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楊霖把從顧仁那裡截來的鴿子交給了雲錦昔,雲錦昔從鴿子腿上取下了那信筒裡面的信紙。只見信上寫著:父親,孩兒遵命參加武林大會,卻不想竟然在此遇見了當初林家的餘孽,前任武林盟主林洪之子林陽。林陽化名楊霖,這些年一直活著。他的身邊有大盛的寧小侯爺,以孩兒如今的實力無法對付他,只有向父親尋求幫助。兒,顧仁。
雲錦昔將信遞給寧羽墨,讓他也看看。
薛長義站在一旁,說道:「我和阿陽在院子里果然發現了有人在偷聽,於是就按照郡主的吩咐故意在院中說起那些事情。」
「沒想到,晚上就看見這隻鴿子從天福客棧的客房飛了出來,好巧不巧,真是顧仁的那間房!」楊霖淡淡的說道。
「寧羽墨,顧仁這是將你也牽扯進來了,你恐怕也不能修手旁觀了!」雲錦昔看向寧羽墨,輕輕笑著說道。
寧羽墨忍住將那信紙撕成碎片的衝動,抬起頭,沖著雲錦昔燦爛一笑:「無妨無妨,就算他顧仁沒有將本少爺牽扯進來,只要小昔兒一句話,本少爺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如此,楊霖你還不趕快謝過寧小侯爺。」
「多謝寧小侯爺!」
寧羽墨撇撇嘴,一臉不樂意,心道:誰要你謝呀!
雲錦昔忍住笑,說道:「那請問小侯爺心中可有什麼對策?」
寧羽墨翹起二郎腿,腦袋一仰,說道:「我的對策嘛,很簡單,先把武林大會結束了再說!」
「為什麼還要等到武林大會結束?我們現在完全可以去吧顧仁拿下呀!」楊霖激動的說道。
薛長義伸手按住激動的額楊霖,說道:「阿陽,別激動。小侯爺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林家的事情和顧家有關,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說的沒錯。楊霖,遇事著急這種性格是你最大的弱點,你得學學人家薛公子,沉著冷靜一點!」雲錦昔輕輕扣著桌子,說道。
薛長義靦腆一笑,說道:「郡主過獎了。」他怎麼不沉著?不冷靜?曾經的他也瘋狂過,咆哮過,可是什麼用也沒有,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他的沉著冷靜就是這麼被磨練出來的。
楊霖看了薛長義一眼,瞧把你得意的。
雲錦昔繼續說道:「先前我們覺得顧仁如果沒有取得武林盟主的位置,一定會有所行動,現在他已經知道楊霖的身份,只是手上苦無證據。如果到時候最後一場比試是楊霖取得了勝利,他肯定會當中揭穿楊霖就是林陽的身份。」
「那,那怎麼辦?」薛長義擔心的問道。
雲錦昔伸手在那張信紙上輕輕一點,道:「辦法就在這裡!」
「信?」
「沒錯,就是信。」雲錦昔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揚聲大喊道:「行了,你們也別在外面偷聽了,要聽就進來聽吧!」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續竹和逐鹿一臉尷尬的笑著站在門外,飛土站在他們的身後,滿臉的無奈。讓雲錦昔有些驚訝的是,斷竹竟然也來了。
「我是聽說,你們在談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過來了!」此刻夜色已深,烏府上下已經漸漸歇息了。斷竹才得以抽空來找他們。
「原來斷竹先生竟然也是凝昔郡主和寧小侯爺的人!」薛長義看到斷竹,微微一愣,據他所知,斷竹在烏舵的地位和威望都很高,還是親手扶持烏布上位的核心人物。只是他現在才知道斷竹竟然是你寧羽墨和雲錦昔的人,怎能讓他不驚訝?
斷竹朝薛長義抱拳拱手:「薛公子說的沒錯,在下的確是凝昔郡主和寧小侯爺的人!」
寧小侯爺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誰要你呀,本少爺的人只有小昔兒一個而已!
續竹摸了腦袋,尷尬的看著雲錦昔:「郡主,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外面呀.?」
「這屋子裡面除了我之外,武功都在你們幾個之上,你覺得他們會發現不了你們嗎?」雲錦昔說道。
續竹悻悻的看向楊霖,然後又看向薛長義,目光最後落在寧羽墨的臉上,默默的垂下了頭。
飛土看著雲錦昔,問道:「郡主,讓我們進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其實我想叫的就只有你而已,他們幾個都在外面,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們在外面待著,所以就讓他們都進來了。」雲錦昔笑著說道,神情中帶著一絲狡黠。
「···」斷竹、續竹、逐鹿俱是表示無言以對。
飛土忍不住偷笑,轉而又有些疑惑的看向雲錦昔,雲錦昔將那封信遞給他,他伸手接過。
「這封信是顧仁寫給他爹顧玄的信,你擅長模仿筆跡,想辦法模仿顧玄的筆跡給顧仁回一封信。」
要弄到顧玄的筆跡並不難,只需去一趟西北就行了,只是這西北一行,武林大會自然就會耽擱。
不過飛土的本意並不在這武林大會,所以對他來說,無所謂。
於是,第二日飛土的比試,因為飛土沒有出現,則被宣布了取消比賽資格,對手獲勝。然而此時的飛土,已經在西北的邊城,風塵僕僕的駕馬前行。
雲錦昔坐在看台上,特意往顧仁的位置看了一眼,卻見那裡空空如也,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人,問道:「今日沒有顧仁的比試嗎?」
「有啊,只不過顧仁的比試時間被安排的有些靠後,估計是在客棧里睡懶覺不想起來吧!」續竹說道。
雲錦昔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心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那麼喜歡睡懶覺嗎?
沒過多久,顧仁來了,他的臉比之前見到的更白的,現在真是名副其實的一張小白臉,逐鹿遠遠的看著都有點想笑。
「這個顧仁,昨夜肯定沒睡好!」寧羽墨捏著一塊點心往嘴巴里一塞,咂咂嘴,說道。
「你怎麼知道?」逐鹿好奇的問道。
寧羽墨給了他一個『這不明擺著的嗎?』的眼神,說道:「顧仁為了這武林大會可謂是費盡心思,現在楊霖的出現,對他來說,可謂是最大的對手。更何況他現在又知道了楊霖的真實身份,想必,心裡一上一下,難以平靜,睡不好那是很正常的事。」
「噢,原來如此。」逐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顧仁的眼神不經意的飄了過來,寧羽墨朝他呲牙咧嘴的笑了笑,手上還抓著點心朝著他一揮。顧仁面色瞬間難看的轉過頭去,雲錦昔看向寧羽墨,冷眼道:「瞧你把人家嚇得!」
「本少爺又不是洪水猛獸,至於把他嚇成那樣嗎?這個顧仁真是沒有眼力價!」寧羽墨嗤笑道。
雲錦昔拿起桌上的橘子輕輕剝開,她的傷寒已經好了,所以讓斷竹命人將周圍的白帳全部扯了下去。所以她現在就算不用起身,也能清楚的看到顧仁那裡的情況。顧仁雖然還是極力的保持鎮定,但是他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的往這邊的看台瞟,每瞟一次,他的臉色就會難看一分。
雲錦昔扔掉手中的橘子皮,把橘子分成兩半,一半扔給寧羽墨,一半自己掰著吃。
「續竹,顧仁的比試還要多久開始?」
「嗯,這一場完了之後還有一場,就是顧仁的比試!」
雲錦昔點點頭,拿起一個橘子扔給續竹,算是給他的獎勵。續竹樂滋滋的剝開橘子,享受那香甜的果肉。
雲錦昔輕輕的拍了拍手,看著寧羽墨,說道:「寧羽墨,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吧!」
「賭什麼?」寧羽墨笑呵呵的問道。
雲錦昔說:「就賭,顧仁這場比試會在多長以內結束?」
「這個簡單,現如今的情況,顧仁恐怕不會再隱藏自己的實力,他在這裡如走針氈,肯定巴不得早點結束比試早點離開。我賭一炷香的時間。」
「噢,你賭一炷香,那我賭一炷半香的時間!你們誰有興趣來押個注,贏了的人我把橘子分給他吃!「雲錦昔笑著說道。
愛湊熱鬧的逐鹿和續竹几乎在同一時間第一個撲了過來,兩人卻都是舉棋不定,最後續竹選擇了雲錦昔,逐鹿選擇了寧羽墨。
薛長義和斷竹不在這裡,飛土遠在西北,這裡就只剩下楊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楊霖,寧羽墨說道:「楊霖,快點押注吧。贏了我請你們榴槤,輸了,我就讓你們跪榴槤!」
楊霖欲哭無淚,輸了那也是你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楊霖小聲詢問:「我可以不押嗎?」
所有人十分有默契的同時搖了搖頭:「不行!」
楊霖抬起手,看著雲錦昔和寧羽墨,來來回回好多次,最後落在寧羽墨的那邊。他滿臉歉意的看著雲錦昔,道:「不好意思,郡主,我還是覺得小侯爺的猜測要准一點!」
雲錦昔也不生氣也不惱,就是笑,笑的甚是燦爛,她看著逐鹿和楊霖,笑著說道:「沒關係,押誰是你們自己的決定,只不過到時候跪榴槤可別來求我!」
什麼是笑裡藏刀,不過如此。
逐鹿和楊霖那一瞬間真的有些後悔呀!他們真的笨死了,不管怎麼樣,都應該押雲錦昔才對呀,寧羽墨那般寵愛雲錦昔,就算是贏了,說不定最後也會拱手認輸。失策啊失策!要不要偷溜去找斷竹,讓他先把烏府中的榴槤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