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柳巷
莫若冰深知她的原主是多麼的可憐,被莫家人欺負也就罷了,所有人都把他當做廢人,儼然就是一個人人喊打的老鼠。
這一次的揚眉吐氣,讓莫若冰嘗到了勝者為王的滋味。
結束了在街道上的接受崇拜,莫若冰拿著粉絲們送來的禮物,去尋找一個能夠吃飽肚子的地方。
如果說起享受,那麼在浩瀚大陸就有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去處——紅磨坊。
紅磨坊從名字里就能看出滿滿的艷味兒,不但裝修精良,廚子的手藝是從各地精心挑選的,就連每日表演的曲目舞蹈,那也是能夠搬上皇宮舞台的。
至於姑娘們的模樣,才能,那絕對都是萬里挑一的。要說這紅磨坊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們絕對不是紅塵女子那麼簡單。
紅磨坊中的女子輕易不會接客,除非大富大貴之人,別人連面都見不到。每年有一屆選秀,作為花魁的女子那是要送進皇宮,供皇帝享用的。
莫若冰原主肯定做夢都不曾來過這個地方,而此時的莫若冰則帶著滿滿的笑意站在了紅磨坊的門前。
「天吶,你快看那個素衣男子好帥啊。」紅磨坊內因莫若冰的駕臨而突然安靜下來。
「你竟然不知道他?」另一個女子應道,「浩瀚大陸只有一個人是一頭紅髮,難道你沒有聽說嗎?」
……
「莫大公子,有失遠迎。」說話間老鴇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鑽出來,立馬來招待莫若冰。
莫若冰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慢慢往裡走,也不搭理老鴇的話,只顧自己慢慢欣賞這群尤物。
「莫公子幾位啊?」老鴇見莫若冰不理他,也不惱,依舊滿臉堆笑的伺候著。
「一個。」
「莫公子來樓上雅間先請。」說著將莫若冰引上了二樓。
原本坐在大堂中嬉笑怒罵的姑娘們,皆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目不轉睛的盯著莫若冰。搔首弄姿不在話下。
「好酒好肉好姑娘。」莫若冰在雅間坐定后,瀟洒的往椅背上一靠,從懷中取出不少財物,順手丟在了桌子上。
看到財物的老鴇笑的更加燦爛:「您就請好兒吧!」說著就退出了雅間。
見老鴇從莫若冰的房間里出來,姑娘們一下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他就是昨天聲名大噪的莫小公子啊?不是說是個廢人嗎?怎麼會突然這麼厲害?」
「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人那叫藏而不露。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一鳴驚人。」
「不但能力好,長得也太帥了吧!」一個姑娘花痴的說。
「行了,姑娘們別議論了。人現在就在裡頭坐著呢。拿出你們看家的本事吧。今兒啊就看誰能一舉拿下我們這兒浩瀚大陸的小英雄了。」說著就招呼姑娘們收拾打扮。
坐在房子角落的一個女子,獃獃的看著窗外點點星空,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一襲素衣長袍,挽起的髮髻清新脫俗,白皙的瓜子臉上嵌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別提多麼的楚楚動人。
「煙舞怎麼不收拾打扮啊?」一個姑娘對另一個姑娘說著。
「人家可是準備奪花魁的,怎麼會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感情呢?」另一個姑娘一臉嫉妒的說道。
「來,姑娘們給大爺問好!」老鴇妖里妖氣的帶領著紅磨坊的一些俗物出現在了莫若冰的面前。
莫若冰抬起眼皮掃射了一遍,重新低下頭,慢慢飲茶:「這是看不起我嗎?」
「哪兒能啊,莫公子這可都是我們的鎮店之寶,就沒有一個你喜歡的嗎?」老鴇趕緊解釋道。
莫若冰依舊低著頭,可是手中的茶杯已經粉碎:「滾出去!」莫若冰雲淡風輕的說,「今日我來,就是一睹花魁的芳容,見不到花魁我就把紅磨坊砸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柔軟如風般的聲音說道,「莫公子好大的口氣啊,在您眼中看我還合格嗎?」雅間的房門被推開,如沐春風的女子就出現在了莫若冰面前。
款款動人的體態,如汁如雪的肌膚,傾國傾城的容貌。讓作為女子的莫若冰都得深深驚嘆一句:「好美!」
老鴇看到自己精心培養準備敬獻給皇上的尤物自己跑了出來,臉都要氣綠了,可是礙於莫若冰的面子,不好發作。
「煙舞,你不是最近身子不適,不能接客嗎?」老鴇一遍給煙舞使眼色,一遍說道。
「平時里身子不適,只是不想同那酒囊飯袋同流合污,今日身子好了,那是因為面前之人乃是莫若冰,莫公子。」
一句話說的莫若冰心中一陣暢快:「哈哈哈,說得好。今晚我就要她了,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
老鴇一看莫若冰不像是好惹之人,左看看煙舞一副心甘情願,右看看莫若冰一副非她不可。老鴇的心在滴血。
待所有人都退去,莫若冰坐在桌子上只管吃飯,也沒有理會煙舞。煙舞也不惱,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偶爾唱幾句小曲兒,自己給自己解悶兒。
「你想服侍國君?」莫若冰沒有抬頭,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煙舞沒有聽清。
「你很美。」莫若冰眼銳利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美人,有著這樣容貌還會說話的女子,怎麼可能會趨於平淡?
「哈哈……」煙舞被莫若冰的話逗笑了,也跟著對莫若冰扎了眨眼笑著說道:「今夜,我是你的人。」
「可我不是皇上。」莫若冰當然知道紅磨坊的規矩,況且她是一個取向正常的人,今天來這兒無非就是想飽飽眼福,看看花魁到底是什麼貨色,煙舞的出現,讓她心疼這個女人的命運。
「哈哈。」煙舞又是一陣輕笑:「公子不會是在替我感傷吧。」
「不行嗎?」莫若冰邪魅的看了煙舞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不是不行,只是不用。」煙舞仰頭喝下一杯清酒,淡然的說。
莫若冰吃飽了肚子,仰坐在椅子上,望著煙舞的側臉說道:「你給我唱個曲兒吧。」
煙舞起身,走到廂房內的琴前,微微一笑輕啟朱唇唱到起來。
一曲歌罷,莫若冰站起身子,將身上所有的財物都放在了桌子上,推門而出。
「公子這是要走嗎?」煙舞急忙追問。
「改天再來看你。」說著就毫不猶豫的踏出了房門。
莫若冰走在街道上的內心是複雜的,作為現代人的她曾經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在煙花場所賠笑賣人的人,今日本來抱著可以好好嘲諷一番的心態,卻被煙舞這麼個人間尤物打亂了計劃心生厭煩。
莫若冰走後,煙舞獨自在房中啜泣。喜歡一個人也許只需要一眼,而莫若冰給了她那麼一眼卻又輕易離開。
回到莫府已經是深夜,莫若冰獨自走在回屋的必經之路。黑漆漆的夜晚只能聽到偶爾幾聲來自夏日的蟬鳴。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身後的樹影在詭異的擺動,憑藉著她多年偷東西的經驗,她知道有人在跟蹤她。
她也不急,只是暗暗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說時遲那時快,黑暗中閃耀的白光在莫若冰的眼前閃過,一陣凜冽的風從她的耳邊劃過,她甚至聽到了刀刃割斷她髮絲的聲音。
「誰?」莫若冰巧妙的躲過了從暗處偷襲過來的白刃,嘴角輕蔑的笑道,「找死!」說著就朝黑暗中的那抹影子使出了致命的一招。
只聽「啊!」的一聲,躲在樹影中的人就發出了尖叫聲。
「一猜就是你。」莫若冰看到倒在了她面前的莫長樂不屑的說道,「就憑你也想殺了我?白日做夢。」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說著莫長樂從地上一個騰空躍起,手中的魂器夾雜著凜冽的劍氣就朝著莫若冰的心口而來。
莫若冰輕轉腳步,一個迴旋踢,不但躲過了莫長樂致命的攻擊,還輕而易舉的踢掉了莫長樂手中的魂器。
莫長樂惱羞成怒,竟有些癲狂,也不管什麼套路,只知道將體內的魂力接二連三的往出使,力求每一招都能打在莫若冰的身上。
莫若冰只是躲避,也不發招,待莫長樂靈力不支,進攻漸漸慢了下來之後,才凌空給了她一腳讓她躺在地上冷靜冷靜。
「別發瘋了醜女人,本小姐沒心思搭理你。趁我還能好好跟你說話,趕緊滾蛋。」莫若冰厭惡的說道。
「放屁!」跌倒在地的莫長樂依舊不依不饒的辱罵道,「狗東西,你自己以為自己是什麼小姐,其實你根本狗屁不是。你是一個沒有爹沒有娘沒人要的雜種。你娘根本不是什麼妓女,因為她連妓女都不如……」
「住嘴!」莫若冰憤怒的喊道。
莫長樂見自己成功的激怒了莫若冰,心裡不勝歡喜,繼續口無遮攔的罵道,「還記得小時候我和哥哥讓你吃狗屎的場面?還記得你睡在豬圈的日子嗎?別以為你現在有了幾分功力就敢侮辱於我,再怎麼說你都是一個沒人要的雜碎。」
「我!說!住!嘴!」莫若冰徹底被激怒了,她綠色的眼睛再次變成了血紅色,在黑暗的夜晚中熠熠生輝,她幻化出一截魂鞭,泛著火光的魂鞭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莫長樂的身上,使莫長樂在夜晚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她一遍打,一遍質問道,「你說我沒爹沒娘什麼意思?」
躺在地上打滾的莫長樂,儘管已經皮開肉綻,卻絲毫不肯嘴軟她大聲喊道,「你只是爹抱來的雜種,狗雜種。」
聽到這句話,莫若冰停了下來。眼神肅殺的看著倒在地上,還在不斷叫器著的莫長樂。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