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皇上也怕無極膏
這一個短暫的打量，就把這大臣看得有些發毛，急匆匆走了。
其實韓璐真的只是隨意打量一眼而已。
因為知道了無極膏的事情，所以再看到朝中大臣，總是會想到，他們是否和無極膏有關？
不知道朝中大臣，中招的人有多少。
他們發現得早，所以現在看來應該還不算太多。範圍應該是去過紅袖閣，並且長期光顧紅袖閣的那些大臣們。而這紅袖閣雖說規模不小，但到底是個青樓。能上得了大檯面兒接待這些官員的女子們，定然不太多。
所以如此看來，其實那些陷入無極膏噩夢的官員們，最多也就十幾個吧。
「皇上，二皇子和韓大人，還有嚴公子來了。」略微等了一會兒，讓皇上有一個閑適的機會，常福壽這才稟報道。
「傳進來。」皇上道。
韓璐和嚴煜、東方俊一起進了御書房，見到皇上，就發現皇上滿面春風。看來皇上今天心情很好。
「哎呦，幾位真是皇上的開心果兒啊」，常福壽笑道，「剛剛莫大人還惹皇上生氣了呢。奴才正擔心著聖體安泰之事，三位一來，可是完全沒有可擔心的了。皇上見到三位啊，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強。」
皇上笑道：「你這嘴巴倒是會說話。只不過這一次說的，倒也並非全然是奉承的話。朕整日里看著這些大臣們，蠢笨的呢，辦事是真讓人頭疼；而聰明的呢，又少不了勾心鬥角之事。所以實在是煩得很哪。看到你們三個，朕的心情瞬間就好多了。「
「皇上開心就好」，韓璐道，「趁著現在開心，皇上還是多開心一會兒吧。」
「嗯？什麼意思啊」，皇上笑道，「難道你們是給朕帶來了什麼不開心的消息嗎？」
東方俊點點頭，道：「這消息的確有些不太好。所以兒臣有些不太敢稟報呢。」
「說」，皇上道，「男兒家，做事情就要乾淨利落。你這樣膽小，可不是我天啟國的可用之才啊。」
雖說皇上是玩笑的話，但是聽到在場之人，無不心裡顫了一下。如此敏感時期，這自然會讓人以為，皇上在藉此事說立太子的事。
「父皇恕罪」，東方俊道，「而臣也知道，自己有時候和太過優柔寡斷，不足以為國家效力、為父皇分憂。所以這一陣子，兒臣已經著意在改了，且平日里的確頗有成效。」
「但是因為今天的事情，事關父皇的心情兒，所以兒臣便有些束手束腳了。因為兒臣實在不忍心看到父皇氣惱煩憂。」
聽到東方俊的這一番話，韓璐都忍不住想要給他豎起大拇指了。行啊你小子，三言兩語就把皇上對你的不滿給化解了。而且自此之後，只怕皇上會更加器重你的。因為在他的心中，會認為你是所有孩子中，最關心他的哪一個。
「你有心啦」，果然，聽皇上嘆道，「如果朕的公主皇子們呢，個個兒都能如同你這般有心的話，也不枉費朕平日里對你們的挂念。」
「公主們和大哥，其實也不是不關心皇上的。只是宮裡人多，有時候未得近前的機會罷了。兒臣幸運，能夠得到近前看父皇的機會。」東方俊道。
這小子，可真是會說話啊！
此言絕對是韓璐由衷的讚歎！原本怎麼完全沒發現這小子如此會辦事兒呢。真可謂看準時機，一擊便中啊！
「好啦」，皇上笑道，「不要有什麼顧慮的，到底是什麼事情，你且細細說來。」
「父皇」，東方俊把他們帶來的那塊無極膏呈給皇上，道，「父皇請看看，這是什麼？」
常福壽接了過來，道：「哎呦……這個……這什麼東西啊，灰不溜秋的。」
額……
「公公，還是先還給我們一下吧，我們處理一下，乾淨了再給父皇」，東方俊道，「它先前掉在地上了。」
常公公又把東西還給他們。
「公公，還需要一把刀」，東方俊道，「而且是用過了一次，就可以丟掉的那種。」
「先把這水果刀給殿下吧」，常福壽道，「等會兒我再讓他們送一個新的來。」
東方俊接了這水果刀，還不忘提醒道：「公公，這把水果刀用過之後，可切莫再用了。最好是扔到什麼空曠的地方埋起來。」
「哎呦……這是什麼東西啊？聽起來怪嚇人的！難道是什麼劇毒的毒藥不成？」常福壽道。
「比劇毒的毒藥還厲害。」東方俊道。
說著，就已經在皇上面前表演了「切面片兒」神功。迅速將這塊無極膏切乾淨了。
道：「常公公，拿幾張乾淨的紙來。」
常福壽又遞了一疊乾淨的紙給東方俊。
東方俊把自己的手擦乾淨了，把無極膏用厚紙包好了，這才遞給常公公，道：「且莫讓父皇沾到手上。」
韓璐用剩下的紙包好了東方俊切下來的那幾片髒的無極膏，弄得嚴嚴實實的，打算帶回宮去，到空曠的地方把它們給「火化」了。
「娘子，放在我這裡吧」，嚴煜道，「你稀里糊塗的，別再哪天給忘了，當做杏仁膏給吃了。」
韓璐狂汗，心想相公啊，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愚蠢啊……
哎……也是她家相公太在意她了吧。
把無極膏遞給相公，提醒道：「相公你也要小心一些啊。」
看到他們這麼緊張兮兮的對待這塊膏，皇上更是詫異了。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是什麼來，道：「這東西，看起來倒像是宮裡的女人們用的面脂、或是杏仁膏……」
「父皇，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無極膏』。」東方俊道。
「哎呦……常公公，你還是給我弄一個可以扔掉的臉盆兒，給我弄一條可以扔掉的帕子，讓我洗洗手吧」，東方俊道，「我怎麼這麼擔心呢，真怕我的皮膚會上癮啊。」
「哦……好好好！馬上就來！」常公公一聽到這東西就是「無極膏」，也嚇得不輕。
「哎呀，殿下，您就用陛下的這手盆兒和帕子吧，等下我再讓人一起送新的過來。」常福壽道。
皇上急著道：「對對，你快洗洗，別拘那些虛禮了！」
東方俊洗了三遍手，覺得的確沒什麼殘留了，這才放心。
皇上也放心下來，這才問道：「這東西，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回父皇，是表兄無意間從一個販賣無極膏的小嘍啰手裡買來的。」東方俊道。
「皇上」，嚴煜道，「草民和娘子有一個忘年之交，是從瀘州那邊來的一個老員外。他看中了在南郊的一塊地，想要買下來種點兒自家釀酒用的東西，昨天我和娘子陪他去看。恰巧發現，那塊地的主人，就是販賣無極膏的。草民便故作紈絝子弟，重金買了些來。」
皇上眉頭緊鎖，道：「既然在臨州南郊，就有賣這無極膏的，可見無極膏已經進入我天啟國境內，進入臨州城了……這事情，可絕對不容小覷啊。」
「是啊父皇」，東方俊道，「所以我們想著，這事情一定要儘早扼殺才好，所以這才來求見父皇了。」
皇上看了這無極膏一眼，嘆了一聲，吩咐剛處理完水盆回屋的常福壽道：「這東西可是個禍害，快把它埋到哪塊空地上去，別留著它。」
「是，皇上。」常福壽說著，就要去處理這個禍害了。
「哎哎……」東方俊忙攔了下來，道，「父皇，這東西現在還扔不得。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要把這東西送到御膳房去。」
「送到御膳房去？」皇上詫異道，「你瘋啦？這東西送到御膳房去，不是害了整個宮裡的人？」
韓璐扶額，心想東方俊啊，剛剛誇你聰明，你怎麼忽然又笨起來了呢？你有什麼話，難道不能一氣兒說完嘛？說一半兒，不是嚇死人了？
「父皇，請聽兒臣細細道來。」東方俊施禮道。
皇上一驚之後，也覺得他兒子還不至於愚蠢到這種程度，估計是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吧。示意常福壽，道：「先放這兒吧。」
東方俊道：「我們其實已經有了些許眉目，覺得臨州城裡新開的那個紅袖閣很有問題，所以我和嚴煜打算親自去探探虛實。但是如果他們真的給我們無極膏的話，我們為了不暴露，總要表現出服食的樣子，所以想要做一個假的無極膏來代替。」
皇上聽明白了，知道他們是要以身犯險。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這事情太危險。朕還是派幾個親信侍衛去吧。神不知鬼不覺的，要比你們兩個親自前往更方便。」
「父皇，不親自去，我們兩個都不放心」，東方俊道，「那紅袖閣的老闆娘十分精明，一個不留神，有可能就會打草驚蛇。這事情事關重大，可而是半點兒差池都出不得。額……當然了，我們兩個親自前往，也不能保證沒有差池。但畢竟了解得多，成功的可能性會大一點。」
皇上還是很擔心，畢竟這可是親兒子啊！
但是轉念一想，有嚴煜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若是藉此機會歷練一下俊兒，倒也好。而且璐璐不是天師么？讓璐璐女扮男裝跟著，關鍵時刻，就用什麼符咒對付那些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