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棄卒保車
羽歌後面加的一句可是費了心思的,若是看了自然就知道裡面的內容,有問題早就該處理了、若是沒有看,那現在看了,也該讓孫賬房受到刑法。
王妃接過賬冊,「可不是嗎?最近的一些都是李媽媽幫著看的,一些事情也都是她處理的。」王妃一句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出去了。,自己摘了個乾淨。真是一推二六五,可是誰心裡沒有數,不是主子發話,下人敢作嗎?不過這些話晚秋自然不會說來的,她倒要看看王妃怎麼說。
王妃看了一會,笑著把賬本交給羽歌,「沒什麼,一切都很正常的,每一筆都寫的很清楚。」
她就知道在賬目上,算賬房一定會做的滴水不漏的,任憑誰來看都不會有問題的,她倒想看看羽歌你個小丫頭還有什麼本事!
羽歌接過來,仔細的看著,的確是,每一筆支出都是寫的清清楚楚、日期,用度,雖然數目龐大,倒是合情合理的、只是有一點,她看著不禁笑了。
賬冊都是泛黃的,年頭多了,字跡自然是泛黃的,可是在看這本賬冊後面的幾頁,字跡清晰,而且下賬的時間自然不是同一時間的,但是筆跡都是一樣的,明明就是新填上去的。
她的笑讓王妃很詫異,明明是沒有破綻的她為何要笑,而且那笑是那樣的帶有挑釁的意味。
「孫賬房,請你解釋一下後面的是怎麼回事?」羽歌指著最後幾頁,話是對著孫賬房說的,可是眼睛卻是看著王妃的。
賬房先生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羽歌讓他解釋什麼。王妃終於反應過來了。手無奈的捂住眼睛,拍著額頭。真是智者千算,唯獨忘記了這個,那些新的痕迹是無法掩蓋的,她有些叫苦不堪。
「快說吧,誰讓你做假賬的?」王妃沒有等到羽歌開口,先開口了,不能在處在被動的局面了。
「母妃明智,一看就看出來了。」羽歌倒是不忘記讚賞王妃一句,只是那笑卻是那樣的刺眼。
孫賬房沒有想到王妃會提出這樣的質疑來,這話她怎麼能夠不打自招呢?他不解的看著王妃。
「你還不想承認嗎?這字跡明顯的就是新寫的,你還想狡辯嗎?」王妃指著最後的幾頁,最後氣的拿起賬本在他的面前搖晃著。
賬房先生這才明白過來,少夫人讓他解釋什麼,原來是王妃發現了她的意圖,才故意先說的。
他支吾半天,手不停的擦著汗水「王妃你聽小的解釋,那日不小心被我打翻茶水,給弄壞了,最後沒有辦法才撕掉重新寫了一份。」
不算理由的理由,牽強的解釋著,只是羽歌會信嗎?王妃看向羽歌,她不敢再這上面偏袒,那樣是在無形的暴漏自己。
「你個狗奴才,你這樣說誰信啊!這個是你隨便想怎麼寫就怎麼寫的嗎?這個帳還有誰知道?這個錢是經由誰的手取走的?」
王妃似乎是要一查到底了,毫不含糊,面子上的功夫做得十足,羽歌倒也不插嘴,有好戲看著,也是件好事。
孫賬房哆嗦著看著王妃老實的交代「是您院子里的張媽媽來取走的,這個她也是知道的。」
「來人,把張媽媽叫來,今個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背著我都做了什麼好事?」她向是下了狠心,六親不認了。
「母妃,你消消氣,都是不懂事的下作之人,你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不值得。」羽歌一邊給捶著背,一邊讓雲兒給倒水。
王妃的心裡這個氣啊!心想,我和誰生氣你不知道嗎?小東西,等著瞧,有你好看的,他面上溫和的一笑。
「好孩子,母妃不生氣,這次還真的虧了你發現了,母妃老了,這些人就要在我背後是幺蛾子了,真的要好好的整頓一番了。」她似乎很感謝羽歌,那份心透明的很。
說這話,張媽媽就過來了,看到跪在那裡的的賬房先生,已經是挨了打,在看王妃坐在那裡,也是臉色鐵青。她心裡就有數了,棄卒保車她還是懂的。
「主子,你叫我?」她先給王妃請了安,才退到一旁問道,對於羽歌她也是恭敬的很,這人絕非一般的管事。
「恩!你看看這個你可知道?這錢都是你花的,為何沒有下賬?」王妃對張媽媽還是語氣溫和的。
張媽媽一看那幾筆數目不小的支出,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問題,她自然知道怎麼花出去的,用在了哪裡,可是她不能說,那是上不了檯面的。
「回主子,奴婢不知道,也不曾領取過這些銀子。」她回的很乾脆,面不改色,很顯然是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賬房先生。
王妃很滿意,她不用擔心張媽媽會說錯什麼話的,即使不提前對好口徑,也不用擔心,其實羽歌也想到了,棄卒保車,誰不懂,犧牲他一個,安全多少人啊!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這銀子都是你領取的!」賬房先生這才感到害怕和緊張,終於知道了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的替罪羊。
「那你讓我怎麼說。我總不能睜眼說瞎話騙王妃和四少夫人啊?」她說的很無辜,似乎自己真的乾淨的如一張白紙一樣,把個賬房先生說的是無言以對。
即使再有冤屈,他也是啞巴吃黃連,百口莫辯啊!他支吾了半天無助的看向了羽歌,因為他知道王妃和張媽媽是穿一條褲子的,能挽救自己一條命的人只有羽歌,只有她站出來,自己還有活命的一線希望,因為她的上面有個太妃的。
所以這一眼望去,裡面含有太多的語言,有無限的苦水要訴說,可是現在不是時候,羽歌自然懂得,可是羽歌懂了王妃自然也看懂了,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斬草要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
「你這個狗奴才,竟敢這樣欺瞞主子,那麼一大筆的銀子就被你活活的給吞沒了,來人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並且把他家也超了。」
王妃似乎是真的氣壞了,下了狠話。、絲毫沒留有餘地,嚇得賬房先生一個跟頭就倒栽蔥到了下去。
「等等,母妃,此事還沒有查清楚,怎麼可以妄斷呢?萬一他一開竅想起什麼呢?再說了你不是也說了嗎?他是老人了,父王也會給他留點餘地的,我看不如就把他先關押起來,容后在審問、這樣也算我們王府對待下人仁至義盡了。」
羽歌定要力保他活命的,不然是弄個死無對證,到時候這個線索就沒有了,王妃的如意算盤她自然不能讓她達成的。
王妃看著羽歌,這個小東西的想法她自然是清楚的,是在找她的把柄的,她怎麼可能趁了她的心。
「兒媳,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畢竟一家之主是我,你說呢?」她微微笑著,看著羽歌,那分得意和挑釁,讓人覺得可笑。
「來人,把人帶走。」她一聲令下,自然是好使的,眼看著人質就要被毀掉,羽歌急的不行,這時候正好楚凌風回來了。
「母妃,祖母和父王讓你過去呢,說是要讓王府選出世子的人選。」一句話,讓王妃頓時愣住了,這樣關鍵的時候,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她只好交代張媽媽一聲,快步離去。
羽歌看了一眼楚凌風,一把拉住張媽媽,一轉身賬房先生已經失去了蹤影。
王妃聽了選世子這等的大事,哪敢耽擱,急急忙忙的就奔梨園而去,進屋聽到太妃不是和王爺正在小聲的說著什麼,她一進來、太妃立馬停下了、
「咋不說了?」她淺笑著坐在王爺身邊,眼睛在二人身上不停的看著,王爺臉色似乎有為難之色,太妃是背脊挺的直直的,一臉的堅決,她突然意識到事情不會太順利。
「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你是王府的當家主母,你說該立誰為世子?」太妃毫不避諱,直接問了,也把這個燙手山芋,像球一樣,踢給了她。
她要是說讓凌然為世子,太妃一定不會同意,可是她也不能說世子讓楚凌風做,那樣豈不是正合了人家的心意,自己不就是中計了嗎?
她左思右想,最後笑著看了眼太妃。「母妃。這等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好做主,還是讓王爺做主吧,您說呢?」
她也想過,王爺或許會讓楚凌風做世子,可是轉念又想,他在自己面前也不至於敢那樣偏袒誰的,再說了,即使內定了,還是要奏明皇上的,那裡准了才算的,在朝上她可是有人的。
王爺再次為難的蹙眉,抬頭看著太妃和王妃,這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他心裡清楚的很,今日選了誰都會有人不高興的,但是必須做出抉擇。
「哎!」他長嘆一聲。「今早在朝上,順親王多次提出讓我們府上選出世子來,這個已經不能在脫了。」他把順親王三個字說的很重。
「都是我兒子,不知道他非要操心做什麼?王爺最後一句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有著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