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打架
昭王府
「璟王？他來做什麼？」昭王眼眸一凜。他和秦塵勢同水火，秦塵會來求見他？
管家恭敬地答道：「璟王殿下沒說，只說要求見王爺。」
昭王冷笑一聲，「求見本王？好啊，那本王就讓他見，讓他進來。」
不多時，秦塵就走了進來，禮節性地打了聲招呼，「昭王叔，本殿有一事想向皇叔討教。」
秦塵也不和他繞圈子，「你把曲南泠藏到哪裡去了？」
關於秦塵和曲南泠之間發生的事情，昭王早就了如指掌，秦塵不過說了一句，昭王就瞬間明了。
「曲南泠是鎮國公的女兒，又不是本王的女兒，璟王，你這話問的未免太可笑了。」
呵，找人找到他頭上了。
昭王勾唇勾起一抹嘲諷，「璟王，你不是很有本事嗎？怎麼連個人都找不到，居然還跑到本王府里來找人？」
不理會昭王話語里的冷嘲熱諷，秦塵想要知道的是曲南泠是不是被昭王藏起來了。
「這是本殿的事，皇叔只管回答曲南泠在哪兒？」
他話音剛落，只見昭王眼眸一橫，沉聲道：「不知道，本王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秦塵不喜昭王，昭王同樣也不喜秦塵，兩人都沒有好語氣。
昭王冷哼，「夏侯明璟，本王告訴你，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在本王面前擺出這幅姿態，本王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他本就不喜秦塵，更遑論秦塵還是用這番略帶威脅的口吻同他說話。
秦塵咬了咬牙，數日都找不到曲南泠，他心裡焦急不安，理智這東西早就被拋之腦後，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跑到昭王府里來尋人。此刻，聽了昭王這話，理智總算是稍有回籠，昭王是何等人，大楚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大權在握，簡在帝心，向他發起質問，他當然不會答。
自從六歲那年眼瞧著秦貴妃被打的血肉模糊，他就發誓此生絕不會與昭王善罷甘休。
如今，要他求恨之入骨的人，秦塵如何做得到？
昭王將秦塵陰沉而糾結的臉色看在眼裡，心中也猜到了秦塵是如何想的，臉上的嘲諷之意又深了幾分，勾唇輕笑，「皇侄，本王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跪下來求本王，本王就告訴你實情。」
秦塵猛地抬眸朝昭王看去，目呲欲裂，他要他跪下求他？
「做不到？」劍眉上挑，昭王往大門處一指，「做不到就滾，別髒了本王的地方！」
牙齒咬破了下顎，秦塵只覺嘴裡忽然多了一絲腥甜味兒，他立在原地，垂眸不語，袖下拳頭緊握，骨節相錯，發出咯咯的響聲……
良久，秦塵終是撩開袍角，朝昭王單膝跪下，拱手做禮，「本殿求你……」
天知道，這幾個字是如何從牙縫裡咬出來的。
若是有別的辦法，秦塵絕不會求他，可是他沒有旁的法子。他和曲南泠之事已經不能再拖了，曲南泠對他誤會極深，時間越長，這誤會的鴻溝就會越深。
曲南泠已經恨過他一次了，這一次她再度恨上他，而且還以如此決絕之態離開，若是他再不找到她，她會不會在這段時間裡做出什麼，他幾乎不敢想。
秦塵了解曲南泠什麼性子，一旦下定了決心，她就非做不可。若是她存了心思要斷情，做出一勞永逸的事情來，也未可知。
為今之計，他別無他法，只能跪下來求昭王。
秦塵真的跪了，昭王不禁愣了片刻，他沒有想到秦塵當真會跪下來求他。
見昭王沒有說話，秦塵忍不住出聲提醒，「昭王叔，你說過只要本殿跪下來求你，你就告訴本殿實情的，昭王叔一言九鼎，難道還要食言不成。」
昭王冷笑一聲，「本王自然不會食言，實話告訴你吧，曲南泠去了哪兒本王不知道，她更不在昭王府中。」
聞言，秦塵臉色大變，「你騙我！」
猛地站起身來，快步上前，伸手朝昭王的衣襟抓去，昭王一個側身避開，「本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知道曲南泠在哪兒，再說了，本王只說你跪下來求我，本王就告訴你實情。」
實情就是他的確不知道曲南泠在哪兒，他沒騙他，只是戲耍了他一番而已。
秦塵大怒，壓在心裡的火氣終是控制不住了，抬手就朝昭王揮掌……
書房中頓時響起了噼里啪啦的聲音，這麼大的動靜兒，不免驚動昭王妃和一眾側妃，王爺和璟王打起來了，這還得了，眾人紛紛跑來書房。
「王爺，這是怎麼了？璟王殿下，快住手……」這兩人交手，速度極快力道極大，昭王妃一個女人，哪裡敢上前。她倒是想過吩咐王府的侍衛上前搭把手，卻不想昭王怒吼一聲，誰也不許上前。沒辦法，昭王妃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嘭！
秦塵撞到牆上，砸出了好大一個洞，緊接著，牆塌了，秦塵一手撐地，一手抹去子嘴角流出的血跡，抬眸狠狠地剜了昭王一眼。
此刻，昭王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沒有吐血，可是臉色泛白，肩頭還有幾縷被掌風削掉的碎發，一看也是受了重傷。
「小子，想對本王動手，你還是再練兩年吧！」昭王眼眸凌厲，語氣十分不屑。
面上神情雖是如此，但是內里不是這樣想的，秦塵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假以時日未必不能超過他。
秦塵冷笑一聲，「本殿怕你活不過兩年！今日之事，本殿記住了，告辭！」
既然曲南泠不在這裡，他也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功夫了。若非昭王刻意戲耍他，他也不會因為一時之氣在這兒浪費時間。
秦塵走後，昭王妃這才敢上前，「王爺，發生什麼事了？您沒事吧？」
昭王冷著臉道：「今日之事，誰都不許外傳，若是嚼舌根子，本王立刻斷了他的舌頭！」
這話不止是對昭王妃說的，而是對在場所有人說的。
府中的侍衛到也罷了，一眾側妃侍妾卻是嚇得花容失色，紛紛點頭低聲應下。
昭王妃也嚇呆了，連昭王叫她都沒聽見。
「王妃！」昭王又喚了她一遍，昭王妃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應下，「呃，王爺。」
昭王有些不悅，「你派人去請鎮國公夫婦來，以你的名義請，不許提本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昭王妃見昭王此刻臉色冰冷陰沉，她生怕惹了昭王不快，也不敢多問，按照吩咐立刻去請了曲易夫婦前來。
不過一個多時辰，曲易夫婦就來了昭王府。曲易一進門，就被請去了書房，而曲夫人則是被請去了昭王妃的院子。
書房中
方才秦塵和昭王打了一架，整個書房凌亂不堪，昭王妃想要安排人將書房重新整理，卻被昭王拒絕，言明不準動書房裡的任何一物。因而曲易到了書房，只見這裡一片狼藉，一應几案椅子亂作一團，書籍更是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甚是凌亂。
曲易不自覺地皺了眉頭，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微臣見過王爺。」曲易壓下心裡的疑惑，昭王府的事情不是隨便能打聽的，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昭王抬眸，指了指屋子裡的四周，淡聲說道：「方才在這裡，本王和璟王打了一架。」
聽到「璟王」二字，曲易不禁心下一怔，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璟王同本王打架的理由是因為你的愛女曲南泠。」昭王也不和他繞彎子，直接將緣由說了。
果然，曲易頓時心下一跳。他就知道秦塵和曲南泠的事瞞不住。
曲易悄悄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方朝昭王正色道：「王爺，璟王的確對臣的女兒南泠有意，但是臣不願與他結親，當然，臣的女兒南泠也……」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昭王打斷，「曲大小姐怎麼想的，本王管不著，你也用不著對本王說。」
「不管是郎情妾意，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本王一概不過問。但是有一句話，本王必須要說。」
昭王眼眸一橫，語氣十分嚴肅，「曲易，你現在是鎮國公，手握十萬兵權，位高權重，你若是將女兒嫁給璟王，就主動交出兵符，辭官歸隱。」
換句話說，曲家若是要和秦塵結親，那麼曲易就不得掌握兵權，不僅如此，他也不能繼續在朝為官。
秦塵，不許有任何助力。
曲易心跳如擂鼓，昭王防秦塵已經到如此地步了。
「是。」曲易點了點頭，昭王還算是說的很委婉了，若是他不答應，那麼等待他的可就不是這麼溫和的方式了。
見曲易點了頭，昭王倒也沒有為難他，只不過又說了句，「璟王對曲大小姐的心思不淺，無論他是什麼目的，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本王奉勸你一句，為了曲大小姐的名聲著想，你該想想辦法了，不能總是避開，避不了的。」
今日是昭王府，明日不知又是哪裡。一直這麼鬧下去，早晚有一天這事兒會鬧得人盡皆知。
曲易咬了咬牙，他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呢，若是鬧得滿城風雨了，他的女兒南泠還嫁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