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攝政王,可是賣國
話音落下,就見一身勁黑衣袍的男人邁著大步走進,一張略顯詭異的臉,貌似與上次在天耀所見不一樣了。
他頭上戴了頂帽子,平日里從不戴,這會兒也不知道做什麼用。
陰戾的雙目往在場的人掃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君陌離的臉上,好不掩飾眼底的渴望和貪婪。
嘴角扯出一個森冷的弧度。
身後跟著的是一身偏偏白衣若仙的國師,五官俊美,只是視線緊緊落在前方的身上,目中透露出擔心。
臨鑄往大殿中央一站,所有竊竊私語在這一瞬停了下來。
「臣參見皇上。」臨鑄抬了抬手,略施一禮,若是往日,他連禮都不會行,今日全當在君陌離面前給給面子。
臨簌黑著臉,隨意揮揮手,「嗯,攝政王快入座吧!」
「謝吾皇。」
隨後,沒有去安排好的位置,臨鑄堂而皇之地走到正正是君陌離的鄰桌,一雙陰寒的眸子盯著他。
那人是名正二品官員,被臨鑄盯著頭皮發麻,冷汗直冒。
旋即,便站起了身,還沒等他喊話行禮,臨鑄就著他的位置坐了下來。
還說:「這位置,寡人要了。」
臨簌咬著牙,這老賊,難怪方才會乖乖行禮,打著這個注意呢!
最他大爺的討厭別人無視他了!
「攝政王,你的位置在那邊。」臨簌抬手,指了指離君陌離最遠的位置。
「哼,寡人就喜歡坐這裡。」一雙冷寒的眸子射向站在一旁的正二品,「你是有意見?」
正二品連忙擺手,「不不不,沒意見,攝政王你喜歡就好!」
怎麼沒意見了!這可是俺的位置!
臨鑄一雙暴戾的眼睛射向臨簌,「陛下,這位置的主人都沒意見,你還想他強行有意見不成?」
臨簌冷起臉,沒說話。
心裡的獨白就是:娘的,老子好想脫了鞋望你那張欠扁的臉上狠狠甩過去,甩了之前再狠狠地抽!
丫的,整個皇宮的主人都是朕,那位置也是朕的!朕的!
正二品的官員最後屁顛屁顛臨鑄原先準備好的位置上。
臨鑄朝鄰桌那邊看去,想看看君陌離是什麼臉色,就看到某個女人朝他露出一個勉強有陰陰的笑。
臨鑄臉色登時就黑了,再往那邊看去,皇帝手邊那座,君陌離正面無表情地坐在臨簌旁邊!
臨簌沖攝政王挑釁地揚了揚眉!
嘿!千算萬算,沒想到俺皇嬸嬸吧?就是皇嬸嬸和皇叔挑了位置,看起不死你去!有本事你來霸佔朕的位置啊!來啊來啊!
臨鑄沉著一張老臉,將酒杯重重甩到案几上。
離筱忍沖他「低聲」說:「攝政王啊,摔壞了可是要賠的啊!」
臨鑄操著一口極為難聽的聲音,「你算個什麼東西!」
君陌離皺眉,明顯是不豫了,想睇眼過來,離筱忍眼疾手快掩住他的眼睛。
「誒誒誒別看啊,他就是故意引你看過去的,就這樣的樣,別污了我皇叔的眼,別看我,記住啊,你要看就看我好了。」
君陌離勾起唇角,笑道:「好,看筱兒。」
離筱忍小心翼翼鬆開手,見君陌離果真沒再看過去,而是盯著自己瞧,她抓了抓頭髮,沖臨鑄說。
「我不是任何物件,我是個人!」
「她是朕的皇嬸嬸!」助攻臨簌補充。
「什麼皇嬸嬸?哼!」臨鑄陰寒著一張臉,「奉王從未娶妃,哪來的野女人,寡人不承認!」
「不是你女人,無需你承認。」君陌離淡淡地聲音透出不容抗拒,「本王認可即好。」
臨鑄朝君陌離看去,他並沒有看自己,而是好心情地勾著唇角,饒有興趣地把玩的左手。
「寡人是你皇叔!」臨鑄突然瞪大眼睛,「你娶女人,必須經過長輩的同意,你都未帶來正式見過寡人,有你這樣娶妃的?」
君陌離發出一聲冷笑:「皇叔?長輩?你也配?」
在場陷入一場靜謐,誰都不敢在這樣風口浪尖說話,生怕把火惹到自己身上。
臨鑄知道,這個話題在宴會當口不能說,倏然便將話題轉移,怒道:「即便你不帶來,你也不能娶一名嫁過人的婦人!別說是娶為妃,就算納為妾也不成……你看看文武百官答不答應!」
君陌離終於抬起了眸子,但不是掃向臨鑄,而是往在場大臣們逡巡了下,勾唇。
「本王娶妃,素來看本王心意,別人?呵!也妄想過問本王的私事?那你便儘管試試。」
有大臣想反駁,但他一動,君陌離的視線就落了下來,那雙如幽潭般深邃的眸子,透射出危險威脅的信息。
那人咽了咽口水,把腳收了回去。
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吧!
臨鑄怒吼:「反正寡人不同意!」
「你的同意不值幾個錢。」
臨簌翹著二兩腿,包著小食,看下面兩個人斗,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太監忍不住了:「陛下,您趕緊勸勸這兩位爺啊,不然待會就要打起來了!」
臨簌唯恐天下不亂地問:「勸來做什麼啊啊?打起來正好啊!看著更過癮!」
傻叉,他說話不是遭劈嗎?
「哎喲我的陛下啊……」
「打住啊,誰是你的陛下了,朕跟你們一群太監不是同類,朕是真男人,喜歡的是女人!」
太監:「……」
下方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一人登時另一人,另一人風淡雲輕,壓根沒把視線往那人看去。
臨鑄可以忍他不去找自己,可以忍他對自己動手,甚至的傷自己,但唯獨不能忍他娶女人!
眼看著就要到達劍拔弩張的情景。
離筱忍猛地將自己的手從君陌離掌心抽回,「要打出去打,皇叔,我好餓,你還讓不讓我好好用膳了?」
君陌離冷起的臉瞬間變成溫柔似水,彎起眉眼低聲輕哄,「好,本王不鬧了,先讓筱兒用膳。」
大臣們:「!!」
不鬧了?
臣等惶恐!
臨鑄黑著臉,直接將酒杯摔了,但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國師也不說話,只時不時望望臨鑄頭頂的帽子。
臨簌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皇嬸嬸絕對能治皇叔,想要從皇叔那裡得到好處,討好皇嬸嬸是絕對沒錯的!
在離筱忍喊餓之後,氣氛終於慢慢回味起來,臨簌眼見沒事了,招呼感覺繼續上菜,歌姬舞姬們也都上來。
還有啊,如果那些被皇叔甩出去的女眷醒了,不要在皇宮浪費位置,速速遣回家裡去。
用臨簌的話說,她們自命不凡不知檢點地勾引皇叔,朕沒治她們罪已經給你們做爹做哥哥的一個面子了,還要朕給交代?
需不需要朕把她們的衣帶當著你們的面扯了啊?
大臣們登時話都不敢說了,準確的說是,無言以對。
一場一場歌舞下來,氣氛已經回暖了。
但是被人找了茬的皇叔不甘寂寞了,朝不知名的某人睇了一眼。
那人立刻反應過來,在一場舞姬退下,另一長舞姬還沒上來之前,站起了身。
臨簌見狀,撫了撫額。
唉,又來了。
「臣有一事想跟攝政王求證!」
臨鑄看他一眼,冷哼一聲,不言語。
臨簌的身份註定了他做這個和事佬,「愛卿有話直問,攝政王會給你解惑的。」
「謝皇上!」那人朝臨鑄抱了抱拳,「敢問攝政王,天耀國慶一日,攝政王殿下當真將濟州門令獻上了?」
此話一出,四下寂靜!
臨鑄雙目瞬間陰寒如冰,聲音因憤怒變得更加難聽:「哼,你在質問寡人?」
「攝政王言重了,臣只是為了求證事實罷了,並無任何質問攝政王的意思!」
國師終於拍案而起:「你好大的口氣!」
那人並不理會,只針對臨鑄,「還請攝政王如實回答,臣等都再為此事的真實掛心不已。」
不得不說,哪怕是攝政王一派的人,都對濟州門令是否當成賀禮相送很上心,他們也曾問過,可次次都被攝政王趕鴨子似的趕走了。
這次奉王的人想當這隻出頭鳥,那就當把,正好他們也需要一把槍使使。
於是,抱著都想知道的心態,沒有一個大臣反駁那名臣子的話,個個豎起耳朵等待攝政王的回答。
攝政王沒有答話,就陰陰地盯著那人。
那人無所畏懼,仰首挺胸再度問:「還請攝政王為臣等解惑!」
臨鑄依舊陰冷地瞪著。
那人轉而又問向臨簌:「皇上不是說,攝政王會為臣等解惑的嗎?」
聽到問出這個問題,就縮著腦袋當鴕鳥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臨簌被人點名,哭都沒有眼淚了。
怎麼他都縮成鳥樣了,還那麼扎眼啊?難道他的光圈就這麼亮嗎?
嗚嗚嗚,他不知道你要問這個問題啊,不然他臨簌死都不會說出那句話!
「皇上?」
臨簌苦逼著一張臉,愛卿,很對不起,朕也幫不了你啊!你要死別脫著朕,朕才十七,大好年華都在!你想死自己去死,朕不想陪你!
臨簌久久沒有說話,那人又喊:「皇上!」
就在這時,那道難聽得不能再難聽的聲音傳出。
「寡人若說是,你們這群人,打了什麼主意?哼!全都一口氣吐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