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解語失蹤
雖然淺漓在去北冥之前再三叮囑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要讓軒轅羽知道她和軒轅宸的去向,但是這一刻,老翁只覺得,如果不把這些告訴軒轅羽,他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他無從猜測軒轅羽、軒轅宸和淺漓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感覺的到,這個高高在上,坐擁錦國萬里江山的男人,很在乎淺漓,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般在乎。
「老伯,皇後娘娘和裕王爺,在北冥?」顯然沒有想到老翁會突然把淺漓的去向告訴他們,蕭清楓怔怔看著軒轅羽走遠的身影,輕聲問道。
不明白軒轅羽為什麼黯然走下山丘,凝重點了點頭,老翁細聲說:「嗯,去北冥的那輛馬車,還是老朽給那位娘子找的……」
聽聞老翁這麼說,蕭清楓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拍了拍老翁的肩膀,而後示意侍衛們跟隨他一起離去。
「皇上,清楓這就去北冥尋找皇後娘娘和裕王爺……」加快步伐追上軒轅羽,蕭清楓知道,他和軒轅羽一直緊繃著的心,終於可以鬆弛幾分了。
心,在聽到蕭清楓這話的時候,猛然一揪,不自覺的停頓下腳步,軒轅羽沉默許久才緩緩道:「不,暫時先不要……」現在,其實他的心裡很亂很亂,因為淺漓寧願讓他心碎,也不想讓他知道她的下落。
其實,軒轅羽真的很想知道,若是有那麼一日,他死在了淺漓的面前,淺漓的眼淚,還會不會為他落下一滴……
「皇上,這……」終於還是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蕭清楓猜到,軒轅羽這是在給淺漓一些喘息的時間。
「清楓,朕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只要淺漓還活著,別的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憔悴的眸子里浮起幾分笑意,不摻雜著憂傷也不摻雜著絕望,軒轅羽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相信,若是緣分未斷,終有一日,淺漓會溫婉笑著,給予他補償的機會的。。
見軒轅羽眉眼之間的戾氣漸漸隱去,蕭清楓不自覺的勾唇笑了笑。淺漓沒有死,那麼解語對他的誤會,能不能因為這個好消息而消除?
其實,他不介意每次先低頭的那個人是他,誰叫他這麼在乎解語呢?解語就是他的宿命,所以,他認了……
將軍府里依然如之前那樣寧靜,唯一不同的是,將軍府大廳里,再不見了解語來回踱步的身影,只有被晚風吹的左搖右擺的燭焰,不時發出『吱吱』的聲響。
又是一場飛蛾撲火的悲情戲碼,和氣凄慘,何其壯烈!
「解語,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大廳,蕭清楓知道,他最受不了的,是解語對他冷若冰霜。凝固在唇角的笑意,在覺察大廳里只有燭影幽幽時,不禁僵了幾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霎那之間將蕭清楓的心,攪得方寸大亂!
慌忙跑進房間,見房間里也同樣是空無一人,蕭清楓怔了怔,隨後急切吼道:「解語,你在哪裡?」感覺到體內的力氣,在這一個瞬間被抽離的乾乾淨淨,頹然坐在冰涼的地面上,蕭清楓不明白,解語怎麼竟選擇毫不猶豫的離開他。
「將軍,發生什麼事了?」聽聞蕭清楓蘊滿憂傷的吼聲才三三兩兩走進房間,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僕人們,只的無措的面面相覷。
用力揉了揉自己痛得彷彿停止了跳動的心,緩緩把有些迷濛的目光移向別處,蕭清楓一字一頓道:「夫人,不見了。」是呀,不怪這些僕人沒有發現解語離開將軍府的,畢竟解語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將軍府,又怎麼會是一件難事?
只是,為什麼解語的心,可以那麼的狠,狠到就要隻言片語,也沒有給他留下……
初春的寒意漸漸褪去,澄澈的天幕下,不時有成群的鳥兒掠過,歡快的彷彿人世間所有的傷害和言不由衷,都不復存在。
與軒轅宸並肩在澄安殿里漫步,淺漓知道,一定是五日前發生的一切,讓暮雨再沒有暗中對她下殺手。五日前,婕雨因她而死,現在,承夕依然是對她不理不睬,只有單純的讓人心疼的紅拂,每天變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
「漓兒,今天早朝上,我上呈了一個解決水患的摺子,國王看了好一會,終於說出一個字……」覺察到淺漓的心情不怎麼好,軒轅宸提到朝堂上的事情,並有意賣了一個關子。
飄離遠了的神思,終於被軒轅宸摻雜著喜意的話語給拉了回來,隨意捋了捋額前的發,淺漓輕揚唇角,問道:「國王說了一個什麼字?」清楚軒轅宸會沒話找話,只是想逗她開心,將心中的惆悵悉數隱藏,淺漓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國王氣若遊絲的說了一個『好』字。」輕柔執起淺漓的手,軒轅宸接著道:「國王對我的成見很深,但這次卻稱讚了我,漓兒覺不覺得,其實我很有才華?」誇張的乾笑幾聲,軒轅宸猜不到,他還要做些什麼,才能讓淺漓的笑容,不是強顏歡笑。
微微一怔,淺漓下意識地抽回手,興許是覺得自己這一氣呵成的舉動,讓軒轅宸很是尷尬,在下一瞬輕輕弾了弾軒轅宸的腦門,淺漓俏皮道:「有才華,誰敢說我們的丞相大人沒有才華,我就跟誰急!」
「哈哈哈,漓兒你這話說的,都讓我有些好意思了……」有些片刻的失神,軒轅宸明亮的眸子里,儘是滿足的笑意。
如果這一刻,就已經是地老天荒了,那該有多好啊!淺漓是在意他感受的淺漓,他,是可以讓淺漓暫時忘卻了一切仇恨的……哥哥。
對,是哥哥,既然在淺漓心裡,軒轅羽已經佔據了愛人的位置,那麼他,就充當淺漓生命里,不可或缺的親人好了。
默默守護,無怨無悔的……親人。
「氣死本公主了!敢情他們都把本公主當不存在了!」白皙的指,把手帕纏緊,愣在澄安殿外的暮雨,險些氣得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