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找人幫忙
陸懷瑾頭也沒抬的說了一句：「進來。」
梓桑推門走了進去，低眉順眼的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陸懷瑾抬起眼睛看著她，神色頗為玩味，一隻手捂著額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回來了？累不累？」
梓桑知道，這話是故意在挖苦她，於是沒有接這個話茬，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王爺，太後娘娘吩咐了，讓我調查素月的死因。」
陸懷瑾墨眉一挑，說道：「讓你調查？素月的死跟你脫不了干係，只怕你這一調查，會將自己身上的罪過全部都推到別人身上去，我說的對不對？」
梓桑咬著嘴唇，不卑不亢的說道：「既然太後娘娘這麼吩咐了，說明她是相信我的，再說了，我根本就沒有殺素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你怎麼說。」
陸懷瑾嘴角的嘲意更大：「好啊，既然是太后的旨意，本王沒有意見，你要查就查好了。」
「是。」
梓桑起身，朝著他行了個禮，轉身緩步退出了書房。
……
吃過午飯之後，梓桑在王府後院的空地上將下人們全都召集了過來，當然，用的是陸懷瑾的名義，不然單靠她一個人，府中的下人是不會這麼聽話的。
人到齊了之後，坐在角落裡的梓桑手中拿著太后的懿旨，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朗聲說道：「奉太後娘娘懿旨，接下來的日子，我沈梓桑要全權負責調查素月被害的事件，在這段時間中，希望各位能夠配合……」
梓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下人開始小聲議論了。
「搞什麼？讓她調查？素月不就是她害死的嗎？呵呵……」
「就是說啊，典型的賊喊捉賊……」
「王爺就由著她這麼鬧？」
「那可不？這可是太後娘娘的懿旨，王爺能有什麼辦法？」
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梓桑不得不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一面鑼，「噹噹當」的敲了幾下，眾人的議論聲頓時停了下來。
梓桑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道：「大家先聽我把話說完，有什麼話，等會再說也不遲，好嗎？」
眾人雖然並不服她，但是礙於她手中那道明黃的太后懿旨，只好敢怒不敢言，一個個陸陸續續的答應道：「是。」
對於現在這個場面，梓桑心中十分滿意，說道：「好，那大家就依次來我這裡，說一說素月出事的時候，你們都在哪裡，做什麼。」
眾人的臉上現出一股子不安，這個調查，讓本來就被愁雲慘霧籠罩著的靖王府，更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梓桑將每個人的口供都記錄在了一個本子上，用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她終於將整個王府里的下人全都審訊完畢。
等大家都離開之後，她仔細的翻閱著那個本子，發現上面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接下來要做的，恐怕只能是求助仵作了。
想到這裡，梓桑不再猶豫，打聽了城中幾個有名的仵作之後，就出了王府。
這個時候，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梓桑頂著大太陽來到了城中一個仵作的家裡，敲響了房門。
沒過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了出來。
看見梓桑，他頗有些困惑：「姑娘是？」
梓桑做了自我介紹，又把靖王府中的命案說給了他。
「老先生，我聽說你是城中最有名的仵作，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幫我檢查一下靖王側妃的遺體，到時候……」
不等她把話說完，老者就連連擺手，臉色驚恐的瞅著她，說道：「不行不行，我已經退休了，不做了，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說完轉身回了房間就要關門。
梓桑趕緊用手撐住了門，說道：「老爺爺，您聽我說啊，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您就幫幫我吧……」
老者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甚至還有些驚慌，不由分說把門關上了。
梓桑又敲了半天門，裡面都沒有任何回應，她在門口躑躅了片刻，終於放棄。她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紙條打開，上面寫著城中幾個有名仵作的名稱和住址，名單中的第一個，也就是剛才那位拒絕她的老者，已經被她淘汰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去名單中的另外一家看看情況。
「大叔，我是靖王府的，奉太后的懿旨調查府中的命案，請大叔幫幫我……」
那位身材健碩的中年男子一臉嫌棄的看了看她，「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了，十分不耐煩的說道：「不行不行，你找別人去吧，這活兒我幹不了！」
「誒，大叔？大叔？？」
不管梓桑怎麼拍柵欄門，院子中的大叔都當做沒看見她，自顧自的干著農活。
梓桑無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失望的轉身離開。
一連兩次都被拒絕，梓桑的心中頗有些挫敗感，不過現在，可不是自憐自艾的時候，她又一次從袖中摸出了那張紙，找到第三個名字，快步出發了。
這一次，驗屍的仵作是個年輕的公子，甚至還長的很好看，梓桑不由得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長的這麼好看為啥要干仵作這個職業，然後開門見山的開了口。
照例先是自我介紹，然後道出了來意。
「這位公子，你能不能幫我驗屍？」
本以為大家都是年輕人，或許剛才那兩位好溝通一些，誰知這一次，梓桑還是又吃了閉門羹。
只見這位小哥哥眉眼一皺，眼眸中似有猶豫，像是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出來一樣。
「這個……這位姑娘，你提的這個要求……我現在恐怕是不方便，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留下梓桑一個人在原處一臉懵。
她完全想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全城的仵作在一夜之間全都罷工了嗎？
她有些生氣，更加不死心，一跺腳轉身離開，朝著下一家走去。
她還就不信了，諾大的京都城，就找不到一個肯幫她的？
到達了目的地，她敲響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這人看上去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應該不會拒絕她吧，梓桑心中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