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面具吊墜
孔妙伶看著裴昀沉著淡然的臉,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生出期待。
「既然你執意要上學那就去吧,回家的時候別忘了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這個東西你帶在身上,有什麼危險只要對著它的眼睛叫我的名字,我就會趕到你身邊。「裴昀說著拿出一個吊墜遞給她道。
那墜子是一張小巧精妙的面具,面具的眼睛處是兩顆紅色的說不上來是什麼品種的寶石雖然她不懂寶石但是看起來就很貴重,她忽然想到他那通紅的眼睛心裡咯噔一下,越發的不忍直視那兩顆紅彤彤的寶石了。
「不用了,我要是找你就打電話了現在通訊那麼方便,況且這麼東西這麼貴重……」
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那吊墜卻像是變戲法似得掛在了她的脖頸上。
「你!……」孔妙伶驚恐皺眉道:「狄廷不是說你簽了契約就不能對我使用法術嗎?!」她憤聲音質問道,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他是什麼時候將項鏈掛到自己脖子上的她都不知道!
「這個不算是法術吧,雕蟲小技,只要手快人類也能做到,你真的不要我送你?」裴昀低聲問道。
「不要!」孔妙伶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向車站。
「不要?你總會說要的。」裴昀盯著她的背影笑了笑低聲道,他沒有急著走回到車上坐著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孔妙伶的背影,接下來只挑一個適當的時間出去就行了。
孔妙伶看著左右心裡焦躁起來,往常最多也就是五六分鐘就一趟車,怎麼今天都半個小時了都沒來?!而且連計程車都沒有。
天色陰沉的可怕,好像一床灰色的大被子隨時都有K可能壓下來,陣陣寒風吹過孔妙伶緊了緊大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裴昀的大衣。
她揪著衣領偷偷的嗅著衣服上的味道,其實她也說不上來衣服上有什麼實際的味道,有種淡淡的草木味道,就像春天的時候躺在森林中的草坪看著高高的樹林間那高敞的藍天,裴昀就像那藍天一般。
孔妙伶想著忍不住笑了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少女心了,幸好裴昀沒看到自己這個傻樣,要不肯定是要笑話自己了。
她正想著冷風襲來,好像要冷到骨子裡似得。
「我的媽呀!怎麼忽然這麼冷!」孔妙伶嘟囔著又拽了拽衣服卻一把拽住脖子上的吊墜,面具吊墜上眼睛位置那紅彤彤的寶石熠熠生輝,她盯著那寶石忽然有些後悔,要是剛才不嘴硬讓裴昀送自己就好了。
孔妙伶想著不由的嘆了口氣將那吊墜小心的塞到衣服里,一輛車子停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裴昀的車。
「上車。」裴昀搖下車窗低聲說道。
「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說不用你送么。」孔妙玲嘴硬地說道但是身體卻很誠實麻利的上了車,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裴昀抿嘴笑著,將車裡的暖氣開到最大。
「我是聽到你召喚我才過來的。」他故意沉聲說道。
「啊?!」孔妙伶心裡驚訝,自己就是想想也沒對著那吊墜喊他的名字啊,難道以後想想都不行嘛?!
「這麼長時間沒車我看還是我送你去學校吧。」裴昀說著發動了車子。
孔妙伶實在不想下去等車了,在受凍跟面子之間比起來還是自己的健康重要。
「也行,你就把我送到學校旁邊的那個道口就好了,我自己進去就行。」孔妙伶故作勉為其難的樣子道。
「為什麼不是送到門口?」裴昀問道。
「大哥!你這車這麼奢華拉風,要是學校的同學看到肯定以為我傍大款了。」孔妙伶想想大學那些人的八卦勁就覺得可怕。
「你現在確實是傍大款啊,以後我來養活你,你的一切我來照顧,這有什麼的?」裴昀哼笑道。
看著他一副傲嬌不在意的樣子孔妙伶翻了個白眼道:「我這不算是傍大款,我這是傍鬼!」別說這車拉風,單他那副比車還拉風的長相只要一出現學校的那些狂蜂浪蝶瞬間就得將他淹沒。
「說白了你就是不想讓我送你到學校,你不想讓你的同學知道我的存在。」裴昀低聲說道。
「當然不能讓我身邊的人知道你的存在,咱們的契約是要絕對保密的!而且你不是說常人要是碰你一下都會死去嗎。」孔妙伶趕緊說道,她說的認真完全沒有發現裴昀越發低沉的眼神。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別的人碰我!要是我想你以為會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裴昀冷聲說道。
聽著他的話,孔妙伶抿嘴下意識想著他的話,想通之後她忽然心生冷意。
「照你這意思,是你允許我碰你,所以我才能碰你?!」她驚懼地說道,心裡忽然難受起來:「那要是哪天你厭煩我了,我是不是也會像別人似得碰你一下都的死啊?!」原來她並不是特別的,只是跟那些人一樣,只要他不允許自己連他一個手指都碰不到。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
「停車!」孔妙伶冷聲說道。
「不行。」
聽著裴昀斬釘截鐵的回答孔妙伶越發惱怒起來,他就是這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對她說話都是一種獎賞!
「你說不行就不行?!你以為你是老幾啊?!快點停車要不然我跳下去出什麼閃失你的孩子就別想復活!」孔妙伶心裡有氣憤憤地說道,摁下中控鎖直接推開門。
「等等!等等!我現在就停車!」裴昀說著趕緊伸手將車門關上,在學校前一個借口停了車,所有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
看著裴昀薄唇輕抿的樣子孔妙伶瞪了他一眼推門便要下車。
「等你收拾完東西我來接你!」
聽著身後裴昀的喊聲孔妙伶頭也懶得回直接比了一個中指便揚長而去。
裴昀被那個中指嚇到身子一震精緻的眉眼瞬間擰成麻花,很快他的表情便平靜下來,薄唇輕抿綻開瑰麗的笑意,她竟然敢鄙視自己,對啊,這才是她。
孔妙伶坐在禮堂的第一排的位置,今天是思修所以相對比較寬鬆,上課的人也比較多,她現在沒有心思上課所以故意找了個邊角的位置這樣就沒人能夠注意到她。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裴昀的事情,他只是自己僅僅認識兩天的鬼但是卻讓她這麼傷心難過。
但是最扎心的是,回想起來他說的一點沒錯,從一開始她就應該認清自己的位置,是她自作多情因為自己人家一點點的好就誤會人家對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或許自己真的有不同之處,但是她的不同之處也只是因為她這個衰命了,以前她總覺得自己命不好,先來看來她確實是命不好,對人來說不好,對鬼來說卻很好。
想到這孔妙伶不由的苦笑,她微微抬頭卻發現原本大課空著的禮堂此時卻坐滿了人,可能是調整燈光的緣故,整個禮堂看起來有種暖洋洋的光亮。
孔妙伶挑了挑眉,胸前的吊墜卻忽然涼的可怕,她拿出吊墜只見兩顆幽紅的寶石閃著微微的光亮。
忽然唱戲的戲腔響起,孔妙伶皺了皺眉疑惑的抬頭眼前的場景卻讓她驚恐起來,原本上課的大禮堂忽然變成一處戲堂,而舞台上正上演著一出霸王別姬!
孔妙伶轉眼看了看自己周圍坐著的竟然全部都是看不清輪廓的黑影!她只覺得身子一軟,眼前昏黃的燈光像是有毒一般讓她覺得十分壓抑但是最讓她害怕的還是那些「觀眾」
之間他們都穿著民國時期的統一服飾,難得黑色中山裝,女的藍色中袖上衣黑色過膝裙,這樣的裝扮卻絕對不會是現在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