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禽獸不如

「什麼交易？」何綺雲顫聲問道，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顯然是唯恐事實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果然，卓元修說道：「你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去同你幽會，但是我每天晚上都不會開燈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其實那兩三個月，跟你幽會的人，一直是卓風。卓風他給了我很大的一筆錢，那筆錢足夠我去做一筆生意了，而他提出的代價就是讓我把你讓給他，他和我都知道，你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我們就想了這個辦法。每天同你在樹林里的那所茅草房裡幽會，但是每次都不讓你看到我的樣子，實際上那時候跟你幽會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卓風。所以你珠胎暗結，懷了雙胞胎，自然也跟我沒有關係，你說是不是啊？」說到這裡，他不禁笑了起來。

「你……你真是禽獸不如。」何綺雲指著他，憤憤然然的說道。

「不錯啊，我卓元修從來都是一個禽獸不如，不擇手段的人，為了往上爬，為了出人頭地，我什麼時候都做得出來，我從來都是這樣的，只不過是你一點都不知道而已。這件事情後來被三個人知道了，他們就是秀蘭，樹根，他們這三個人真是貪得無厭啊，他們找到我，和我談了一筆交易，就是答應幫忙保守秘密，不過要讓我把從卓風那裡得到的那筆錢分一半給他們，我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他們。後來你就珠胎暗結，村裡的人揚言要把你燒死，這個時候卓風那個傻子居然要出來認罪，我當然不能夠讓他出來了，否則的話，這件事情一定會牽扯到我和樹根、秀蘭他們，於是我們便心生一計，悄悄的把卓風給殺了，把他埋在樹林里。我便把得到的那筆錢拿到香港來，從此以後，就在香港開始闖我的事業。而至於你嘛，我知道你要被燒死，可是你的孩子真的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沒有理由為了一個別人的女人和不是我的孩子出來做這麼多事情吧？你說對不對啊？綺雲，不過我真的不否認這麼多年來，我真的很愛你，我每次見到跟你長得差不多的女人，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就算我選女人的時候，也會看看她們有沒有某一方面像你。」說到這裡之後，他忽然笑了起來。

蘇小窗和何綺雲望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尤其是何綺雲，她顯然是受了極重的打擊，身子不停的瑟縮和顫抖。

蘇小窗連忙上前去扶著她，扶著她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來。

卓元修望了她們一眼，繼續說道：「後來我遇到了蘇小窗，我發現她長得真的跟年輕時候的你一模一樣，而且出落得比年輕時候的你更漂亮一些，我當然對她非常有興趣了。可是嘛，當時她已經嫁給了別人，我沒有辦法，所以就只好在心裡慢慢的打算盤，找機會去接近她。」說到這裡之後，他的眼裡便露出了一絲色迷迷的神色。

蘇小窗頓時覺得很生氣。

卓元修繼續說道：「後來我好不容易想了辦法，想要在半山酒店得到蘇小窗，可是結果你跑出來壞了我的好事。我又打過好幾次蘇小窗的主意，但是每一次都沒有成功，可是上天不負有心人，在這個時候被我遇到了杜元春，我當然要想方設法接近杜元春，讓她成功的取代蘇小窗來到我的身邊，成為我的女人了。而且杜元春顯然沒有蘇小窗這麼聰明，我只是隨隨便便的用了一點花招，她就乖乖的從了我。後來我是真的打算跟杜元春結婚的，因為綺雲啊，當年的你真的很美，我也真的很喜歡你，所以這麼多年來，才對你念念不忘嘛，所以才又娶你的女兒做老婆。誰知道這個時候，岳必坤這個混蛋出現了，而且這個混蛋顯然是計劃了很久，他想奪走我楓林社坐館的位子。可惜啊，他千算萬算，算漏了一樣，他的確是打聽清楚了當年我和你的關係，卻沒有打聽到其實當年最後兩三個月跟你在一起的是卓風，不是我，所以你的女兒當然不可能是我的女兒了，只不過是你以為而已。後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你把你以為的事實真相講了出來，當時岳老二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我根本就屬於孤立無援的狀態，沒有辦法與他抗衡之下，我只好默許了這個事實，暫時把楓林社坐館的位子讓給了他。但是我卓元修一生縱橫馳騁，我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呢？」說到這裡，他便哈哈的大笑起來。

蘇小窗睜大眼睛，看著這個人，蘇小窗也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他們有的人狠毒如毒蛇，有的人狡猾如狐狸，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像卓元修這樣，做出這麼能隱忍，做事情這麼不擇手段，而又這麼有目的性和計劃性。

卓元修繼續不疾不徐的說道：「當時大概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會就此罷休，可是誰也不知道，其實我早就已經在秘密的計劃著，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坐館的位子再奪回來，我絕對不會讓岳老二囂張很久。事實上我的計劃也很成功，就在我想用什麼辦法來對付岳老二的時候，還不是蘇小姐你給了我靈感，是你讓我跟你媽媽結婚嘛，於是我想來想去，覺得可以在婚禮上殺岳必坤，而且還可以為我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我便答應了你娶何綺雲。否則的話，你以為我真的還會娶一個又老又丑，人不人，鬼不鬼的醜八怪做老婆嗎？我卓元修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我會下賤得去娶一個老丑的女人，讓我看了就噁心，就反胃的女人嗎？」說到這裡，他冷冷的看了何綺雲一眼。

何綺雲顯然是被他刺激到了，渾身不停的抽搐著。

蘇小窗則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頭，努力的使她平靜下來。

卓元修又繼續說道：「我好不容易把岳必坤給弄到婚禮上來，正在想著怎麼樣對付他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對小窗喜歡得不得了，所以就做個順水人情，把小窗送給他了。就想趁著他慾火焚身的時候，上去把他給做掉，沒想到蘇小姐你踢了他一腳，我們很容易的就上去把他給幹掉了。說到底，還真的要謝謝蘇小姐。」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她獃獃的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卓元修走到蘇小窗的面前，睜大眼睛望著她，他伸出手來，想要去摸蘇小窗的下巴，卻被蘇小窗猛的把他的手打掉了。

他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目光像是要穿透蘇小窗的內心：「其實吧，說真的，蘇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喜歡得不得了，簡直是愛不釋手啊，恨不得把你捧在掌心，恨不得把你含在嘴裡。可是事實上是你自己不知趣嘛，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我，我給你了多少機會？但是你怎麼做？結果你居然帶人去把我的地下工廠給端掉了，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報復。我卓元修這輩子都沒那麼栽過，那一次居然栽在你蘇小窗的手裡，如果我不報復的話，那我這楓林社坐館的位子的顏面何存呢？我想當時你一定會以為我會找人給做掉你，所以我就故意不這麼做，因為我知道要殺一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是要折磨一個人，那還是很需要水平的。所以我就做了一系列的事情來成全你，幫警方破獲了我的地下兵工廠。」

他說到這裡之後，整個人像是癲狂了一樣，得意的笑了起來，上天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而卓元修現在給蘇小窗的便是這種感覺。

卓元修繼續得意的說道：「我還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感謝蘇小姐你對我做過的一切。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很簡單，就是讓元春去勾引展少柏，元春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而展少柏當時又喝得醉醺醺的，哪裡分得出哪個是你，哪個是元春？所以他當時自然而然的就跟元春在一起了。我說過，我是很喜歡元春，可是女人對我來說，就好象衣服一樣，又好像是浮雲。在大勢面前，當然大勢更重要一些，所以就算犧牲元春，我也在所不惜。」

「是你害死了姐姐。」蘇小窗聽完之後，不禁十分的惱怒，用手指著他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姐姐明明對你十分相信，不管你說什麼，她都義無反顧的支持你，但是你竟然把她害死了。如果不是你讓她去勾引少柏，後來她也不會因為見到少柏而羞愧難當，自殺身亡，你還我的姐姐。」蘇小窗指著他，哀聲的控訴。

「我不是說了嗎？這事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如果真的要怪的話，就要感謝蘇小姐你了。如果不是你帶人毀壞了我的地下兵工廠，讓我楓林社有一半的財產都被警察給封了，我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當然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精彩了，我知道展少柏沒有顏面面對你，就派出我的秘密情人古姍去勾引展少柏，結果展少柏真的上鉤了，他非但上鉤了，而且還把古姍肚子里的孩子當成是他的。其實古姍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跟哪個野男人懷的，可是我敢肯定，絕對不是展少柏，因為古姍她本來是一個在夜店坐台的女人。雖然說吧，她姐姐是警察，但是她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混了，到後來才慢慢的走回來正路，而把她拉回來正路的人就是我，她對我死心塌地，肯為我做任何事情，我讓她去勾引展少柏，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我了解展少柏的性格，也了解他的一切喜好，結果你們夫妻兩輕而易舉的就被拆散了。原來你們的感情這麼的不堪一擊。」

聽到他這麼說后，蘇小窗想起那天和陳鋒把古姍和卓元修捉姦在房的事情，當時蘇小窗以為一切只是巧合，沒有想到，原來是卓元修和古姍本來就是一伙人，而蘇小窗的婚姻就是他來毀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