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你是我老婆！
「要去喝杯咖啡嗎？」顏月月邀約，「我請你。」
江譽宸看著顏月月，他的眉頭緊了緊，她現在這個樣子，讓他覺得十分不安。
「好。」江譽宸應聲，「不過，不用你請我，我請你，你不是喜歡吃甜點嗎？我們去吃甜點。」
顏月月的眉頭動了動，看著江譽宸，沒有拒絕，和他上了車。
顏月月坐在副駕駛，江譽宸就在她旁邊，他們倆分明離得不遠，可是，卻感覺彼此都好遠，好像兩人之間隔了一條汪洋大海，沒有辦法靠近。
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江譽宸選了一首歌放。
顏月月下意識看向江譽宸，或許，他已經知道些什麼了吧！
她的拳頭緊了緊，沒有多說什麼，聽著歌曲里的歌詞，她的眼眶湧上一些濕潤。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兩個世界都變心，回去談何容易……」
江譽宸側目看向顏月月，他臉上的表情很不好，車速卻一直非常平穩，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爽。
終於，車子停下，江譽宸率先下車，替顏月月拉開車門，然後，很紳士的伸出一隻手。
這一刻，江譽宸和顏月月都是緊張的。
他等著她將手交給她，她卻在心裡警告自己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想著，顏月月深吸一口氣，下車，卻沒有理會江譽宸的手，站在他身前。
「進去吧。」顏月月的語氣不冷不熱，「把事情談完，我接下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說著，她就率先進店。
江譽宸的目光追隨著顏月月，因為她這無聲的拒絕，他近乎知道自己的機會渺茫。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現在就離開，永遠都不和她，或許是暫時最好的結果。
可他還是選擇跟上去，畢竟，有些事情，不趁早解開，就會一直是個死結，而且，會越系越緊。
顏月月和江譽宸在甜品店相對而坐，這是一家很有名氣的甜品店，做的東西特別好吃，在這兒，顏月月會有很多回憶。
「還記得，以前到這兒來的時候，總是要排很長很長的隊，幾乎沒有位子，能吃一次都特別開心。」顏月月率先開口，「但和你在一起之後，你只要打個電話來，服務員就會立即幫你把位子空出來，來這兒吃東西，就方便了。」
「所以，跟我在一起，還是有不少好處的。」江譽宸輕聲，「而且，我們之間，也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是有不少回憶。」顏月月並沒有否認，「但是，好的和壞的加起來，能記住的，通常是壞的。」
「是嗎？」江譽宸的眉頭一擰，「如果你不記得好的，又怎麼會准許我在你身邊出現？月月，在昨晚之前，你心裡還是有想法要跟我和好。」
「我……」
江譽宸急忙打斷顏月月的話：「別否認。」
顏月月沒有再爭著出聲，微低著頭，眼眸里閃過一片陰鬱。
「你並不是不愛我了。」江譽宸很肯定地說，「而且，你心裡很清楚，只有我能給豆沙包還有你一個完整的家，哪怕費雲楓對你再好，他也取代不了我，生活中的瑣事很多，他需要對豆沙包小心翼翼，卻也還是會有做得你不滿意的時候，豆沙包的存在，將會是你們倆個小心翼翼生活的方式。」
他一針見血地就指出顏月月心中的擔心，讓她沒辦法反駁。
「月月，你要知道，庄菲揚、秦夢雨，或者是我媽，她們都不是阻礙我們倆在一起的因素。」江譽宸很誠懇地出聲，「是你還沒有跨過自己心裡那一關，是你在我們之間設置了那麼多無形的障礙，過去的傷害在你心裡留下了太多陰影，你用那些陰影排斥我、推開我，這對我不公平！」
「我已經知道當時個我很混蛋了。」江譽宸握住顏月月揪緊的雙手，「月月，不要隨便做出一個很大的選擇，這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
「你憑什麼以為我這輩子只有選你才是對的？」顏月月抬頭，對上江譽宸的眼睛，眼裡全是漠然，「我已經答應和雲楓在一起了，我會和他結婚，這是我的選擇，深思熟慮的選擇。」
「我不同意！」江譽宸提高音量，「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嫁給他！」
「你真自私。」顏月月白了江譽宸一眼，「當初我和你分分合合的時候，雲楓並沒有做出什麼破壞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可現在我選擇了他，你卻要這樣逼我嗎？」
「是！」江譽宸應聲，「你不愛他，和他在一起，就是害了他。這樣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公平！」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顏月月唏噓，「雲楓對我很好，要愛上他，本來就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江譽宸捏緊拳頭，「你撒謊！」
「我沒有！」顏月月直接吼出聲，「江譽宸，我已經受夠了你非得要壓制我，將你的思想強壓在我身上的日子！你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知道我在剛離開你的時候，我雖然很傷心，但更多的是慶幸自己終於可以找會自我了嗎？」
「月月……」
「我曾經，是個那麼快樂的人，我可以勇敢地面對一切困難。」顏月月說著，眼淚不知不覺地流出來，「可是，現在的我不行。因為，你媽涉及害死了我媽；因為，一個我以為可以是避風港的家給了我的只有痛苦；因為，本來我那該健健康康的女兒，因為早產身體不好，現在的抵抗力還比同齡人差很多！」
江譽宸的眼裡滿是愧疚，他知道，顏月月懷孕的最後那幾個月，是她最痛苦的日子。
她受了那麼多苦，而他卻在她和庄菲揚之間徘徊，沒有給她解決什麼負擔、還給她製造了負擔，那是他最大的可惡。
「現在的我，已經不願意去想什麼情啊愛的。」顏月月將眼淚一擦，「我只想報仇，將那些曾經給過我傷害的人，數以十倍、百倍地討回來！而你的母親，我絕對，不會放過！」
最後四個字，顏月月說得很重。
她希望江譽宸能死心，不要再搭理她，就讓她自生自滅，也好過她看見他對她這樣留情。
他們已經不可能了，她所希望的，就是他能遇到一個單純的女孩，給他一份簡單的幸福。
江譽宸的臉色很不好看，那顆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抓住，很痛，卻又掙扎不開。
「你好自為之。」顏月月輕聲，「以後，別再來找我，也別再來找豆沙包。要麼，你放棄她，要麼……」
江譽宸抬頭，看見顏月月眼中的絕然，他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猶豫了很久，顏月月還是輕輕出聲：「要麼，我放棄她。」
「月月！」江譽宸亂了。
難道，為了沒有負擔地和費雲楓在一起，顏月月都願意放棄劉若安了嗎？
她該不會是……真的愛上……費雲楓了？
「如果你非得要把我逼到那個地步，那也是你的自由，畢竟，她也是你女兒。」顏月月的聲音很輕很輕，「再見。」
「月月！」江譽宸急忙拉住顏月月的手，想說什麼，可現在他說什麼是她能聽進去的呢？
「你還沒吃甜點。」江譽宸輕聲。
「不吃了。」顏月月冷聲，「下次，我可以和雲楓來。」
「打包帶回去吧。」江譽宸的臉上全是悲痛，「這是我陪你吃的，和費雲楓陪你吃的感覺，不一樣。」
看著這樣的江譽宸，顏月月的眼淚止都止不住，看著他一點一點幫她將東西包好，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撕碎了那樣，亂七八糟地，拼湊不完全了。
「我答應過，絕對不會和你搶豆沙包，這句話永遠都不會變。」江譽宸輕聲，「還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
顏月月沒有移動腳步，她甚至希望時間就能這樣停滯下來，然後，哪怕是以這樣的方式和江譽宸站到天荒地老，她也會竊喜。
可是，老天爺為什麼非得要這麼殘忍？不給她一點兒可以竊喜的機會呢？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我媽真的害死了你母親，我會毫不猶豫地將她送去警局，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媽是媽，你媽，也是媽。」江譽宸的聲音不大，卻很肯定。
顏月月的眼裡閃過些不可思議，睜大雙眼看著江譽宸，甚至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這些話說出來很空洞，所以，我之前沒有告訴你，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只是在喊口號。」頓了頓，江譽宸再說：「可這就是我的決定，每個人犯錯了都要受罰，我傷害過你，現在，就要接受有可能你不願意再和我在一起的結果。」
「……」
顏月月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眼淚一個勁地掉，看著眼前江譽宸滿臉深情又痛苦的表情，她好想就這樣撲到他懷裡，任性地就待在他身邊，再也不要和他分開了。
這麼久了，她唯一愛過的男人，就只有他而已啊！
「還有，不管你要嫁給誰，不管你為了什麼選擇結婚，我都不會放手。」江譽宸看著顏月月的眼睛，「你是我的女人，一天是，就一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