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離開

「夫人，今天之後，老奴就要回宮了。」次日，錢嬤嬤見到紀霜霜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紀霜霜心底詫異，可卻沒有質問。在她的心底，錢嬤嬤是早晚都要回去的人，不可能一直待在她身邊，她早就知道這事，心裡也並無傷感。最多就是有些感慨，錢嬤嬤走的有些突然。

本來，紀霜霜心裡想的是，錢嬤嬤真要離開的話，肯定得再過幾天，倒是完全沒想到，今天錢嬤嬤就說了，她要離開的事。

「錢嬤嬤，不會是因為你昨天替我說話了吧？」紀霜霜想了想，還是覺得問清楚比較好。這樣，這件事也就不留遺憾了。也是想到這一點，紀霜霜才稍微上心了。

她可不想因為她的緣故，讓錢嬤嬤回宮后受到什麼懲罰。這樣就不太好了。

「不是。」錢嬤嬤搖了搖頭，語氣淡淡的：「因為其他的事，是宮裡的事。老奴就不多說了。這些天你學到的東西也差不多夠應付各種場合了。當然，如果是陰謀詭計的話，肯定就要靠你自己應付了。老奴教給你的這些東西，也只是一些禮儀和規矩。」

有些話，不能告訴紀霜霜，她肯定不會直說。本來，她這次出來也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遇到紀霜霜，也是偶然。

紀霜霜笑了笑：「錢嬤嬤，你大概不知道，有些規矩，可是擺出來就能壓死人的。」

她這麼說，也是想讓錢嬤嬤安心一些。她也知道，錢嬤嬤對她的愛護。在錢嬤嬤離開之前，她還是讓錢嬤嬤放心比較好。

聽到她這麼說，錢嬤嬤也是一笑。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沒想到紀霜霜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又一次覺得，她欣賞紀霜霜不是沒道理的。

「老奴自然明白，但是，也要你能把這些規矩都玩弄於股掌之中，才能做到這一點啊。」錢嬤嬤笑了笑，語氣溫和的說著。

這個時候，紀霜霜就覺得，她和錢嬤嬤之間，可能是互相欣賞。

說實話，她也挺欣賞錢嬤嬤的。不是因為年紀，也不是因為身份。她只是單純的認為，錢嬤嬤身上的氣度，不是誰都能比得上的。她見到的嬤嬤，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得上錢嬤嬤的，那是一個也沒有。

她有時候認為，把別人和錢嬤嬤做對比，都是拉低了錢嬤嬤。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對錢嬤嬤是很排斥的。

可錢嬤嬤沒生氣，反而給她和春華單獨相處的機會。說起來，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錢嬤嬤和其他人不一樣了。至少，換成另外一個人，她不相信那個人的做法能和錢嬤嬤一樣。

「錢嬤嬤，我和你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我認為，你是一個很值得人敬佩的長輩。至少，別的人沒有你的胸懷和溫和。」紀霜霜鄭重的和錢嬤嬤說著。

「其實，你太高估老奴了。老奴之所以是今天這樣，也是因為見到的事比較多。」看著就是說這罕見的嚴肅，錢嬤嬤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說著：「以後啊，等你見的多了，你肯定也會和老奴一樣。」

「有些事情，不值得計較。而有些事，關乎你自己的名聲，你必須得計較。」錢嬤嬤想了想，「你的性格，略微有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思。可你得知道，有些你認為不重要的名聲，其實很重要。」

在錢嬤嬤看來，紀霜霜是真的不在意名聲。可這個時候女人的名聲，真的很重要。

不在乎名聲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是一個異類。

「錢嬤嬤，我不是不在意名聲，我是覺得在將軍府的名聲不重要。」紀霜霜看了看錢嬤嬤，錢嬤嬤的意思她不是不懂。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總不能因為別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吧？

知道紀霜霜是個有主意的人，錢嬤嬤也就不勸她了。只是道：「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既然紀霜霜都不管這個，她似乎也只能叮囑一句了。至於紀霜霜是否能聽得進去，她認為，這些天，她對紀霜霜也算是盡心儘力了。更多的，她是做不到的。

沒人會一直守著另一個人。提醒她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何況，錢嬤嬤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嗯，這個我知道，錢嬤嬤，我是有底線的。我不會讓人觸及到我的底線。」紀霜霜一臉笑意。錢嬤嬤對她好，她是知道的。可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

紀霜霜想了想，說著：「錢嬤嬤，你今天還要教導我什麼嗎？如果沒有什麼要教導的，那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希望你能接受。」

禮物是紀霜霜早就準備好的，知道錢嬤嬤肯定會走。是早是晚她不知道，只能提前準備好東西了。至於錢嬤嬤是否接受，這個問題是肯定會接受。

這些天，紀霜霜也看出來了，錢嬤嬤一般不會輕易拂人面子，當然，魏嬤嬤那種人除外。可她和錢嬤嬤在一起的時間也算比較長，自認對錢嬤嬤還是比較了解。

聽到紀霜霜的話，錢嬤嬤臉上沒有驚訝的神色。顯然，她也想到，紀霜霜肯定會這樣做。臨別送禮，大部分人都會做的事。紀霜霜要是不做，她就得懷疑紀霜霜是否懂人情世故了。

要讓錢嬤嬤承認她教了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她寧願自己早點回宮沒教過紀霜霜。

「你倒是有心了。」錢嬤嬤笑了笑，仍是如故的溫和。似乎不管什麼時候，她的語氣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紀霜霜也笑了，「有心？有心也是要看人的。」她可不是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今天要是換個人，和錢嬤嬤不一樣，讓她沒有好感的。她是會送禮，可送禮就是讓春華去送，也不用她親自說。總歸是要看人的。

似是明白了紀霜霜的意思，錢嬤嬤沒多說，只是微微一笑。

「春華，把我準備的東西帶上來。」紀霜霜對著侍立在不遠處的春華說著。

春華應了，轉身去取東西了。

「錢嬤嬤，稍等一會應該無礙吧？」紀霜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