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敢隨便笑納她
聽見陸鍚自顧自的親熱介紹,在場的眾人除了陸銘和聶筠溪,心下都瞬間瞭然,這個老三陸鍚,平時從不輕易搭理別人,但是一旦開始向別人獻殷勤,那就是——老毛病犯了。
葉鳳心裡一陣冷笑,正準備開口提醒一下這個柔弱的新媳婦兒,就感覺到自己的腰上附上了一隻大手。
葉鳳身子一滯,回頭就對上了老爺子陸崢嶸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看這個小丫頭怎麼應付,要是這麼點考驗都接不住,也不配做我陸家的媳婦兒了!
大少爺陸釗優雅的走到妻子方如煙的身邊,低頭輕輕碰了碰妻子的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二少爺陸釔站在原地,眯了眯眼睛,看向聶筠溪的眼神幽暗不明:真是出人意料啊!原來聶家女兒長得這麼美麗動人啊,真是可惜了。
陸釔又偏頭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陸銘,心裡的惋惜更甚,這麼年輕的可人兒,配這麼個廢物,也不知道聶家女兒心裡是怎麼想的哦!
聶筠溪不著痕迹的往後退了一步,退到陸銘的輪椅後面,柔若無骨的小手自然的搭在了陸銘的肩上,慢悠悠的抬起頭開口道:「三哥,我還是跟著我老公喊你三哥吧!
不然要是被外人聽見了,指不定會怎麼說陸家呢,而且要是被你的那些干姐姐乾妹妹們聽見了,我可就惹上大麻煩了,我還要照顧我老公呢,我可吃不消!」
聶筠溪笑意盈盈的說完,目光真摯的看著陸鍚,一臉的人畜無害。
陸銘在聶筠溪白皙的小手搭上肩膀的那一瞬間,渾身一怔,身體里的血液都在慢慢凝固,全身漸漸籠罩起一股莫名的低氣壓。
但又是眨眼間,就在聽見聶筠溪輕聲地喊出「老公」的那一剎那,陸銘就慢慢放鬆下來,周身的低氣壓也慢慢散去,任由聶筠溪的手搭在肩膀上。
陸銘假裝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搭在肩膀上的那雙手,輕不可微的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動了動緊抿著的薄唇,最後什麼都沒有說,似乎是默許了聶筠溪的動作。
陸崢嶸頃刻間閃著精光的瞳孔急劇的縮了縮,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要知道這麼多年來,除了陸銘身邊的卓然和卓希,沒有一個人可以近陸銘的身。就算是自己這個老子要和他握手,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而此時此刻看到這個情景,似乎自家的這個最小的兒子,與聶家的小女兒相處的不錯啊!這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外啊,真的是有趣得很啊!
「撲哧」一聲,二少爺好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音,直截了當的對著三少爺諷刺道:「老三啊,看來你的大名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了啊!
你看連在象牙塔里不諳世事的老四媳婦兒都知道你的那些風流事迹了,你還真是給爸爸,給陸家長臉啊!」
「胡說!」陸鍚語氣不自覺的拔高,對著陸釔狠狠地瞪了一眼,轉而換上衣服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著聶筠溪,委屈的說道:
「聶小姐,你可千萬別聽那些人亂嚼舌根,那些都是無良的狗仔亂寫亂說的,純屬無稽之談!你年紀還小,看事情還不夠透徹,自然會被那些壞人蒙蔽雙眼。
其實啊,我這個人專一又深情,對待感情從來不馬虎的。以後你和我相處多了,自然而然機會了解我的!」
陸鍚一邊花言巧語的說著,一邊在心裡打著小算盤:聶家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還真的是讓人越看越喜歡,要是真的能夠得到了這個小尤物,那麼就算下半輩子修身養性,自己也是值得的。
「三哥說笑了,這些話你和我說不著的,我只是你的弟妹。只要三哥以後的夫人不會誤會那就行了,我心裡只有陸銘一個人,其他男人的事情我不在乎,也不感興趣,因為沒必要。」
聶筠溪話越說到最後,語氣也越冷,臉上的表情更是像結了霜似的。
這個陸鍚還真是給臉不要臉,自己已經給足了他的面子了,還這麼恬不知恥,真是讓人作嘔。
像這種花花公子,就算自己一輩子不嫁人,也絕對不會看上他的!
「行了,都給我閉嘴!再在這裡胡說,就給我回房裡去!」陸崢嶸終於威嚴的發話了。
陸崢嶸見自家老三也乖乖的閉上了嘴,轉而對著聶筠溪微微一笑,在葉鳳的溫柔攙扶下,走到沙前坐下。
陸崢嶸剛坐下,就瞥見聶筠溪身上那件純白色的長裙,眼中的笑意更甚,慈祥的問著聶筠溪:
「丫頭,你身上這件長裙可是你們蘭亭坊新出的料子啊?」話音剛落,陸家三兄弟皆將目光投向聶筠溪的裙子。
那長裙料子的質地應該是介於真絲與雪紡之間,卻比真絲輕薄透氣,比雪紡更軟,見她站起站落的幾次里,裙身未見任何褶皺,倒是極為順滑。
這樣的料子製作工藝複雜繁瑣,制出的料子更是兼具真絲與雪紡的所有優點,便是星燦紡織名下的一項獨有的專利。
陸崢嶸不愧是縱橫商海幾十年的厲害角色,一雙眼就像是猝了毒的利劍,一眼就能看出事情的本質。
與新媳婦兒的第一次見面,說出的話就這樣赤裸裸的帶著利益的色彩。
聶筠溪不在意的瞥了一眼身上的裙子,微笑著說道:「嗯,是蘭亭坊新出的,因為要來見你們,就做了一身新衣服。」
陸崢嶸眼裡的笑意更甚,「噢?是么?那這個料子製作的過程肯定不簡單吧?養成吐這種優質絲的蠶可有什麼厲害之處?」
聶筠溪心裡對於陸崢嶸的套問很厭惡,假裝不在意的回道,「這個我還真沒怎麼注意過,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不過伯父要是感興趣,可以和我爸爸多聊聊啊!」
陸崢嶸被聶筠溪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只好尷尬地笑了笑,故作淡定的點了點頭。
二少爺陸釔則是滿心的驚訝,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可是你們家的獨生女,你不學習以後怎麼繼承家業呢?」
聶筠溪毫不在意,「我的興趣不在這裡,我喜歡醫學!」
「噢?真的么?那真的是太棒了,以後你就是白衣天使了,真是好神聖的職業啊!」陸鍚見縫插針的誇獎著聶筠溪,努力的和聶筠溪套著近乎。
「噢?三哥對醫學這麼嚮往啊?那好啊,以後有時間我給三哥講講怎麼解剖屍體!這可有趣了,三哥會喜歡吧?」
陸鍚一聽聶筠溪學的是法醫,臉色大變,吃了癟的搖了搖頭,乾乾的笑著「弟妹說笑了,三哥對這個不了解,還是算了吧!呵呵。」
葉鳳對於聶筠溪的職業很是吃驚,「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學這個專業呢?太嚇人了!」
「我不單單是學法醫,我也兼修其他專業。」
「什麼專業?」
「犯罪心理學!」
在場的人一聽見聶筠溪是學法醫的,而且還學習犯罪心理學,心裡頓時都直冒冷汗,紛紛同情的看向陸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