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能太兒女情長
柳寒城的心像是在冰刃上行走,每一步都鮮血淋漓,他不知道這種痛苦由何而來,阮晴的出現就像一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他黑暗狹仄的人生,他就像瀕臨絕境的人突然看見了一絲希望,想要拚命的抓住。
可柳寒城不知道,人在黑暗裡待的太久,就會忘了怎樣適應陽光。
「阮晴,我真的沒碰你。」
柳寒城說完就離開了,坐在輪椅上的背影凄涼落寞,阮晴冷冷的瞧著,沒有一絲反應。
「阮阮?」
巫尋南在包廂等了很久也不見阮晴回來,就出來尋她。
阮晴從失神中醒來,才意識到柳寒城最後一句說了什麼,轉眼看到巫尋南,頓時激動的撲到他懷裡。
巫尋南被撞的後退好幾步才站穩:「怎麼了?」
他很緊張。
阮晴因為激動語句都有些不連貫:「老公,我沒有被那個,我太開心了,知道嗎?我沒有,沒有。」
巫尋南手掌輕輕的拍著阮晴的後背:「你慢點說,慢點說。」
阮晴發現周圍有很多人看她,就壓低了聲音嘴唇貼到巫尋南的耳畔:「老公,我是乾淨的。」
「我知道。」
越過長長的過道,晦暗不明的拐角處,一個邪美的男人直直的看向這裡,幽藍的眼睛如同汪洋的大海。
次日,阮晴自己驅車到了學校,巫尋南不放心要送她卻被阮晴拒絕,巫尋南因為自己已經十多天沒去公司,他們初來B市立足,要多加勤勉,不能太兒女情長。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巫尋南無奈只好讓阮晴自己開車上學。
阮晴的車技不怎麼樣,一路上不敢開快,到了學校一看錶已經遲到二十分鐘。
「報告。」阮晴氣喘吁吁的站在教室門口,正在講課的蘇等年驚訝的轉過頭。
阮晴因為跑的急,臉頰粉紅,像是正值盛開的杏花,嬌嫩可愛。
蘇等年微微點點頭:「進來吧!」
阮晴輕手輕腳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從包里拿出課本放到桌子上。
蘇等年開始繼續剛才沒講完的課程,阮晴深呼了一口氣。
下了課,陸成立即湊過來:「老大,你這些天怎麼沒來上課?」
「老大?我什麼時候改名字了?」何況「老大」這個稱呼聽著太刺耳,好像混黑社會的。
陸成滿眼的精光:「自從你斗走衛藍後學校就把你封成了一姐,而且雲尚景還特意在學校的廣播里宣布你是他的女朋友,市長未來的兒媳婦不是老大是什麼?」
阮晴的臉色很是不好,本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衛藍的離去確實和她有關,儘管她沒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但是雲尚景又是怎麼回事,這小子典型的自戀到家了。
阮晴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盤大雜燴,什麼烏七八糟的事情都有。
「煩死了,有完沒有?」
阮晴氣的把書本往桌子上一摔,氣沖沖的走到後排。
「阮晴,馬上要上課了,這節可是蘇老師的課。」
陸成在後面叫到,可惜阮晴那裡會聽得到,此刻她只想將雲尚景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雲尚景,你給我起來。」
雲尚景一直注意著阮晴的舉動,見她氣勢洶洶的過來就知道大事不妙,本來想逃跑來著,但他好歹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麼能被一個小丫頭唬住。
其實阮晴比他要大兩三歲,只不過阮晴身形嬌小,五官又精緻可愛,看上去頂多十六七。
「嗨,阮晴,好久不見。」
雲尚景像是沒看到阮晴陰沉的臉色似得,滿面春風的打著招呼。
「確實是好久,久到我都不知道雲公子從一個地痞蛻變成禽獸了。」
阮晴的聲音不大,但卻引來眾多同學的圍觀,阮晴極為不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現在的人怎麼那麼愛看熱鬧,不知道管的閑事多死的快嗎?
雲尚景雙肘抵著桌子,手背抵著下頜,雲淡風輕的說:「我是禽獸,你是美女,安徒生爺爺早就預知了我們是天生一對。」
雲尚景說完還嘚瑟的瞟了一眼其他同學們,意思是瞧哥這把妹的口才,堪比唐伯虎再世。
呱了個鴨,遇上對手了,阮晴陰森一笑,拉起一張凳子坐下,對著雲尚景道:「給你說過多少次,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你就是不聽,這下腦袋被豬肉絛蟲給拱了吧?」
「什麼意思?」雲尚景不懂的問。
阮晴微微一笑,起身,彎腰對著雲尚景吹了口氣:「我的意思是你該住院了。」
周圍的同學礙於雲尚景的地位不敢笑出聲音,都紛自趴到自己桌子底下偷笑。
雲尚景見狀知道自己被阮晴耍了,想要反駁,卻不知該如何應對,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阮晴說的是神馬意思。
阮晴很滿意雲尚景吃癟的表情,小樣兒,跟我斗,還嫩點,老娘可是過來人。
拍拍手轉身離去,卻不其然的撞上一個人。
該死,最近怎麼老是撞人?
阮晴隨即道謙:「對不起啊。」
「沒關係。」
聲音清潤動聽,如同高山流水,這樣乾淨的聲音阮晴只見過一人有。
「好了,開始上課吧。」
蘇等年沒等阮晴回味就溫和的說到。
阮晴傻獃獃的鞠了一個躬:「是,蘇老師。」
蘇等年啞然的笑了笑,然後華麗的轉過身走向講台。
其他同學都只顧看阮晴和雲尚鬥嘴,誰都沒發現蘇等年進來,好在蘇等年是最和善的老師,從不為難學生,所以大家對他都很敬重。
蘇等年剛走上講台,學生們都迅速快捷的進入上課模式,只有阮晴低著頭,將臉深深的埋到課本里。
丟人,真是丟人,阮晴喃喃自語,不過自己也真是撞了邪了,每次遇到蘇等年自己都在出糗,搞得她和蘇等年八字不合似得。
「阮晴,下了課到我辦公室來。」
不知什麼時候成了自由朗誦時段,蘇等年突然出現在阮晴身旁。
他的聲音很輕,卻如頑石砸在阮晴的耳膜上,阮晴想裝聾作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