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為被容馨兒和安珍珍這兩個人耽誤,何今夕回到宮宴的時候已經結束了,大殿中只剩下了一群宮人正在收拾東西,還有三三兩兩的官員聚在一起小聲的說著什麼。
她大概看了一眼,這些人大多是平時關係較好的官員,這也就不足為奇了。
何今夕剛出宮沒多久,雲子良就從御書房出發去了容敏兒的宮中。
容敏兒宮中今日異常的安靜,就連宮人都甚少見到一個,雲子良微微皺眉,推開大殿的門。
大殿中正燃燒著千靈香,誘人又有些甜膩的味道讓人浮想聯翩,雲子良揮手讓宮人都守在外面,這才關了門自己一個人進了內室。
「敏兒?」雲子良掀開層層粉色的幔帳,叫道。
容敏兒身著羽衣站在床前,看著雲子良嬌笑,不得不說,色彩艷麗濃厚的羽衣是極為適合她的,襯得她那張本就嬌媚的臉更是多了幾分媚惑。
「皇上,敏兒這身衣服好看嗎?」容敏兒看著一臉驚艷的雲子良,展開雙手轉了個圈讓他看得更清楚些。
「好看,敏兒穿上這身羽衣,更是人間仙色。」雲子良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兒。
容敏兒嬌羞地低著頭輕聲道:「皇上……」
容敏兒的話還沒有說完,雲子良突然推開她,臉色有些難看地問道:「你在羽衣上放了藕粉?」
聽到雲子良的話,容敏兒慌亂的跪倒在地,連連搖頭,「臣妾不敢!」
雲氏皇族的人對藕粉過敏,別說是在身上放藕粉了,就是吃也是沒有的。
想到這兒,容敏兒看向雲子良的手,修長的手指上已經起了幾個紅疹了,看上去異常刺眼。
雲子良看著自己的雙手,舉到容敏兒面前質問道:「你還說你沒有?」
說罷,拂袖而去。
當晚,宮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看到一臉怒火的雲子良從容敏兒宮中直接去了瑛嬪的宮中,而容敏兒一臉委屈的在後面恭送。
待雲子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之後,容敏兒反手打了離她最近的一個宮女耳光,怒道:「為什麼本宮的羽衣上會有藕粉?」
宮女捂著臉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羽衣上會有藕粉的,這件衣服她在司衣局的時候明明檢查過很多次啊。
容敏兒踏入寢宮中,對一眾宮人吼道:「都給本宮滾出去。」
宮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在看著宮門外跪著的幾個近身侍女的時候,不禁為她們同情了一把,在這宮中誰不知道容敏兒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
「啪。」宮人們剛出了宮門就聽見內室傳來了瓷器被打碎的聲音,尖銳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愈發的讓人害怕。跪在宮門外的幾個近身侍女對視了一眼,隨即低下頭瑟瑟發抖。
比起容妃宮中的動靜,安西候府就要安靜多了,安珍珍因為這兩天在何今夕這兒頻頻受到了打擊,所以倒沒有再來找她麻煩了。
夜半三更,安西候府異常的安靜,偶有巡邏的人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何今夕打開窗戶跳了出去,躲過侍衛後向將軍府疾步而去。
空空蕩蕩的將軍府中,大廳正亮著一盞宮燈,何今夕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大廳喝茶的寧羽墨。
此刻的他依舊是一身紅衣,慵懶的靠在太師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何今夕。
「郡主又來了?」寧羽墨起身打開摺扇,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神中帶著促狹。
何今夕皺眉看著他,不善地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寧羽墨收起摺扇,微微一笑,揚聲道:「郡主真是說笑了,這又不是你家,我為什麼就不能來呢?」
何今夕眯了眯眼,看著寧羽墨的眼神逐漸冰冷,她總覺得這個寧北小侯爺十分的危險。
寧羽墨感覺到她的目光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突然出手襲向她的命脈。
何今夕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動作,身子向側一閃,一雙纖細的手抓住了他襲向她的那隻手。
寧羽墨微微驚訝,隨即眼中閃現出興奮的光芒,另一隻握著摺扇的手襲向她的脖領處。
何今夕被迫放開他的手,寧羽墨趁機用摺扇抵上她的命脈。
「郡主的功夫還不錯,就是還差了點兒火候。」此時,寧羽墨看向何今夕的眼神,已經帶著懷疑。
何今夕皺眉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只知道這個凝昔郡主是個草包,倒是不知道她竟然是會武功的。
而且這功夫應該不會太差,只是常年沒有用的原因所以有些生疏了。
寧羽墨帶著趣味的眼光打量著她,這個女人和他聽說的那個孱弱的郡主不同,她不僅會功夫,而且,還是他從未見過的招式。
還有就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對於將軍府有著特殊的情懷。
「郡主想逛將軍府就慢慢兒逛吧,我就先走一步了。」寧羽墨收起扇子微微一笑步伐輕快地朝門外走去。
何今夕皺眉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回後院整理了一些東西,這才回了安西候府。
推開窗戶跳進房間后,何今夕換下衣服正準備休息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郡主?」
何今夕眉頭微皺揚聲問道:「何事?」
聽到何今夕的聲音,綠屏和紫燕對視一眼,隨即道:「聽到郡主房裡有聲音,所以奴婢們就過來看看了。」
聲音?
何今夕的目光轉向窗戶,剛才她開窗進來的時候確實有動靜,但她可以肯定這個動靜於一般人而言,特別是睡著了的人而言是不可能聽到的。
除非……她們兩人都會功夫。
想到這兒,何今夕的臉色變了變,看來,這個郡主果然就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她躺到床上輕聲道:「沒事,只是有些口渴了,起床喝了點兒水而已。」
「那奴婢就不打擾郡主歇息了,奴婢告退。」紫燕恭敬道。
躺在床上的何今夕眉頭微微皺起,看來這個郡主身邊的幾個丫鬟都不簡單啊,剛才紫燕和綠屏退下的時候那腳步聲,若不是她仔細聽估計是聽不到的。
這個凝昔郡主到底有什麼秘密,先祖親封卻又過得如此狼狽。
但她身邊的丫鬟彷彿又在告訴她,這個郡主只是在隱忍不發。
可她也疑惑了,這個郡主和先祖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難道真的如旁人說的那樣,是先祖微服出巡時的私生女?
何今夕決定,下次見著這老頑童先祖,要好好問問,他一把年紀還能生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