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舊事陰謀
「怎麼?合著李先生以為,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能夠將我們這些人都打動,進而退軍?」晁玉冷冷的回答著,在李紀雲說出他與端木搖的關係之後,他便戴上了有色眼鏡,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端木搖估計是黔驢技窮了,才會派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前來。晁玉剛想奚落端木搖一番,卻沒有想到李紀雲接下來的第一句話,便讓他怔住了!
「羅浮國的皇帝陛下,還有靖王殿下,應該都清楚,為何你們要針對玉合國,如果紀雲猜的沒錯的話,此事與一把扇子有關,是與不是?」昏黃的燭光下,李紀雲臉上的表情被拉長拉寬,但始終都是那副樣子,反觀晁雲與晁玉,兩人對視了一下,不禁面面相覷。
「你究竟是何意思?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羅浮國的事情?」晁雲頓時冷然說著,當年發生在羅浮國皇宮的事情,一直都在他的腦海中徘徊,而那把扇子的事情,也一直梗在他的心中,浮沉不停。不過,除了晁玉,他卻是從未與外人說過這把扇子的事情,即使是自己的隨從,還有自己同榻而眠的皇后,他依然保存著這份懷疑。晁雲看了看晁玉,見他緩緩搖了搖頭,這才震驚地看著李紀雲,立刻拍起了桌子:「說,你是怎麼知道羅浮國的秘辛的?這扇子的事情,你究竟是從何人口中得知的?」晁雲驚疑,要不是在場這麼多人,許多還是黎雲國之人,他此刻肯定已經上千,抓著李紀雲的鬍子逼問著。
在晁雲的疑問之下,鳳天鳴卻見李紀雲微微一笑,坐在最末尾的他,居然看到了李紀雲一臉的淡然,頓時讓他剛才的怒火平淡了下來。只見李紀雲從自己的包裹中緩緩取出了一物,而這時,晁玉便立刻上前,從李紀雲手中將東西奪了過來,打開一看,赫然是一把扇子,而且是他熟悉的扇子。
晁玉將扇子遞給晁雲,這才緩緩從自己胸口處掏出一物,打開在眾人面前一看,在場的各位都愣住了!
「這,這不都是一眼的嗎?」蕭素雲立即便高聲道。一邊說著,還一邊看向鳳天鳴,希望能得到他的讚美,卻在轉身的時候,發現鳳天鳴已經到了前面,他緩緩拿起晁玉手中的扇子,這才幽幽說著:「晁玉,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扇子是當年你去玉合國的時候,一起送來的,之後莫名消失了,現在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鳳天鳴一臉的疑惑,當初這把扇子的遺失,在玉合國皇宮中掀起很大的風波,但是最後還是被父皇壓下去了,本以為這一切都風平浪靜了,但是卻沒有想到,在時隔幾年之後的今天,在如此深夜的軍營中,卻發現了它的蹤跡。
「你也確定,這就是當初我帶去玉合國的那把?」晁玉見鳳天鳴點點頭,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我當初得到消息之後,確實親自前往藏寶庫中尋找了一番,當時也多虧了紫兒的帶領,只是,我去了三次,都沒有找到扇子,這才死心回羅浮國!」對於當年的事情,晁玉多少還是有點感慨的。畢竟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使得自己與紫兒分離兩地,這才讓鳳天揚有機會將紫兒嫁給端木搖。所以,對於晁玉來說,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為出現在父皇母后屍體身邊的這把扇子。
「相信各位也知道了這把扇子了吧?羅浮國皇帝陛下和靖王殿下,你們既然清楚這扇子是刺殺你們父皇母后唯一的線索,自然而然地將視線轉移到了玉合國皇室上,老朽我說的對於不對?」李紀雲說著,轉向一邊的晁玉:「想來這麼多年來,笑面閻羅在江湖上風流的同時,也應該不斷追查這扇子的下落才是。」
見晁玉面色嚴肅,李紀雲這才緩緩一笑。
「只是,你們在意這扇子的同時,卻是忽略了另外的人。兇手其實就在你們身邊,只可惜,你們一直都沒有注意而已。」李紀雲緩緩說著,右手捻起自己的鬍子,不斷捋著。
「什麼?你說兇手在我們身邊?」晁玉猛地一問,卻讓李紀雲微微搖搖頭:「靖王殿下雖然號稱笑面閻羅,但心地善良,始終都比不得皇帝陛下啊!」李紀雲感慨著,「為了當年的事情,皇帝陛下應該是手染鮮血了吧?而且是在一個人的蠱惑之下,坐下如此血腥之事的,老朽說的,對否?」李紀雲說著,又看向晁雲,只見他此刻的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而晁玉,則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從未想到過,在自己會羅浮國之前,他的皇兄便已經成為了一個劊子手。
「晁玉,呵呵,沒有想到吧,你皇兄居然是這樣的人!」既然是在這樣的場合被人揭發出來,晁雲也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了!頓時無奈的笑著說著。
「哼,這也沒什麼,自古都是成王敗寇,帝王之路總是沾滿鮮血的。這點人命,算不得什麼的。」那邊,肖騰雲卻是緩緩為晁雲開解著,這年頭,為了登上帝位,即使身不由已,也會為了自己的安全,手染鮮血的,更何況,現在已經登基的他,早已經渾身浴血了!
「黎雲國的新帝倒是個實在人。只是,儘管手刃敵人無數,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你與公主殿下在玉合國京城外被伏擊的事情吧?怎麼?多年來,橫跨整個後背的傷口,會不會在每個雨季到來之時,疼痛萬分?」李紀雲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卻無比真摯地看著肖騰雲,頓時讓肖騰雲從骨子裡產生一種畏懼感,他顫抖著一雙手,指著李紀雲立即問著:「你,你怎麼會知道?當初那些人,不是都已經……」他明明記得那些人都是被他殺掉了,怎麼面前的這人竟然會知道這麼詳細?
「呵呵,閣下想到用假死讓公主殿下逃過一劫,緊緊是在胸前留下一個洞而已,為何我們不能呢?」李紀雲這才張開嘴,咧著大口,雙目冷意四射,看在眾人的眼中,頓時覺得渾身雞皮疙瘩一大堆,這深夜,是越發冷了。
「怎麼了嗎?」鳳天鳴見蕭素雲立即捂著自己的胸口,頓時關心問著,只是此刻他的關懷,聽在蕭素雲的耳中,感覺像是一種憐憫,便越發不待見起來了。「是胸口在疼嗎?」鳳天鳴卻沒有意識到蕭素雲此刻的怪異,一直問著。
「都說了,沒有!」蕭素雲被這麼一問,頓時氣極吼著。李紀雲這才緩緩轉身,笑意盎然的看著鳳天鳴:「皇子殿下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呢?女人在胸口有個傷口,即使臉蛋再怎麼華麗,也心存自卑的。」李紀雲此話一出,鳳天鳴頓時明白了,他大睜著雙眼,指著此刻一臉憤怒的蕭素云:「怎麼?當初在京城外被伏擊的人,是你嗎?你當時是要和我成親的黎雲國的公主?」鳳天鳴頓時感覺自己的下巴快要掉下來了,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喂,你在看什麼!」蕭素雲被鳳天鳴這麼一說,臉色頓時紅了起來,為了躲避鳳天鳴詢問的目光,她只得低下了頭,但是下一刻,她剛想抬頭朝李紀雲問點什麼,卻迎上了鳳天鳴疑惑的目光,頓時氣極,直接起身,也不管那疑惑了,掀起帘子便跑了出去。
鳳天鳴猶豫不決地站在原地,一邊看看李紀雲,一邊看看晁玉。最後被晁玉狠狠一推,這才追了出去。
「所以說,當年我們在京城外被人截殺的事情,您也有份參與了?」肖騰雲見蕭素雲跑出大帳,這才舒了一口氣,別人不清楚,但是他卻十分明白,也正是這場截殺,讓當時手無縛雞之力的蕭素雲開始下狠心學習武功,但是因為畢竟年齡大了,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好的,她的武功也止步於自保而已。
至於她胸口處的傷口,這一直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傷痛,儘管在太醫一直以來的醫治下,傷口的顏色淡了許多,這也一直成為蕭素雲自卑的根源。終究女子是最看重自己的容顏,還有這一聲皮肉的,蕭素雲儘管大大咧咧,最終還是不能避免如此。
「不!黎雲國的小皇帝,這話您可說錯了!」李紀雲微微一笑,「不是我有份參與,而是我策劃的。」李紀雲說到這兒,忽然看了一眼晁雲和晁玉,「而且發生在羅浮國皇宮的那個驚天慘案,也是我推波助瀾的,雖說兇手不是我,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李紀雲這麼一說,晁雲晁玉和肖騰雲的眼光都死死盯著他,恨不得立刻便上前,將他殺個片甲不留,但是他們畢竟還是有身份的人,做不出如此偏激的事情。
不過,有一個人就不會了!原本坐在肖騰雲身邊的紫堇,見肖騰雲與自己的大表兄,小表兄都皺著眉頭,立即上前,也不管個三七二十一,一陣動手動腳之後,李紀雲依舊微笑以對,儘管有著武功,他卻是一點都沒有還手,這讓晁玉也不禁疑惑起來,不過看在他的眼中,這不僅僅是這李紀雲在裝,而且是為了博得同情。
所以,在紫堇一陣發泄之後,李紀雲臉頰高腫之餘,紫堇又嘆著還不過癮之時,晁玉緩緩上前,將那把扇子放在李紀雲的手中,然後趁著李紀雲一個不注意,將李紀雲的包裹抽了過去。
眾人大概是沒有想到,一向都很自視甚高的靖王殿下,居然這麼明目張胆的搶別人的東西,所以許多將領都是三緘其口,在這其中,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表露。而那邊,晁玉在搶過李紀雲的包裹之後,見李紀雲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這才緩緩打開了包裹,只見一疊一疊的信件都平平整整擺在他眼前,不過,在這之中,居然有賬本?
晁玉將手中的包裹撥拉開,信件直接遞給了晁雲,此刻的晁雲一點也不避嫌,順手將一堆信件扔到了肖騰雲的面前,而紫堇則屁顛屁顛地幫著解開信封。
晁雲終於將一封信打開,但是打開之後,他卻是怔住了!
良久,晁玉才發覺晁雲的不對勁,這才緩緩開口著:「皇兄,你怎麼了?是不是這信上有什麼你意料不到的事情?」晁玉見晁雲一直搖搖頭,又點點頭,便直接將這信紙拿了過來,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李紀雲之後,這才看了起來。只是,這才剛剛開始呢,他的身子也忽然之間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