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熏香
小玉還是沒有說話，但是眼圈早就已經紅了，眼眶裡全都是淚水。
「你恨不恨她？」
半晌，小玉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沈月眠的眼睛，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個字：「恨。」
沈月眠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這才是她想要的回答啊。
「我也是看著你實在太可憐，忍不住才叫你過來的，那一百兩銀子你拿著，權當是我這個做妹妹的在給沈側妃積德，你心裡若有什麼冤屈，也大可以說給我聽，若實在有不平事，我也可以幫你伸張。」
小玉本就對沈梓桑有諸多怨言，現在見沈月眠對自己這麼好，心中感動，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說給她聽。
「如今沈側妃有孕，你若真的想報復，我這裡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這麼做？」
一邊說著，沈月眠從桌上拿起一個荷包，遞到了小玉的面前。
「把這個熏香，掛在沈側妃的寢殿里，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做，過段時間，她自己就會流產了。」
「流產？」
聽到這兩個字，小玉著實吃了一驚，畢竟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被欺負的份，現在乍然之間要她去害人，她一時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怎麼樣？要不要做？」
小玉內心猶豫了一下，也僅僅是一下，就接過了荷包。
沈月眠笑的很滿意，已經在腦補沈梓桑落胎時的情景了。
……
一大早，小玉就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她把盛滿水的桶放在台階下，用水瓢舀起水來，均勻的潑在院子里，然後開始掃地了。
一個小廝帶著幾個人過來了，小玉不小心，一瓢水潑出去后，濺到了帶頭小廝的衣擺上。
那小廝平日里就經常欺負她，現在有了這個機會更是得理不饒人，令身邊的幾個人狠狠的教訓小玉，甚至還要把她拖進柴房裡姦汙了。
小玉奮力掙扎著，嘴裡大聲呼喊，沈梓桑正好從這裡路過，將她救了下來。
幾個小廝秒慫，跪在沈梓桑的面前連連磕頭認錯。
見受害者是昔日伺候她的下人小玉，沈梓桑也不含糊，直接賞了幾個小廝每人幾十大板。
「小玉，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小玉跪在梓桑面前道謝：「多謝沈側妃，奴婢沒事。」
梓桑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看著小玉身上破舊的衣服，以及她紅.腫粗糙的手，梓桑不由得一陣心疼。
「當初是王爺要換人，我也沒有辦法，卻沒有想到，你居然在這裡做苦工，真是委屈你了。」
小玉心裡恨她，面上卻
還要做樣子：「不關側妃的事。」
梓桑道：「你願意回我身邊做事嗎？我去回稟王爺，讓你回來。」
小玉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沖著梓桑連連磕頭：「多謝沈側妃，多謝沈側妃。」
……
梓桑懷孕之後，每晚臨睡前都要喝一杯牛奶茶來助眠，可是最近孕吐實在厲害，即便喝了牛奶茶，也根本不管用。
入夜，小玉見她難受的緊，一邊幫她輕拍後背，一邊吩咐小丫鬟端水過來。
「側妃的妊娠反應怎的這麼厲害？要不要找太醫過來看一看？」
梓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一臉虛弱的沖小玉搖頭：「不必了，太醫早就說過，孕吐是正常反應，忍過這一陣，過了頭三個月就好了。」
小玉一臉擔憂：「可是一直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娘娘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這也太煎熬了……」
她故作心焦，想了想說道：「娘娘，奴婢剛剛得了一個熏香，聽說對助眠很有效果，娘娘要不要試一試？」
聽了這話，梓桑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她經歷過一次失子之痛，這個孩子，她一定要保護好。
「不了，香料這東西，對胎兒不好。」
小玉信誓旦旦的說道：「不會，這是奴婢在京都中最有名的大夫那裡買來的，大夫說過，這個香料對孕婦無害，更傷不到胎兒。」
梓桑一直拿小玉當姐妹，可是如今她又一次回到靖王府後，是抱著復仇的目的來的，不論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她想了想，對小玉道：「把熏香拿過來吧，回頭我找太醫看看，若真的無害，那倒是可以一用。」
小玉沒有半點心虛，沈月眠曾經交代過，熏香製作精良，即便是太醫，也是檢查不出什麼的。
「好的側妃，奴婢這就去拿。」
……
「王太醫，你看這熏香，可有何不妥之處？」
例行每日過來請平安脈的王太醫，已經對著那熏香檢查了好一會兒，認真的說道：「以老臣之見，這熏香倒是看不出什麼，沒有檢查到有損胎兒和母體的東西，沈側妃可以放心用。」
梓桑終於放心了，笑道：「那便好，多謝王太醫了。」
站在一旁的小玉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將王太醫送走之後，便扶著梓桑進了內室，在床上躺好，又把熏香拿了過來，放了一些在香爐里點燃。
這個香料果然管用，梓桑這些天一直夜不能寐，熏香點好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幾日後，梓桑的宮殿里，太醫和下人們站了一屋子，梓桑半卧在榻上，難受的乾嘔不止，小玉在一旁幫她輕拍著後背，面上又著急又心疼。
陸懷瑾沖著太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來，皺眉問太醫道：「到底怎麼回事！？」
「回靖王殿下，側妃她……她情況只怕不太好。」
「不太好？」陸懷瑾一個冷冽的眼神瞥了過來：「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靖王殿下，側妃這一胎原本來的很是時候，可是這段時間，側妃沒有好好保養胎兒，胎相十分不穩，隨時都有可能滑胎。」
「之前不是說，過了頭三個月胎相就能穩固了嗎？現在已經四個月了，怎麼又……」
想到梓桑之前已經沒了一個孩子，現在這個依舊可能留不住，陸懷瑾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
王太醫把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麼好勸的了，見陸懷瑾這樣著急，還以為他在乎沈側妃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