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意外

346,意外

鳳嶺城在重建,在士兵們連續幾日的清掃后,城內已經乾淨如新,一些被破壞的房子也在修繕中。

朝廷派來的官員還沒到,這些時日,一直都是武官混著當文官用,再加上有林翊在後頭掌總。

鳳嶺城的重建也是有條不紊。

城門口已經貼了告示,歡迎那些出城避難的百姓回城。

不僅僅是城門口貼了告示,還派了騎兵,將消息散到城外各村鎮,臨近的各州縣。

百姓們陸續回城,街上的門店有些已經打開門做生意,街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

姜璇收拾了行囊,只等到姜崇安排好人手,就回京去。

這些日子,她也帶著婦人們,施粥,安頓那些失去親人的老人,孩子。

顧念曾經在京城建了善堂,經過這些年,善堂在東離各處州縣都有,鳳嶺城這裡也不例外。

這日,她一大早就去了善堂,想著趁回京前能幫著多做些也是不錯的。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下晌,找了一圈,林翊不在,問了才知道,林翊帶著人去城南巡視了。

姜璇已經見怪不怪,鳳嶺重建正在關鍵時刻,這些時日,林翊經常帶著人到處巡視,就怕下頭的人會陰奉陽違。

因著快要回京,姜璇想到早上林翊讓她找襪子,找出來的兩雙都破了個小洞,於是她將林翊的襪子還有衣衫都翻了出來,有破的地方都找出來準備一一縫補好。

說起來,林翊是尊貴無雙的太上皇,可從出京開始,他就變成了一個風裡來,雨里去的普通漢子。

雖然還是一如從前的溫潤,可有些規矩,在這樣的地方也沒辦法堅持了。

不過,有些他還是堅持的,堅持做一個精緻的普通漢子,比如但凡出些汗什麼的他都要抽空換衣衫。

襪子的破洞補好了,姜璇又翻出幾件他常穿的衣衫,有些磨破的地方也給縫補起來。

在京的時候,綾羅綢緞不重樣的穿,行軍打仗就沒辦法講究了。

不光是林翊習慣了,就是她也習慣了。

她補好最後一件衣服,正在摺疊時,就聽到外頭碧雲沖了進來,緊張道,

「娘娘,外頭有人從大門闖入,後頭跟了很多的士兵!」

姜璇放下手中的衣裳,有人闖入,怎麼會?

城裡不管是許家軍還是北蠻的或者南燕的士兵,抓的抓,跑的跑,幾乎已經不剩了。

城裡如今很安定,街上也有士兵定時巡邏,是什麼人這樣大膽?敢闖入府衙?

她站起來,沒時間想太多,她害怕鳳嶺再和安家口一樣,被許家軍殺個回馬槍,到時候城裡的百姓又要受罪。

他們已經經不起任何的動蕩了。

她冷靜下來,沉聲吩咐碧雲,「立刻將人手召集起來。」

碧雲點頭,姜璇身邊放了很多的人,外頭也留了一隊護衛,一聲令下,大家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這會已經來不及換衣服,姜璇隨手抽出掛在牆上的長劍,帶著碧雲等人就要出去。

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聲音,是常遠的聲音,

「娘娘,是我們回來了。」

常遠是林翊的貼身隨扈,林翊早上去了城南,一般都會到天黑才會回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回來,怎麼會闖府衙的大門?

她放下手中的長劍,走到門邊,就見一隊士兵走在前頭,步履森嚴,然後就是常遠攙扶著個人走進來,後頭再是一隊士兵。

她很少見到林翊這樣的被環護著。

她看著那兩隊士兵分散開在,將院子團團圍住。

常遠身邊的人,頭無力的垂著,可身上的衣衫,分明是早上出去時,她幫林翊穿上的那件衣衫。

林翊?他怎麼了?

姜璇心頭一緊,幾乎是衝上去,林翊的頭無力的垂著,臉上一絲生氣也無,眼睛緊閉。

「這是怎麼了?」

她臉色發白,努力讓身子不要軟下去,只是眼眶變得通紅。

姜璇深吸了口氣,現在不是她傷心的時候,她站到另外一邊,和常遠一起,扶著林翊,一隻手扶著他的胳臂,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

她的手才剛搭上去,就感覺受傷一片濡濕,她拿起一看,竟發現是血跡!

難怪,他整個人一點生氣也無,竟然是受傷了!

她的手顫抖著,咬著牙和常遠一起將人扶到屋內,讓他躺在床上,放開手時,她的手上滿是鮮血。

「發生什麼事情?上皇怎麼會這樣?」她控制不住聲音顫抖。

常遠原本白凈的臉上這會也是疲憊,「我們去城南,回來的路上遭受到了叛軍的襲擊。」

他的聲音乾澀,大約是拚死搏鬥過,累的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外頭,碧雲吩咐那些原來嚴陣以待的人都退了下去,又讓碧婉去找大夫。

在大夫到來之前,姜璇拿出軍營常備的金創葯,還有白布條幫林翊簡單的抱扎了下。

包紮的時候,她也看到了林翊的傷究竟有多中,腰間有一條足有一尺多長的口子,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涌,葯撒上去的時候,林翊疼的皺了皺眉。

姜璇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幫他包紮傷口,心裡難過的恨不能以身代痛!

林翊雖然身受重傷,卻還未完全昏迷,葯撒上去的痛讓他勉強睜開眼睛,道,「常遠……找人……找許彬……」

他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常遠聽了,立刻道,「上皇不要擔心,屬下立刻馬上派人去找。」

許彬?姜璇沒想到事情還和他有關,許彬怎麼了?

林翊看了姜璇一眼,努力抬起手去夠姜璇的手,姜璇見狀,坐在床邊拉住他的手。

從前一慣溫熱,給她溫暖的手,如今冰冷,她雙手包住他的手,輕聲吩咐碧雲,「去看看,能不能熱湯婆子過來。」

碧雲愣了下,就聽從吩咐出去了。

林翊動了動唇,輕緩道,「你不要慌,別怕,我沒事,找你爹,或者常遠……」

她點點頭,她不慌,她怕。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有事讓她找爹爹或者常遠。

他說完之後,疲憊的閉上眼睛,又再度陷入昏迷中,他的呼吸很弱,胸口微微起伏著。

碧雲很快就抱著湯婆子過來,姜璇接過,放到被褥里,順著摸下去,他的腳也是冷冰冰的。

她將湯婆子放好,繼續握著他的手。

上一次,他這樣了無生氣的時候還是在金陵,刺客的兵器帶著毒,讓他昏迷。

那個時候她的心境和現在完全不同,那時,她沒有惶恐。

只有真正在意了,才會惶恐,害怕。

她很怕林翊會有什麼不測!

再沒有人如他一樣包容自己,安撫自己了。

他的溫柔如同一汪水,包裹著她,而她,是在裡頭徜徉的小魚。沒有那一汪水,讓她這一尾小魚該如何的活下去。

她害怕在回頭的時候,看不到他高大的身影,沒有他在身後護著風雨,她會怎樣?

姜璇握著他的大手,原本就帶著薄繭的手,這一段時間,越發的粗糙了。

平日里,總是有力的握著她的手,這會,無論她怎麼動作,他都沒有絲毫反應。

她的心已經快要碎裂了。

她將臉埋在他手裡,從知道他受傷的那一刻開始憋著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濡濕了他的掌心。

良久,她擦了擦眼角,背著身子問常遠,「許彬是怎麼回事?不是叛軍的攻擊嗎?」

常遠嘆了口氣,「……我們在城南巡視好后,就準備回來,因為上皇想儘快把事情辦好,到時和您一同回京,就想接下來將城內的事情交給許彬來處理。」

「今日出門,就帶著許彬過去了,沒想到回來的路上,竟遇到大股黑衣人的伏擊。」

「那些人的目標其實不是上皇,而是許彬,原本這一刀是要砍在許彬身上的,可是被上皇擋了。」

「許彬見上皇受傷,就策馬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藉此引開那些追殺他的人。」

「他現在的去向暫時還不清楚。」

外頭,姜崇沖了進來,一身的塵土。

「上皇怎麼樣了?」

他剛從外面回來,就聽說林翊受傷回來的消息,來不及換衣衫,就往這邊趕。

因身上帶著風塵,他也不敢上前,離的遠遠的,問常遠。

雖然黑衣人是為許彬來的,可最後一刻,許彬也是為了林翊的安危,孤身將人給引開了。

「那我立刻安排人去尋。」姜崇道,他看了眼床上昏迷著的林翊,安慰守在他身邊的姜璇,

「你別慌,爹爹還在,大夫馬上就來了,沒事的。」

姜璇緊緊握住林翊的手,點頭,聲音有些發澀,「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那麼多的風浪都闖過來了,這是小傷,他會沒事的。

她不斷在心頭給自己鼓勁。

姜崇本想上去摸摸她的頭,安慰她,但想到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沒換,也不敢上前,嘆了口氣,對姜璇說出去安排人手找許彬。

姜璇看著他出去后,回過頭,將眼神放在林翊身上。

他面容蒼白,大約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如今雙眼緊閉,眉心微微皺著。

他從來面上帶著的都是溫和的笑容,運籌帷幄,讓人無法戰勝的男人,現在卻受了重傷。

那些傷他的人,真的是因為許彬而來嗎?

還是說,本就是一個局?一個許家設下的局,還有許彬的投靠,這些,因為林翊的受傷,讓她不得不帶著一份惡意去揣摩。

「常遠,你過來。」她輕聲叫道。

常遠走到她身邊,微微低著頭,「娘娘……」

「我爹已經帶人去找許彬了,你立刻派人去許彬住的院子看守起來,我記得他帶了兩個小廝的,那兩個人看下還在不在,將人看住了。」

常遠遲疑了下,知道娘娘這是懷疑上了許彬,雖然說許彬是許家的人,但從他投靠的那一刻,太上皇其實一直都派人監視了他的。

不是人人都是太后,能讓太上皇無條件的信任。

一個生在帝王家的人,對其他的人總是懷著一份審視的。

更何況,許彬是許家的人,太上皇用了很多種方法,來測試許彬是否真心投靠。

在許彬不知道的時候,太上皇還利用許彬去做了一些事情,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一直到最後,才肯定,許彬是真心投靠過來,也確實想為許家人贖罪。

太上皇為許彬擋這一刀,也是終於真正的,完全的信任他,不想他出事。

常遠雖然怔愣了下,不過很快就應諾,去準備了。

「娘娘,軍醫,還有外頭請來的大夫都倒了。」外頭碧婉帶著人從外面進來。

姜璇想要讓一讓,但林翊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她也沒強行抽出來,而是將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溫柔道,

「我們讓大夫把把脈,檢查一下傷口,好不好。」

說完,她將林翊的手放在床邊,手腕朝上,大約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林翊的手腕放鬆下來,只是手依然微微蜷著,握著姜璇的手。

軍醫還有外頭請來的大夫都檢查過之後,「刀口雖長,但是未傷及內臟,眼下血已經止住了,下官再去開個補血益氣的方子,到時候煎服就是了。」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來?」姜璇問道。

「一會就會醒來。」軍醫回道。

姜璇聽說一會林翊就能醒來,頓時鬆了一口,於是微微欠身,「麻煩兩位了。」

又讓碧婉將外頭請來的大夫送出去,吩咐軍醫,「你暫時就在這邊呆著,先不要回軍營去,有需要,你就找常遠或者剛剛帶你進來的碧婉即可。」

軍醫連忙躬身,「是。」

隨後提著藥箱出門去了。

只是,他站在門邊,端詳了姜璇片刻沒走。

姜璇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詢問他,「是不是上皇這裡還有什麼不好?」

那軍醫搖搖頭,問道,「敢問娘娘,從前是不是曾丟失過一段記憶?」

姜璇蹙了蹙眉頭,這個軍醫看起來身形枯瘦,頭髮花白,不過看起來精神還是不錯的。

畢竟,作為軍醫,是要有一副好身板的,一旦打戰,那傷兵可是不斷的送下來的。

她一直以為軍醫的醫術不是特別的高,畢竟軍中一般都是跌打損傷,或者是刀劍武器弄出來的傷口,不是特別的難治。

只是這位軍醫竟然不需要把脈,就能知道她有過失憶?她心頭警覺起來,現在林翊還昏迷不醒,父親那邊在忙著找許彬……

她斟酌了下,抬眼看著軍醫,「不知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那軍醫狡詰一笑,將手中的藥箱放挎在肩上,道,「望聞問切,下官沒有確切給娘娘診斷過,不知娘娘是否可以讓下官把一把脈?」

姜璇看了看床上昏著的林翊,搖搖頭,「不管你想說什麼,都等上皇醒了之後再說吧。」

她不管這個軍醫有什麼目的,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她不想再多一件事情來煩憂。

軍醫摸摸鼻尖,也沒強求,而是告辭出去了。

碧婉送走從外頭請來的大夫回到院子,正巧碰到軍醫出去,她側著身子讓了讓,轉身時,外頭又有一陣腳步聲,她回過頭去,見到另外一個挎著醫藥箱的男子走了進來,見到軍醫進來,腳步停了下來。

「張老,你又亂來!你這樣在下很難辦啊。」那男子湊到軍醫邊上小聲說道。

他說完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碧婉,笑了笑,拉著軍醫的袖擺往外走。

那軍醫被他拉著,大聲道,「你這小子,你這樣拉著老人家往外走,小心我賴在這裡,哎呀,我的腳扭到了。」

軍醫一邊走一邊大聲叫,雖然說腳扭到了,也沒見他停下來,跟著那後來的男子一會就不見影子了。

碧婉疑惑了看著兩人走了,他們以為自己說話很小聲,她聽不到,其實她都聽到了。

她最擅長的是跟蹤,耳力非同一般,再加上她又是習武之人。

兩人的對話並沒聽出什麼不對勁,她想了想去了正院。

碧雲端著葯碗過來,見她一臉的疑惑,問「你怎麼了?」

碧婉搖搖頭,跟著碧雲進了屋子。

姜璇見葯熬好了,附身下去,輕輕的叫了兩聲,見林翊雖然沒睜開眼,但握著的手指卻動了動。

姜璇見有反應,就試著勺了葯喂他,幸好,他還是知道吞咽的,葯喂的很順利,姜璇看著空空的葯碗,心裡又是放鬆了一點。

看來,真的和軍醫說的那樣,看著兇險,但沒什麼大礙。

常遠帶人去了許彬的院子搜檢,還沒回來,姜崇在找許彬,其他的將領官員各司其職,這會都在忙碌。

姜璇用熱帕子幫林翊臉,手擦了擦,看著他沒有血色的臉,眼淚又禁不住的往下掉。

擦拭完了,她正扭著腰在擰帕子,就聽到身後有聲音響起,

「傻姑娘,你哭什麼?」

「都說了我無事,你是不是因為照顧我太累了,所以才哭?」

姜璇回過神,就見他正看著自己,唇角勾著,還能說玩笑話逗她。

她將擰好的帕子扔到水裡,看著他,明明他醒來應該很高興的,可她卻更想哭,眼淚也就那麼直直的掉了下來,越掉越多,她的肩頭聳動著。

林翊嘆了口氣,扯著嘴角,朝她招手,「沒事了,乖啊,不哭了。」

見到她的眼淚掉個不停,又不走到他身邊,於是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

他的傷在腰上,動一下,就疼的『嘶』了一聲,額上冒出虛汗來。

姜璇連忙上前,按住他的肩不讓他起來,「都傷成這樣了,你起來做什麼,還像不像傷口好了?」

她一過去,林翊順勢摟著她的腰,抬手幫她擦眼淚。

見到小姑娘的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襯著她領口的毛領子,就像小兔子一樣,他的心也變得格外柔軟,小聲道,

「不是和你說了別慌,我沒事嗎?」

他的聲音還有點吃力,說的也緩。

姜璇幫他掖了掖被角,常遠進來,見到林翊醒來,心頭一喜,剛要說話,見到兩人正坐在一處,又想退出去。

「有什麼進來說吧。」姜璇將腰間林翊的手拿開,裝模作樣的去將盆里的帕子擰了,端著水出去。

林翊朝常遠招招手,讓他幫著把自己扶起來半靠在床頭,「外頭情形如何了?」

常遠道,

「如今鎮北將軍帶著人去找許彬的下落了,至於能否找到,很難說,畢竟當時黑衣人不少,咱們也沒想到許彬會為了您將追兵引開。」

林翊垂頭看著被褥上的繡花,沉默了會,道,「看來許鄴是想要對許彬下殺手了,告訴姜崇,讓他一定要派十足的兵力尋找,把他找到再說。」

常遠應是,然後將姜璇讓他去搜檢許彬院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知道您受傷,娘娘是真的受傷了,沒醒之前,守在您邊上半步不離,給您喂葯也是她親手做的。

不過還是沒忘記吩咐小的去查看許彬的院子,不過,倒真的查出點線索出來。」

原本聽他提起姜璇,林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聽到後面說查出線索了,笑容斂去,抬眸,「什麼?」

「許彬身邊的兩個小廝,是他當初特意在關押許家人的地方挑出來的,說是他以前貼身侍候的人。」

「今日,您帶著許彬去城南的時候,許彬並未讓小廝跟隨,可剛剛去許彬的院子時,只剩下一個小廝,另外一個不知去向,聽剩下的那個說是一早就出去了,說是許彬吩咐他去辦事了。」

林翊冷笑,「許鄴能蟄伏那麼久,心性肯定多疑,他能將許彬遣入京城掩人耳目,不可能不做準備。

估計就連許彬都沒想到,他身邊的小廝,其實包藏禍心。」

常遠沉默了會,不解道,「既然是許彬身邊的貼身小廝,那他下手的機會定然很多,為何不早點下手?而選擇大張旗鼓的,那麼多人來圍攻!」

「還能是為什麼。」林翊淡漠道,「肯定是想要一石二鳥,既殺了許彬,又殺了我!」

雖然,帶著許彬出去,本身就是餌,但他沒想到,許鄴竟然那樣恨許彬,不死不休。

「一定要找到許彬,順便,將我受『重傷』的消息散出去,同時,還有散出消息要送我回京治傷。」

姜崇前段時間一邊派兵去找許鄴的下落,另一邊還有將領帶兵去將其他被許鄴佔領的城池收復回來。

因為許鄴主力軍的敗落,其他的城池收復的很快,那些地方,都沒有許鄴出現過的身影。

不可能一直讓許鄴逍遙下去,這段時間,林翊到處巡視,就是用自己做餌,將許鄴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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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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