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溫暖攥著手,莫名的屈辱感侵襲了神經。
她看著龍梟好一會兒,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非要她當他的女人……
她不是小姑娘了,對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存著幻想.
覺得這男人因為一個吻,對她一見鍾情什麼的。
所謂「做他的女人」是好聽的,翻譯成白話那就是:我缺個隨叫隨到的床伴,吻你的感覺還不錯,就你好了!
溫暖暗暗咬牙,星眸對上龍梟那深邃如海的黑瞳,「我不會做你的女人……」
她聲音冷漠,一把推開龍梟,走向宋霆越……
「對不起,」溫暖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牙縫,「打擾宋總玩樂了!」
她收回在宋霆越身上的視線,冷然一把拿過桌上的申請書,踏著高傲的步子離開了包廂……
這筆錢對她是很重要,可是,出賣自己,也還沒到那個地步。
心裡突然有些哀戚,甚至,覺得自己可憐。
彷彿,從亦釗離開后,她的人生就背負了永遠也卸不掉的枷鎖……
包廂里一陣子沉寂。
龍梟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看向溫暖明明氣憤,卻透著驕傲的背影,眸光變得幽深不見底。
「嘖嘖,」宋霆越在溫暖離開后,搖搖頭,「梟少,這魚真的要脫鉤了啊?!」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了宋霆越身上,除了顧北辰,都有著疑惑。
溫暖這個人顧北辰是知道的,龍老大這幾年來海濱,都是看她……
嗯,偷偷的,或者說是「跟蹤」的看。
現在是終於要出手了?!
龍梟嘴角噙了抹讓人看不懂的深意,「你們繼續,賬算我的。」
話落,他不管幾個人吃驚的目光,徑自單手抄兜的離開了包廂。
「看來,某個人要慘了……」宋霆越故裝一臉惋惜。
龍梟要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只有他想不想,沒有他得不到。
「梟少!」祁烽見龍梟出來,跟了上前。
龍梟腳步不停,「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對溫暖有任何資助……」
「是,我會安排!」祁烽應了聲,摁了電梯,「溫小姐貸款審批下來的獎金,是要給霍小悠交下一期的透析費用。」
「霍小悠住哪家醫院?」
「華康!」
龍梟眸光深了深,「以她現在的能力,還真捨得……」
厲家作為醫藥世家,旗下華康醫院是國內有名的私人連鎖醫院,從醫療設備到醫資、醫藥,那都是頂尖的。
自然,費用也不便宜。
龍梟拿了手機,給厲雲澤發了簡訊:華康有工作證明擔保,可以適當賒欠醫藥費?
厲雲澤回復:嗯,怎麼了?
龍梟淡漠:停止海濱華康對霍小悠醫藥費所有的賒欠。
厲雲澤不解,可也沒有多問:好,我會通知那邊兒。
電梯抵達,傳來『叮』的一聲時,龍梟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抬腳,踏著沉穩而冷漠的步子,出了電梯。
溫暖,我倒要看看,你除了我……還能找誰?!
祁烽沒有任何錶情的跟著龍梟,其實,他不明白。
就算溫暖對霍小悠有一份責任在,可是,為了她出賣自己,好像也沒有到那個地步……
可梟少的樣子,卻是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一向對龍梟的話從不質疑的他,也在等這張網收起。
……
溫暖回到公寓,慵懶的甩掉鞋,無力的將自己丟在不大的沙發上。
看著吊燈發出暖暖的光芒,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手機適時傳來悅耳的鈴聲,溫暖從包里掏出,是好閨蜜嚴孜吟打來的。
「怎麼了?」溫暖的聲音有些悻悻然。
嚴孜吟和酒保要了杯酒,「一聽你這聲音就知道沒搞定……」她挑了眉,妖艷的臉上透著壞笑,「我那會兒就給你說了,宋霆越這個人不好對付。」
宋霆越好不好對付,溫暖不知道……
她只知道,貸款審批的事情,肯定和那個梟少脫不了關係。
「我已經很鬱卒了,是姐們兒的,難道不該安慰兩句?」溫暖依舊有氣無力。
「屁!」嚴孜吟翻翻眼睛,「是姐們兒我才讓你清醒呢。」
溫暖無語凝噎。
「我在4號地鐵,你要不要過來?」嚴孜吟聲音突然變得無力鬆軟。
「你又失戀了?」
「滾!」嚴孜吟撇嘴,「姐我什麼時候失戀過?」
「對,你沒失戀過。」溫暖已經起身,去了卧室拿了衣服出來,「你只是經常45度憂傷的踹了別人……」
「靠之!」嚴孜吟罵道,「你不瞎說大實話能死啊?」
溫暖嘴角溢出笑意,「你說的啊,是姐們兒才讓你清醒。」
「那你來不來?」嚴孜吟氣惱,「不來,友盡!」
「不去……」溫暖笑著說道。
「我擦,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嚴孜吟唾罵了聲,也不等溫暖說話,隨即掛了電話。
溫暖也沒有理會嚴孜吟,只是退下身上的OL裝,換了輕鬆卻不失女人味的衣服,隨即下樓打了車去4號地鐵。
「一杯Icebreaker。」
嚴孜吟偏頭看向身邊坐下的人,頓時笑了起來,哼哼唧唧的圈著溫暖的胳膊就撒嬌:「小暖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必須的啊!」溫暖說著,摁著嚴孜吟的額頭就將她推開,「離姐遠點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百合花開呢!」
嚴孜吟死皮賴臉的就圈著溫暖,「以為去唄,還能吃了我們……」
溫暖笑了起來,也沒有再推開嚴孜吟,「你不是改邪歸正,說再也不胡亂失戀了嗎?」
「唉……」嚴孜吟扇動了美睫,一臉明媚下的憂傷,「世間小鮮肉千千萬,姐不去糟蹋誰糟蹋?!」
「……」
溫暖一聽,竟是無言以對。
「暖美女,你的Icebreaker……」調酒師將一杯淺黃色的調酒放到溫暖面前的杯墊上。
「謝謝。」
溫暖拿起,和嚴孜吟示意了下,喝了口。
嚴孜吟一邊兒喝酒,一邊兒說著她踹了小鮮肉后的憂傷心情。
溫暖就靜靜的聽著,偶爾嘴毒的嘲諷她幾句……
其實,溫暖有時候想不通,她怎麼就和嚴孜吟成朋友了。
兩個人性格極端,喜歡男人的類型也極端……幾乎就沒有契合的地方。
可偏偏,兩個人成了最親密無間的閨蜜。
聽著嚴孜吟說著她的「失戀」心情,溫暖也不知道自己是酒喝多了,有些醉。
還是因為那個莫名奇妙的梟少,總之,她這會兒心裡添堵的厲害。
「孜吟,」溫暖臉趴在放置在吧台上的胳膊上,聲音帶著淡淡憂傷說道,「我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