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我把她交給你了
軒轅澈還沒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將書桌上的擺件和文件掃落的到處都是,拉開抽屜取出一把槍,對準鳳清絕,「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我是不會信的,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
他努力的這麼久,堅持了這麼久,現在突然告訴他事情是這樣的,這麼多年來,他難道就活成了一個笑話嗎。
「你血洗了我軒轅家滿門是真的,你要為我軒轅家償命也是真的。」軒轅澈握著銀槍的手有些僵硬發抖。
「是,我從來就未曾否認這件事,我也願意償命,你母親時日不多了,我會在黃泉路上等著她追過來,我只有這一個要求,死後,我們兩人合葬在一起。」鳳清絕面色清冷,聲音平靜。
沈幻文被翠姨扶著,急沖沖的進了大門,抬頭看到書房的方向,門口黑壓壓的站著一排人,個個面色凝重,就是不見軒轅澈和鳳清絕。
沈幻文腳步踉蹌的往樓上跑,直奔書房。
「夫人,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少爺不會被鳳管家威脅了。」阿龍看到沈幻文,高興的直搓手。
「放我進去。」沈幻文往前跨了幾步,被阿龍和保鏢攔住。
「夫人,您不能進去......」阿龍沖著書房喊:「少爺,夫人回來了。」
沈幻文心裡一慌,抬手取下髮髻上的銀簪,朝著自己的太陽穴狠狠的紮下去,「那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手臂被墨凌軒扯住,「夫人,冷靜點,您進去吧,有什麼事情好好說清楚。」
沈幻文一把推開身邊的人,就往書房裡沖。
阿龍吼出來的那一嗓子,軒轅澈和鳳清絕都聽到了,兩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幻文。」鳳清絕無心再和軒轅澈說下去,長腿邁開就往門口走。
「鳳清絕,你給我站住。」軒轅澈扣動扳機。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沈幻文整個身子朝著鳳清絕撲過去,裝了消聲器的子彈「噗」的一聲飛出去,打中了她的肩膀。
「幻文,幻文。」鳳清絕連連後退,將趴在身上的人一把抱住。
「母親。」軒轅澈傻眼了,扔了槍飛撲過來,跪在沈幻文身邊。
「陌兒,陌兒,救人,快點救人。」鳳清絕滿手鮮血,慌亂的連話都快要說不完整,「你忍著點,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怎麼這麼傻?」
鳳清絕抱著她往醫藥房裡跑。
蘇陌大驚,一起將沈幻文送進急救室。
鳳清絕和蘇陌的背影消失在急救室的門口,護士將門緩緩關上,擋住了外面追上來的一群人。
軒轅澈站在門口,看著滴落在地上連成線條的血跡,腦子裡回想著鳳清絕剛才說過的話,氣血翻湧,一口黑色的血噴了出來,人直直的往後倒去。
墨凌軒扶住軒轅澈,掐他的人中,踹開急救室的門,「阿澈暈倒了,撥幾個醫生過來救他......」
沈幻文疼的厲害,可頭腦依然清醒著,聽到墨凌軒的話,牢牢的抓住鳳清絕的手指,「清絕......」
「讓蘇陌過去,我就留在這裡給你取齣子彈。」鳳清絕眼眶通紅。
蘇陌也急的要死,可軒轅澈此刻的狀態不是他能立即搶救回來的,最好的辦法還是他留下來幫沈幻文取齣子彈,師傅鳳清絕過去醫治軒轅澈。
「清絕,你的手抖的厲害,連手術刀都握不住。」沈幻文深吸幾口氣,說一句話好像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求你,救救澈兒吧,他是無辜的,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陌兒留下來就好。
清絕......」
沈幻文淚眼朦朧。
「好,你別哭,我都答應你,你一定要挺過來。」鳳清絕俯身,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口。
蘇陌震驚,雖然平時看上去鳳清絕對神志時好時壞的沈幻文好到了極致,好到讓人產生懷疑,可舉止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從來就沒有當眾有過這麼過界的舉動。
「我把幻文交給你了,你別讓我失望。「鳳清絕丟下手裡的手術刀,深深的看了蘇陌一眼,轉身出了急救室。
蘇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立即著手取齣子彈。
墨凌軒以為是蘇陌,沒想到走出來的竟然是軒轅澈。
「帶他到葯浴池脫乾淨衣服泡好,將我卧室里的銀針取過來,我去藥房拿葯過來。」面對除沈幻文以外的病人,鳳清絕的慌亂立即被冷靜所代替。
墨凌軒和沐塵架著軒轅澈去了藥房,阿龍急急忙忙的去拿鳳清絕的銀針。
扶著軒轅澈坐在了葯浴池裡,鳳清絕手裡拿著木盒走進來,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瓶倒出幾粒藥丸溶解在水裡,葯浴池裡騰起一股怪異的味道。
墨凌軒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鳳清絕又取出一個瓶子,倒出幾粒藥丸,給幾個人含在嘴裡,那股難聞的氣味頓時被嘴裡的葯香味衝散了許多。
鳳清絕最後從盒子里取出一個小鼎,揭開鼎蓋,盯著軒轅澈那張和沈幻文七成相似的面孔,彷彿痛下決心般,將小鼎里的東西傾倒進葯浴池裡。
沐塵掃了一眼,發現那一團紅紅的東西在蠕動,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堆紅紅小小的蟲子,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種小的如跳蚤一樣的東西,估計有成千上萬個吧。
沐塵忍著從葯浴池裡跳起來的衝動,雙腿發顫。
他有密集恐懼症,對這些東西有著本能的排斥。
「閉上眼。」墨凌軒輕飄飄的丟過來一句話,沐塵趕緊閉上眼睛。
做完這一切,鳳清絕從阿龍手裡接過銀針,踩著石階一級級的走下來,站在軒轅澈的身後。
鳳清絕拿起銀針,扎傷指尖,鮮血滴落在軒轅澈身上。
那些紅色的蟲子好像聞到了特定的味道一般,聚攏在軒轅澈的身邊,他裸露的身上立即覆上一層細細密密的紅色小蟲......
蘇陌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包紮好沈幻文肩膀上的傷口,盯著她蒼白虛弱的面孔看了很久。
忍不住,伸手摸上她的脈搏......
她的身體,怎麼會破敗成這樣?
師傅不是一直都在她身邊么?怎麼會允許她的身體虛成這樣?
就算沒有受到槍傷,她也命不久矣,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就算好起來,也撐不住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