓姜浩對慕容雁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所以當得空閑之時，他就會去問張鑫，問慕容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每當姜浩問張鑫這個問題的時候，張鑫總會以「師兄是個大好人」這樣的詞句開頭。接著就會列舉很多慕容雁做過的好事，在姜浩聽起來，慕容雁以前簡直就是一個活菩薩。

儘管姜浩並不完全相信，不過打從心眼裡對慕容雁多了幾分敬意，畢竟二十年過去了，以前的師兄弟依舊有這份情誼在，至少可以說明大家都是重情重義之人，至於誰對誰錯也許只有當事人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才清楚，事情過去二十年了，也許連事情本身都變了樣，正如慕容雁一直想著的報仇似乎都了一些動搖。

既然師兄弟四人都來齊了，當然報仇之事就是順理成章了，所以大家坐在一起，也就開始商量怎麼上四環山頂，怎麼找御劍山莊報仇，尤其是那個杜純，應該如何對付。

李秋心首先講了一件事。

幾個月之前，杜純曾經輸給了一個小夥子，之後小夥子就加入了追命堂來追殺我，但是就我對那個小夥子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真的贏得了杜純，所以杜純是有什麼陰謀的，但是杜純到底為什麼要追殺我呢我卻不是很明白，莫非他已經認出我來了？退一步講，就算認出我來了，追殺我又有什麼意義，但是後來那個小夥子卻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去了什麼地方了。

孫浩也講了一件事。

他曾經騎著馬踩死過一個老頭，之後那個老頭身邊的小夥子來找過我報仇，而這個小夥子正是後來加入追命堂的人，我還記得那個小夥子一雙手都是紫色的。但是後面也不見了。

聽到他們說道這裡，姜浩明白他們說的正是自己。

於是姜浩站起身來，說道：「幾位說的人正是在下。」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朝姜浩看過來，並同時「哦」的一聲。

慕容雁卻不知道這些，於是開口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之前我本來掉落懸崖失憶了，但是在御劍山莊的時候，我在被醫治蛇毒的過程中，又恢復了記憶。所以我之前不會告訴師傅這些事情，因為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現在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就是要加入追命堂，想多賺一點錢，然後找出孫浩，那個踩死賣藝老頭的人，因為在我來城裡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他，他帶著我到處賣藝，讓我不至於餓死，所以當孫浩踩死了他的時候，我就一心只是想著為他報仇。但是至於杜純故意輸給我，而後又讓我去殺李秋心，我的確不知道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