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你個神經病,我憑什麼拿我家王爺跟你賭?

第83章:你個神經病,我憑什麼拿我家王爺跟你賭?

眾人臉色一沉,唯有夏鈞堯端起手邊的茶杯,送到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沉寂的眼神里有一種淡然,淡然得好似根本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

馬上就是年關,阮半夏在王府里忙得不亦樂乎,而那些丫鬟小廝們更是賣力的干著自己手上的活,整個王府里,所有人對阮半夏言聽計從,那些曾經有異心的人也因為那一晚大火,走的一乾二淨。

阮半夏盤算著自己手裡的銀票,賺的和皇帝打賞的現在已經所剩無幾,就只剩下從太子那搶劫來的十萬兩。

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事情想做,看著手裡的銀票,阮半夏嘆了一口氣,現在又要去哪裡弄銀子呢?

幾天後,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進了京城,住進了京城的驛站,引來了一群圍觀的民眾。

當西域長公主艾拉從駿馬上跳下來時,不少的民眾都驚嘆的瞪大了雙眼。

她手裡拿著一條響蛇鞭,踩著馬靴,一身昂貴的皮襖,顯得她整個人英姿颯爽,只是那看人的眼神,不屑帶著張狂。

「你們先進去,本公主有事要做!」

說完,艾拉帶了兩個丫鬟,四個侍從,手裡拿著響蛇鞭,氣勢浩蕩的朝著京城最繁華的街道走去。

走了一段路,艾拉明顯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在哪,她直接伸手從路邊抓了一個路過的人,厲聲問道,「這京城最大的賭坊在哪?」

路人抬起頭,看著戴著面紗的女子,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指著拐角處,「從這裡過去,直走,再左拐就到了。」

艾拉挑起眼角看了一眼方向,譏諷的哼了一聲,一把放開了路人。

「都跟本公主走。」

她一聲令下,身後的丫鬟和侍從趕緊跟了上去。

按照路人的指路,艾拉終於找到了那個賭坊,她站在門口,抬眼看了一眼賭坊上的牌匾,冷笑,抬腳走了進去。

「把你們這裡管事的給我叫出來!」

一進去,艾拉就站在門口,厲喝一聲,驚得那些正在賭的人後背一陣,全部轉身,幾十雙視線齊齊的朝著艾拉看去。

賭坊,從來都只有男人進的地方,一般女人是不會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而艾拉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了兩個丫鬟,幾個侍從,這個派頭讓人一看,頓時就驚住了。

看她的穿著就知道,她不是大祁人。

一個櫃主聽見艾拉的叫聲,從賭桌后饒了出來,「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何貴幹?」

艾拉瞟了一眼櫃主,唇角輕掀,「你是管事的?」

櫃主皺眉,看她那語氣就知道來者不善,「我就是管事的,你有事說事,沒事就請出去!」

「啪」的一聲,艾拉手起鞭落,那鞭子就像一條靈蛇一樣的抽在那櫃主的嘴上,下一秒,鮮紅的血就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他捂著嘴,大喝一聲,「來人,給我把這個鬧事的打出去!」

話音剛落,四周就冒出來十幾個打手,擼起袖子,拿著棍子指著艾拉。

艾拉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手裡拽著鞭子,一鞭抽了出去,直接撂翻了一個。

「本公主今日就打死你們這些沒有眼色的東西!」

艾拉再不停留,手裡的鞭子就像一條靈蛇一樣的竄了出去,明明就只是一條鞭子,卻被她揮舞的遊刃有餘,鞭鞭勁道。

每一鞭都沒有落空,結結實實的抽在人身上,不到一會兒,十幾個打手全部躺在地上,捂臉的捂臉,捂肚子的捂肚子,哀嚎聲一片。

「唰」的一聲,暗房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七月推著夏鈞堯走出來。

夏鈞堯低眉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打手們,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把他們扶起來去上藥。」

地上的打手們被賭坊里的櫃主和小廝們趕緊扶了下去。

艾拉挑眼看著面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唇角輕勾,「看樣子,你就是管事的?」

夏鈞堯緩緩抬起眼眸,看向面前的女人,氣勢囂張,出言不遜,好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他勾了勾唇角,輕笑,「是。」

艾拉看著夏鈞堯臉上的面具,心裡也猜到什麼,她笑了一聲,「想必你就是大祁的凌王,傳說中的那個醜八怪吧!」

「大膽!」七月聞言,氣怒的從腰間抽出軟劍,直指向艾拉。

艾拉卻並不買賬,連正眼也沒有給七月一眼,譏諷的看著夏鈞堯,「我聽說大半年前,就在這個賭坊,你輸給了一個女人,三局全輸,最後不得不把那個女人給娶回了王府。」

夏鈞堯淡漠的看著艾拉,微微的勾起唇,「西域長公主對我大祁的事,看來很感興趣。」

「我當然感興趣!」艾拉拉著手裡的鞭子上前一步,一腳踩在前面的凳子上,半彎著腰看著夏鈞堯,「把那個女人叫出來,本公主要跟她賭上三局!」

「就憑你!?」七月冷笑,「你也配!?」

艾拉的眼神一下變得犀利,舉起手裡的鞭子,朝著七月的嘴抽去。

「啪」的一聲,鞭子在空中被人一把抓住,艾拉垂眉,看著夏鈞堯手裡抓著的鞭子,氣得眼睛都瞪大了,「你放手!」

夏鈞堯嘲諷的笑了一聲,抓著鞭子的手倏然用力,往自己這邊一扯,艾拉連人帶鞭子一個踉蹌,朝前撲著走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她用力的抽了抽自己的鞭子。

卻怎麼也抽不動!

看來這個殘廢還有點功夫。

艾拉咬了咬牙,一手抓住鞭子把,一手抓住鞭子,用盡全力的朝自己這邊拉,可不管她怎麼用力,夏鈞堯就像一座泰山一樣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她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

她氣急敗壞的瞪了夏鈞堯一眼,大聲的叫道,「你放手,放手,聽見沒有,我讓你放手!」

夏鈞堯拽著鞭子的手忽然鬆開,艾拉拽的緊,又用了全力,夏鈞堯一放手,她朝後退了好幾步,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呦……」艾拉疼得臉都擰起來了,抬眉惱怒的瞪著夏鈞堯,「你……」

「本王如何?」夏鈞堯唇角的弧度愈發陰冷,「你讓本王放手,本王才放的手。」

艾拉被兩個丫鬟從地上扶了起來,她看著夏鈞堯,就憑著剛才,她心裡就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凌王的對手。

鞭子飛出去的速度那麼快,他能從空中一下攔住,就憑這份敏銳,她的鞭子就奈何不得他,更別說,他抓住鞭子以後,讓她無計可施。

站起身,艾拉收了鞭子,雖然不敵,可她氣勢上卻是那種囂張,「本公主不管,本公主今日就要和那個女人賭,你要是不讓她出來,我就砸了你這賭坊!」

七月收了劍,站在夏鈞堯的身後看著艾拉冷笑,「西域長公主,你覺得你一個外國使臣,跑到我大祁的京城,來砸我凌王的賭坊,你能走的出去?」

艾拉當然知道自己沒理,可她就是沒理慣了,挑眼看了夏鈞堯一眼,她嘲諷的笑道,「怕是你不敢吧?」

夏鈞堯清冷的眉目愈發的淡然,他抬起眼眸,睨了艾拉一眼,勾起唇,冷冷的笑了一聲,「是你不配!」

「你!」艾拉氣得又要拿鞭子,忽然想起自己打不過夏鈞堯,硬生生的把那口氣給咽了下去。

她點點頭,氣怒的看著夏鈞堯,「好!既然那個女人做縮頭烏龜,那凌王你總該應戰吧!我現在就要挑戰你!」

夏鈞堯這次連看都懶得再看艾拉一眼,垂下眼眸,勾起唇角,「你更不配了。」

話音剛落,七月叫上幾個櫃主,朝著艾拉走了過去,伸出手送客,「請回吧!」

艾拉氣得七竅生煙,偏偏卻拿這個夏鈞堯沒有辦法,她的手在身側倏然握緊,暴怒的吼道,「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心甘情願的跟我賭!」

說完,艾拉帶著丫鬟侍從轉身氣憤的走了。

七月回到夏鈞堯的身邊,推著他走回了暗房。

「王爺,這個西域長公主來者不善,好像此行,就是沖著王妃來的。」

剛才那場面,夏鈞堯也看見了,他點點頭,「確實。」

七月心裡有點擔心,他出去重新泡了一壺茶進來,放在桌子上,站在了一邊,「王爺,那女人畢竟是西域長公主,王妃如果真的遇上,怕是不太好應付。」

論賭術,夏鈞堯一點也不擔心阮半夏會輸,阮半夏的賭術他可是親眼見過的,能夠隔空換牌,這一招就是前所未見。

只是……艾拉手裡那條鞭子,阮半夏確實不好應付。

晚上回到王府,夏鈞堯倒沒有對阮半夏提起白天艾拉來鬧館的事,他伸開雙手,讓阮半夏替自己寬衣,忽然想到什麼,低頭看著阮半夏,「王妃,本王曾經看你用樹葉和石頭做暗器,你可是會什麼功夫?」

功夫?

阮半夏抬起頭,茫然的搖搖頭,「不會啊,怎麼了?」

夏鈞堯用力的抿了抿唇,「那你是如何將樹葉那些輕薄的東西當成暗器飛出去的?」

想起那兩盆被自己糟蹋的金玉滿堂,阮半夏就忍不住笑了一聲,「我以前練賭術的時候,有一種叫做紙牌的東西,那東西比樹葉要厚,更有韌性,比石頭要薄,殺傷力更強,如果是飛紙牌,我倒是可以殺人。」

紙牌?

這東西夏鈞堯還真是聞所未聞,衣裳脫完了,他坐在床上,阮半夏把被子拿過來蓋在了他身上。

等著阮半夏脫完衣服,上床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才問,「紙牌是什麼?」

「紙牌啊?」阮半夏想了想,到底該怎麼跟夏鈞堯解釋,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來能在這個古代用什麼代替紙牌來描述,她笑了笑,「我說了,你也不知道。」

夏鈞堯倒也不是真的好奇紙牌,只是他覺得,阮半夏現在在整個京城名聲大噪,又有太子這個強敵,免不了日後再有什麼危險,萬一他不在身邊,紫月和明月又被纏住,阮半夏就危險了。

「王妃。」他沉聲道,「可有什麼東西能夠代替那紙牌的殺傷力供你使用?」

阮半夏搖搖頭,「樹葉不行,太薄又輕,可是石子呢,又太重不夠鋒利。」

夏鈞堯聽著阮半夏說,忽然彎腰,從床邊拿出一個荷包,從裡面掏出一枚銅錢放在阮半夏的手心裡,「這東西可能代替?」

銅錢?

阮半夏看著手裡的銅錢,忽然眼睛一亮,彎起唇角就笑了出來,「我怎麼沒有想到用銅錢?」

說完,她抬起頭,食指與中指捏住銅錢,對著床柱用盡全力的飛了出去。

「咻」的一聲,銅錢打在床柱上,下一秒,「砰」的一聲,床柱應聲而斷,整個床帳霎時間塌了下來,把兩個人壓在了下面。

一群烏鴉從阮半夏的頭頂飛過,她抬起手掩著唇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那個,那個……我沒想到銅錢有這樣的威力。」

床帳里,夏鈞堯轉過頭看了一眼被床帳擋住的阮半夏,他搖了搖頭,勾起唇低低的笑了一聲,伸手把頭上的床帳掀開,伸手把阮半夏摟進了懷裡,「王妃,床榻了,你要如何陪本王一個安寧夜?」

阮半夏委屈的扁了扁嘴,「是你把銅錢給我的。」

夏鈞堯低眉看著她,「那是本王的錯?」

阮半夏點點頭,很認真的說,「對,就是王爺的錯!」

夏鈞堯看著阮半夏那紅撲撲的小臉,心裡一陣躁動,「王妃十五了。」

阮半夏沒想太多,掰著手指算著,「還差兩個月十五……」

「嗯?」忽然想到什麼,阮半夏一下抬起頭看向夏鈞堯,身體警惕性的朝後縮了縮,「你想幹什麼?」

夏鈞堯看著她輕笑,「床榻了,本王睡不著了。」

阮半夏的小身體又朝著後面移了一步,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看著夏鈞堯,「所以……?」

「所以……」夏鈞堯唇角忽然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身體朝著阮半夏壓去,「所以本王今晚不打算睡了!」

「啊……!」阮半夏嚇得身體直接退到了牆上,伸出雙手用力的抵在夏鈞堯的胸前,「王爺,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夏鈞堯笑睨著她,伸手朝著她裡衣的衣帶上摸去……

阮半夏抵著夏鈞堯不敢鬆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夏鈞堯把自己的裡衣解開,露出裡面大紅色的肚兜。

「你,你,你……」她緊張的舌頭都打結了,「你要幹嘛啊?」

夏鈞堯看著肚兜,跳了跳眼角,「不幹什麼,就是純欣賞。」

純欣賞?

變態吧!?

大晚上不睡覺,盯著她的肚兜看!

雖然穿著肚兜,可阮半夏還是覺得身前空蕩蕩的,那肚兜著實給不了她安全感。

「夏鈞堯。」她鬱悶的瞪大雙眼,氣怒的看著夏鈞堯,「別鬧了,睡覺了。」

夏鈞堯抬眉看了眼頭上的床帳,低笑,「怎麼睡?」

阮半夏無語的翻了下眼皮,「那咱們也不能這樣僵持一晚上吧。」

夏鈞堯很認真的點點頭,「王妃即是不願意,那就僵持一晚上吧。」

翌日。

阮半夏坐在花園裡獨自生悶氣,昨晚雖然是沒有僵持一晚上,但是她後來實在是困得不行了,索性就嘴軟,應了夏鈞堯。

結果,結果!

結果夏鈞堯隔著她的小肚兜,把她給撩了半天,最後心滿意足的抱著她睡了!

真是氣死姐姐了!

今早夏鈞堯走的時候,特意給她留了很多銅錢,讓她在府里沒事的時候,就拿著銅錢練練。

看著放在桌面上的銅錢,阮半夏氣悶的夾起一枚,朝著旁邊的小樹飛去。

「咻」的一聲,樹枝應聲而斷。

阮半夏看著那手腕粗的小樹,此時耷拉著頭垂下,她撇了撇嘴,「這還需要練?本王妃早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

新年眼看著臨近,皇帝特發詔令,在年三十的時候,宴請文武百官,且可以帶家眷。

凌王已經參加了早朝,自是在邀請的範圍,阮半夏作為王妃,也是必須要去的。

阮半夏也不怕什麼,不管多少人,只要進了宮,她有皇帝的特赦,可以不拘小節,為所欲為。

三十一早,阮半夏早早的起床梳妝,倒也沒怎麼打扮,就跟平時差不多的妝容,自從嫁給了夏鈞堯,夏鈞堯的一切都是她親力親為。

為夏鈞堯穿好了衣,又幫他梳好了髮髻,兩人在府里坐了一會兒,吩咐了鄭管家一些事後,便坐著馬車朝著宮裡去了。

馬車上,夏鈞堯拉著阮半夏的手,輕聲道,「王妃,今日西域長公主也被應邀。」

西域長公主?

阮半夏沒聽說過這個人,無聊的「哦」了一聲。

夏鈞堯轉頭看阮半夏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便又道,「那長公主剛到京城的時候,便到本王的賭坊鬧事,嚷著要跟你賭三局。」

「什麼?」阮半夏眨了眨眼睛,「跟我賭?為什麼?」

夏鈞堯搖搖頭,「不知道,但……很明顯能夠感覺的出來,她此行是沖著你來的。」

「沖著我?」阮半夏無語的撇了撇嘴角,「我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有過什麼交集,她為什麼要衝著我來?」

這事,別說阮半夏不知道,就連夏鈞堯都想不明白。

按照他們之前的推論,那西域長公主應該是沖著太子夏墨言來的,可是自從她進京,還沒聽說過她去太子府拜見過太子。

也有可能他們私下會面,可夏鈞堯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嗯,本王就是給你提個醒,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要隨機應變,如果不能應付,你就把球踢給我,我自會幫你。」

阮半夏伸手挽住夏鈞堯的手臂,微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想到那個長公主,阮半夏撇了撇嘴,「不過我也沒在怕的,拼賭術,我想這天底下沒人會是我的對手。」

夏鈞堯低眉看著她,低笑,「是,你的賭術最厲害。」

說著,馬車就已經開進了宮中,到了前門口,馬車停下。

阮半夏掀開車簾,七月拿過凳子放在馬車下,阮半夏踩著凳子下了馬車,七月把輪椅拿出來放好,然後把夏鈞堯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七月。」夏鈞堯沉聲命令道,「今日過年,城中定不太平,你去賭坊坐鎮,紫月和明月守在宮外即可。」

「是。」七月領命,「我現在就去。」

阮半夏推著夏鈞堯朝著正殿走去,路上,遇見不少官員協同家眷,那些官員們,看見夏鈞堯,都恭敬禮貌的行禮,而那些婦人們,看見阮半夏,都嗤了一聲,不情不願的行禮。

阮半夏不在乎,對於那些婦人的不情願,她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只是推著夏鈞堯朝著正殿走去。

眾人到了正殿,皇帝還沒有到,他們就按照各自的位份找到座位坐了下來。

凌王即是親王,自然是坐在前面,阮半夏坐在夏鈞堯的身邊,幫他布置著身前的酒水。

沒一會兒,李靜就到了,她是郡主,理應坐在前面,她直接就坐到了阮半夏的身邊,伸手挽住了阮半夏的手臂,「王妃姐姐,這幾天靜兒都要忙死了。」

阮半夏坐下,側眉看著她,「你在忙什麼?」

李靜忽然高興的笑了起來,「昨日我收到父親的書信,他告訴我,你那些姜和禦寒的衣物運到戰地里,可是給那些將士們鼓舞了士氣,這一連打了三場仗,全部大勝!」

「真的?」阮半夏激動的眼睛一亮,伸手拉住李靜的手,「真的有用嗎?」

「當然!」李靜跳了跳眼角,「我爹說,他已經上書,請皇上賞賜於你,雖然你人不在北方,可因為你做的那些事,讓他們贏了勝仗。」

「賞賜什麼的就算了,我就想跟你打聽一個事。」

阮半夏回頭看了夏鈞堯一眼,然後將唇湊到李靜的耳邊,小聲的說,「你寫信給你爹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問下,軍營里有沒有一個叫做葉俊生的?如果有,請你爹幫我照顧一下他唄。」

「這事好說。」李靜毫不含糊的就答應了,「就憑著你送的那些東西,我爹肯定幫你照顧好了這個人。」

「那你順便再幫我謝謝你爹。」

兩人說的興起,也沒注意這殿里來的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一雙泛著幽光的眸子,正挑釁的看著阮半夏。

阮半夏跟李靜聊天的時候,就感覺脖子上火辣辣的,燒的疼。

她轉頭,順著那股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的很奇怪,全身被一件皮襖裹著,那皮襖一看就知道是名貴的動物皮做的,而她的手裡,卻握著一條鞭子。

這是御前,除了帶刀侍衛以外,沒人能夠攜帶利器進殿,而偏偏那個女人卻把鞭子給帶進來了。

看著那女人對著自己扯了扯嘴角,阮半夏哼了一聲,將頭轉了過來。

「王妃姐姐,那個女人一直在看你。」李靜也注意到了,在阮半夏的耳邊小聲的說。

阮半夏拉著李靜,嗑著桌上的瓜子,「別理她,神經病,一進來就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我沒穿衣裳似的。」

「王妃。」夏鈞堯坐在旁邊,不動聲色的勾了下唇角,「那位就是西域的長公主!」

「嗯?」阮半夏抬起眼眸,再次朝著那個女人看去,她就說那女人怎麼穿得那麼奇怪,原來還真不是大祁人。

「皇上駕到!」

一聲太監的尖細聲音后,皇帝從內殿走出來,站在了龍椅前。

眾人全部起身,對著皇帝跪了下去,包括那個不可一世的西域長公主也跟著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看了眼西域長公主,彎了彎唇角,「眾卿平身。」

眾人起來入了座。

皇帝象徵性的說了一些場面話,文武百官也恭賀了新年,皇帝便命人開席。

西域長公主手裡拿著酒杯,忽然站起身,「皇上。」

她雙手舉起酒杯,恭敬的說,「我這次出使大祁,向皇上獻上我國最誠摯的祝福。」

說著,她舉起酒杯,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她回身,對著殿外說道,「拿上來!」

幾個西域使臣手裡扛著兩大箱的東西走了進來。

艾拉走出座位,打開第一個箱子,「這裡面是黃金萬兩,還有一封進貢書,裡面包括一千匹駿馬,一百匹駱駝,還請皇帝陛下笑納。」

駿馬!

這西域本就出產駿馬牛羊,他們培育出來的駿馬要比大祁培育出來的更加耐跑,現在北方兵禍連連,正是缺少優質馬匹的時候,皇帝聽了,自然高興的合不攏嘴,「好!好!好!」

艾拉彎腰福了一禮,然後走到第二個箱子旁邊,伸手拉住箱子的蓋子。

她忽然抬頭,犀利的視線猛地一下掃在阮半夏的臉上,慢慢的拉開箱子。

阮半夏看著她嘴角那陰陽怪氣的笑容,心裡突地一緊,睜大雙眼盯著那個箱子。

當箱子打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裡面只裝了兩個干禿禿的樹榦,連葉子都沒有。

皇帝不解,「你這是何意?」

艾拉笑著拿出其中的一個樹榦,在手裡比劃了一下,「這是我送給凌王妃的禮物。」

阮半夏就覺得哪裡不對,再仔細的看了看艾拉手上的樹榦,總算是想起來,那不就是她糟蹋的那兩盆金玉滿堂嗎?

看來太子是把這東西又還給這個西域長公主了。

艾拉拿著樹榦,忽然跪在了殿前,「皇上,凌王妃弄死了我這兩盆金玉滿堂,今日我斗膽,請皇上允許我與凌王妃切磋賭術。」

這阮半夏會賭,皇帝自是知道,可那兩盆金玉滿堂又是怎麼回事?

阮半夏算是聽出來了,這個西域長公主這就是來找自己尋仇的,她肯定跟太子是一夥的,還沒等皇帝說什麼,阮半夏直接站了起來,「行啊,可是我這個人一般不賭,要賭就要賭大的,就要看看長公主用什麼籌碼來跟本王妃賭了!」

艾拉也是個不拘小節之人,她站起身,轉身看著阮半夏笑道,「我聽說你一天只賭三局,那我就跟你賭三局,每一局一個籌碼。」

喲,玩的還挺大!

阮半夏撩起嘴角,陰測測的笑,「說吧,賭什麼?」

艾拉將手裡的樹枝拿起來,「第一局,如果我贏了,你就要賠我這兩盆金玉滿堂,不過我知道,你肯定賠不起,所以折價賠我一百萬兩就算了。」

把手裡的樹枝放下,艾拉挑起眼角看著阮半夏輕聲笑道,「第二局,如果我贏了,我要凌王妃從此以後給我做牛做馬,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

阮半夏低下頭,剔了剔自己的手指甲,無所謂的笑了一聲。

艾拉忽然將視線轉到夏鈞堯的臉上,眼神愈發狠毒了起來,「第三局,如果我贏了,那麼,請凌王休了王妃,娶我為妻!」

什麼!?

別說是夏鈞堯和阮半夏愣住了,就連皇帝和滿朝的文武百官都愣住了。

大家都以為這西域的長公主是為了太子前來和親的,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說要嫁給凌王!

前面的,阮半夏還很淡定,可偏偏這最後一個,阮半夏淡定不了了,她抬起頭,擰緊眉,惱怒的看向艾拉,「你個神經病,我憑什麼拿我家王爺跟你賭?」

艾拉聳了聳肩,失笑道,「當初,這個王爺不也是你賭回來的嗎?既然你這麼好賭,又自認為賭術天下第一,就拿王爺來賭,又有何不可?」

「你!」阮半夏氣得肋骨都疼了,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賭術,只是……只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拿夏鈞堯去賭!

當初,她會用賭術去贏這個凌王妃,是因為她確定凌王就是葉卿堯,可是,現在,她憑什麼要拿自己的幸福去賭?

她轉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屑的睨了艾拉一眼,「我不賭!」

艾拉輕蔑的笑了一聲,「是不敢嗎?」

阮半夏抓起桌上的花生,啪啪的掰了起來,忽然抬眼睨了艾拉一眼,「怕你輸的太慘,哭鼻子。」

艾拉不服氣的上前一步,「還沒賭,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輸?」

阮半夏哼了一聲,「就憑你戴著面紗不敢見人,你就輸定了。」

西域倒是有一個習慣,沒成親的姑娘在嫁人之前,出門都必須戴上面紗,如果在外面,哪個男人無意間看到了姑娘的臉,那這個姑娘就一定要嫁給那個男人。

阮半夏之前就聽人說過,她掀起眼眸,看著艾拉,挑釁的笑道,「你要是把面紗摘了,那我就跟你賭,即便是拿我家王爺來賭,我也答應你。」

「你!」艾拉氣得不行,她不可能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面把面紗摘了,要是她真要摘了,那她該嫁給誰?

艾拉就站在殿中,憤然的瞪著阮半夏,而阮半夏自己掰著花生,笑睨著她。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這局面看著委實有點尷尬。

這時候,夏墨言忽然站起身,對著皇帝行了一禮,然後才看向阮半夏,「所謂來著是客,我們還是不要失了禮儀,既然長公主想要跟凌王妃切磋,那就隨便玩兩局,不失風雅便好。」

阮半夏把手裡的花生一把扔進盤裡,挑眼看著夏墨言,譏諷的笑道,「太子殿下說得好生容易,那不如,太子殿下陪長公主玩玩?」

夏墨言的臉唰的一下拉了下來,用力的拂了一下衣袖,「本太子又不會賭,再說,長公主是想跟你切磋,又不是跟本太子!」

皇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長公主,要不這樣,你換一個賭注,朕讓凌王妃陪你賭。」

「換個賭注?」艾拉輕笑了一聲,「也行,那就賭大祁的三座城池,如果凌王妃輸一局,那皇上就割一座城給我。」

這話說得太囂張,阮半夏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她站起身,看著艾拉,叉起雙手笑道,「那如果你輸了呢?是不是也是每輸一局,就割一座城給我們?」

艾拉從小到大,要說賭還真沒輸過,她心裡就是有這樣的底氣,她揚起下巴,看著阮半夏,一手把裝著金玉滿堂箱子的蓋子給合上,「自是這樣!」

「那行!」阮半夏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手指,「本王妃跟你賭!」

「皇上不可啊!」群臣頓時站起身,對著皇帝跪了下去,「小小賭局,怎可用城池作為代價?」

更有太子那邊的朝臣,大聲的說道,「還是用凌王來賭吧,就算凌王妃輸了,就是換個王妃而已,要是用城池來賭,凌王妃輸了,那可就是輸了國之根本啊!」

阮半夏的臉一下就黑了下去,這還沒賭,這幫人就在說她輸,還真是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

一時間,群臣態度激蕩,都不贊成這場賭局。

夏鈞堯沉了一口氣,抬起雙手對著皇帝行了一禮,「父皇,兒臣相信王妃,還請父皇允許王妃應賭!」

三座城池,這可不是開玩笑,皇帝心裡本是不贊成的,可是轉眼看見夏鈞堯態度這麼強勢,也心知阮半夏賭術不差,他抿了抿唇,抬手打斷文武百官的進諫,沉聲道,「朕允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妃要種田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妃要種田
上一章下一章

第83章:你個神經病,我憑什麼拿我家王爺跟你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