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不要臉的女人
秦慕言冷笑一聲:「瑾梅臨終前曾留下一句話,說害死她的真正兇手,正是她的胞妹,白瑾玥。」
這個答案一說出口,痛失愛女的陳氏頓時像個瘋子般向白瑾玥撲了過去,「你這個小賤人,我女兒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你還我女兒命來,我要殺了你……」
采蘋見自家小姐被大夫人謾罵毒打,趕緊挺身上前,將小姐保護在自己的身後。
陳氏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道:「白瑾玥,你良心都被狗吃了,瑾梅可是你的親姐姐,她哪裡礙了你的眼,你為什麼要殺她?為什麼要殺她?」
身為侯府的主母,陳氏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心力交瘁。
她膝下共兩女一子,可如今唯一的兒子重傷未愈,癱倒在床。小女兒名聲盡毀,日後怕是再無人問津。唯一爭氣的大女兒,卻不明不白的命喪黃泉。
更讓她惱恨不已的就是,害死自己寶貝女兒的兇手,竟然是白瑾玥這個賤人。
多重打擊齊齊湧上心頭,已經連著好幾晚沒睡的陳氏一時激動過頭,竟兩眼一翻,當場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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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善沒想到一夕之間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趕緊命人將陳氏扶回她自己的房裡好好休息。
秦慕言見偌大的侯府在一夕之間鬧到了這種丟人現眼的地步,也懶得再跟這些人多費唇舌。
當初他聽從康親王的建議,選擇與白家結親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如果他繼續留在這裡趟這渾水,那就是錯上加錯。
尋了個我還有事,先行告辭的借口,秦慕言冷著面孔,撫袖而去。
白子善急得團團轉,他怎麼也沒想到,害死柳氏和瑾梅的,居然會是被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二女兒白瑾玥。
許久未吭一聲的白瑾玥見自己的父親在屋子裡急得直打轉,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話,「爹,您知道我為何會在情急之下將我娘活活掐死么?」
白子善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二女兒。
白瑾玥並沒有給對方詢問的機會,徑自答道:「她說,如果我不幫她救出被爹下令關進官府大牢中的姦夫賀青雲,她就將咱們當年合夥謀害白珂玉的真相,公之於眾。」
白子善聞言之後面色一白,他踉蹌的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安道:「她……她真的這樣說?」
白瑾玥勾唇冷笑,「我再心狠,還不至於手刃親母。我娘為了那個男人,已經徹底瘋了。爹,您希望有朝一日,我們整個越安侯府都葬送在她一人之手嗎?」
白子善心裡對柳氏那個賤女人生出了無限憤恨,轉念一想,他突然又道:「就算你想堵你娘的口,為什麼連你姐姐也要……」
「爹!」
白瑾玥厲聲打斷對方,「我不能讓任何人,抓住我不忠不孝的把柄,當日發生那件事時,姐姐親眼看到我娘死在我的手裡,她自幼與我並不和睦,如果她一狀將我弒母的罪行告到皇上面前,我還有沒有資格被選進宮給皇上當妃子事小,要是連累爹爹仕途盡毀,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白瑾玥並不懼怕自己在白子善面前承認一切罪行。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白子善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兩人不管是誰死,對彼此都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她非常清楚,真正被白子善重視的,不是親情,而是前途,為了權利,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犧牲,區區一個白瑾梅又算得了什麼。
正因為如此,白瑾玥才會承認得這麼肆無忌憚。
她要讓白子善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為的不是自己,而是整個越安侯府。
「爹……」
見對方的臉色似有鬆動的跡象,白瑾玥再接再厲道:「您當日親口對女兒說過,皇上曾示意過您,待日後大選,必會有我越安侯府的一個資格。如今大姐已死,三妹又是個不成事的。偌大的越安侯府,您能指望上的人,就只剩下女兒我了。只要女兒將來在皇上面前奪得龍寵,您就是妥妥的國丈爺。而且爹目前正值壯年,再多娶幾個妻子,多生幾個兒子,不過是朝夕之間便可辦到的事情。爹,孰輕孰重,女兒相信您心中自有定數。」
……
「那越安侯也不知被他那堪比蛇蠍的女兒灌了什麼迷湯,明明知道白二小姐就是殺死他老婆和女兒的兇手,非但沒對白二小姐治罪,反而還替她在在侯府大夫人面前遮掩。越安侯府由這樣的人當家作主,我也是服了。」
侯府的事情很快就被瓊華彙報到她主子面前,原以為經此一鬧,白瑾玥在侯府的地位勢必會受到影響,不料風迴路轉,她這個准兇手,竟然這麼輕鬆的就被人給放過了,真是豈有此理。
正提著水壺澆花的季如禎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個可笑的結果,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白子善在這個時候為他死去的妻女申張正義,那才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新鮮事呢。」
就在主僕二人聊越安侯府的八卦時,雲旗帶著一疊卷宗急慌慌從外面敲門而入,「主子,蘇小柔的身家背景以及這七年來發生的一切,屬下已經事無巨細的幫您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季如禎放下手中的水壺,接過那疊卷宗翻開一看,漂亮的唇角,慢慢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疏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人給暗中監視的蘇小柔,這天帶著兒子來義父趙德勝家坐客。
「小柔啊,再過幾日,你就要被大少爺抬進將軍府做姨娘了,日後成了季家的姨娘,你可千萬記得,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擠掉那個姓苗的女人。為父相信以你的本事,坐上季家大少奶奶的位置那是指日可待的。只要成了季家的主母,季家所有的一切,就都落在你和天寶的手中了。」
趙德勝對自己這個半路認來的乾女兒非常器重,原因很簡單,他要借蘇小柔之手,將季家所有的財產,盡數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而趙德勝之所以會與蘇小柔狼狽為奸,是因為他們都受了同一個人的指使,那人正是越安侯府的二小姐白瑾玥。
當日白瑾玥派人找到人們頭上時,開出的條件非常優渥,只要他們能聯手攪得將軍府雞犬不寧,她願意無條件提供他們大把銀子供他們揮霍。
入京以前,趙德勝在老家雖有幾分薄產,卻在他大手大腳的敗扯之下日漸身無分文。
就在他愁得快要揭不開鍋時,侯府二小姐的出現,解決了他生存的難題。
這位二小姐出手非常大方,一露面,便甩給他一千兩銀子為他們置辦穿著細軟,並告訴他們,只要能入住將軍府,日後的好處自然少不了他們的。
雖然他全家最後沒能如對方所願,留在將軍府興風作浪,但那位白二小姐並沒有因此放棄對他的資助,不但自掏腰包在京城裡為他們置辦了房產,還費盡千辛萬苦,將當年與季家大少爺有過一段曖昧的蘇小柔從外省接進京城。
白二小姐對他們所有人的要求只有一個,能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要將軍府家無寧日,她願意滿足他們所有的願望。
「放心吧義父。」
蘇小柔慢條斯理的坐在一邊給兒子削蘋果,眼中掩飾不去的得意和自信,「這陣子住在將軍府,我已經仔細打聽過了,那個苗氏肚子不爭氣,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懷上大少爺的種。依我對大少爺的了解,他對后宅子里養很多妻妾這種事似乎非常忌憚,這就意味著,娶我進門之後,他的身邊將不會再出現第三個女人。只要我能夠接二連三為他生下子嗣,季家的一切,遲早會是我的囊中之物。現在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季老太太那邊,萬一有一天她知道天寶不是她的親生孫子……」
趙德勝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老太太對季家三位少爺恨之入骨,將軍府鬧得越凶,老太太便越高興。你儘管折騰,她絕對不會出面阻攔的。倒是那個季三少有些棘手,我聽說他膝下有一個三歲大的兒子,萬一將來他兒子來跟咱們爭家產,情況對誰有利,還是個未知數。」
蘇小柔嗤笑一聲:「如果義父擔心的是那個孩子,您儘管放心,我已經打聽過了,三少的兒子之所以沒直接養在身邊,是因為身體不好,能不能長大成人都不一定,咱們根本不用為了這件事擔心。」
「娘,等我長大之後接管了季家的產業,就下令將那些壞人全都趕出家門,讓他們去街上淪為乞丐,一輩子都休想翻身。」
季天寶一邊吃著他娘給他削的蘋果,一邊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無限幻想。
蘇小柔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得意道:「兒子,那娘將來的榮華富貴,可就全指望給你了。」
幾個人在趙德勝家裡密謀將軍府財產的畫面,被跟蹤蘇小柔行蹤的瓊華給盡收眼底。
這蘇小柔還真是臭不要臉,這麼大言不慚的話她都說得出口,世間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極品的女人了吧。
還有她那個自以為是的兒子,連季家的種都稱不上,也好意思惦記季家的財產,真是跟他娘一樣,不要臉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瓊華向來是個脾氣暴的,而且出門之前她主子特意囑咐過,只要不鬧出人命,不捅出婁子,隨她怎麼折騰都無所謂。
於是,在蘇小柔帶著她兒子從趙德勝家中出來時,瓊華將事先準備好的面具戴在臉上,一路尾隨那母子二人,趁她們拐進一條羊腸小道時,不由分說,抓起蘇小柔的頭髮,劈頭蓋臉便抽了對方一記嘴巴。
在旁邊大聲嚷嚷的季天寶她也沒放過,一腳踹向那孩子的屁股,直接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給踹了個狗啃屎。
帶著一身傷回到季府的蘇小柔和季天寶,在傭人們好奇的注視下衝進季老太太的佛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她們娘倆兒在外面的遭遇。
可惜蘇小柔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季天寶又是一個只有七歲大的孩子。
兩人莫名其妙挨了打,卻完全不知道打她們的究竟是何人,就算季老太太嚷嚷著要給兩人出面做主,在沒有兇手可尋的情況下,那也是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