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8：受寵若驚，甚至不知所措
陽光刺眼，一高一矮，乍一看真是賞心悅目，彷彿他們本該站在一起，就應該在一起。
隨著女人利落的轉身，頭也不回，堅決的步伐就讓人醒悟過來，那種彷彿也不過就是錯覺……這種錯覺來自於男人的眼神。
定定的看著女人離開，好像有一根無形的橡皮筋，在黏著。女人走的越遠，橡皮筋拉的就越長，最後無法承受那個拉力，斷裂！
男人猛地閉眼，仰頭，喉結凸顯，因為身材高挑，就沒有人看得到他的神情。
低頭，轉身，打車，去了外公的別墅，去告別吧。
家庭的溫暖這種東西也沒必要感受，總歸不會是他的。
……
「小謙，來來，快快。」
一會去外婆就這麼叫他，這個稱呼……人生第一次。
「外婆。」他也跟著凌小希一樣的叫。
「乖孩子。」外婆把他拉到屋裡，噔噔跑去廚房拿了一盤子水果出來。
「這是我在果園裡摘的，我們自家種的，天然無公害，特別甜。」
「謝謝。」遲之謙拿了葡萄過來，往嘴裡塞了一顆，真是甜的不可思議。
外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吃吧，那就多吃點兒，對了，下午你沒事兒吧？」
有。
他要離開。
「外婆有什麼事兒么？」
「我有啊，我陪你啊。我家小希去上班，你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總得有人照顧，我和你外公陪你，然後你也陪我們，吃完飯我們去果園玩，好不好？」
外婆真的就像在哄孩子，語氣非常的溫柔。這種感覺只在公園裡看家長哄他們的孩子……
【寶寶，我們不要了去吃飯好不好？】
【寶寶，我們回家好不好？】
小心翼翼又特別期待他答應，遲之謙第一次被人這麼……【哄】。
「外婆。」他的聲音低低的，「我……」
「咋了，你有事啊？」外婆已經有點失落。
「沒有，沒事。」
「那你願意嗎？」
「願意。」
外婆的眼晴一下子亮子，「乖孩子，你外公去給你買土雞去了。去農村買各種土味，給你補身體，你坐著玩啊，我去後院洗菜，中午吃好的。」
外婆身體真好，跑的真快。讓遲之謙的「不用」都堵在了喉嚨。
他坐在沙發，怔愣了好大一會兒。原來被人重視、被人關心是這種感受。
受寵若驚、甚至不知所措。
……
外婆在後院種了很多菜，農家小菜。今天也沒有讓阿姨過來，因為外孫女的未婚夫來了，家裡多個陌生人就沒有家庭的隨意感了。
遲之謙過去的時候，外婆正呆在院子里摘青椒，旁邊還有快要焉掉的茄子，菜園被整理的非常好，沒有一點雜草。
他捲起衣袖，過去，「外婆，還需要弄什麼，我來。」
「我來就行了，你過去坐著，這太陽挺毒的，別晒黑了。我們小希喜歡白白的。」
「沒關係，我曬不黑。」白和黑都一樣，她都不會喜歡，「需要茄子么？」
外婆看他已經到了地，那鞋子都踩了一腳的泥巴，她嘆氣，「那你來吧，注意刺。茄根扎手。」
「好的。」
遲之謙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不算順手，但是也沒有笨手笨腳。但是外婆看到他穿著一身名貴、貓著腰來幫她忙，就已經很歡喜了。做飯的時候，他也過來幫忙，切菜，洗菜，看得出來也不是第一次下廚，外婆就更是喜歡。
怎麼看怎麼和小希配，這個未婚夫真是好，小希這丫頭大大咧咧，但是挑男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外公十點半才回來，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事，氣呼呼的。但是一看到遲之謙就眉開眼笑，遲之謙把他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挺沉，是好幾隻雞，還在袋子里撲騰。
「買的雞，一共七隻，一天殺一隻，給你大補。」外公樂呵呵的。
遲之謙心裡一頓。
外公轉頭就對外婆道，「那個賣雞的，真是黑心。多算我好幾斤，氣死我了，這種雞一斤都近一百塊了，騙我。」
雞已經賣得這麼貴了？遲之謙不懂這個行情。
「下次記得不買了唄，把雞養著去。」
外公這才想起來，和遲之謙一起走到後院，發現沒有籠子，把袋子捆好，拿起車鑰匙，吆喝，「我和小謙出去買籠子，順便看丫頭回不回來，你先忙著。」
「行，去吧。」
……
這種家庭的鎖碎事以及輕鬆愜意，人生從來沒有過，很新奇，很溫暖。
因為他對地形不熟，所以外公開車，去了雜貨店買了一個特大的籠，放在後備箱。在車上外公給凌小希打電話，「寶寶，我離你公司不遠，來接你回家吃午飯？」
寶寶？遲之謙唇角一動。
「啊？誰？誰走了沒有？外人？我們家哪有外人？」
遲之謙別過頭看向車外，英俊的臉龐倒印在車窗。
「家裡沒有外人，外人今天沒來，其它人都在。」阿姨可不就是外人么，「啊？你不回來？嘿，你這丫頭，你不回來吃飯，你問那麼多幹嘛，浪費我電話費，晚上早點回來，你外婆給你做好吃的。嗯……少撒嬌，噁心死了。」
外公掛電話，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根子上，明眼就看得出來的開心。
遲之謙禁不住也嘴角上翹，胳膊被人一打，他回頭，看到外公臉上的笑不知何時已經退下，「外公。」
「我問你，我家寶寶為啥要問你走了沒有？你想幹嘛，你想離開？你不打算陪她了？」
外公是誤會了吧，凌小希詢問他走了沒有，是想要他走，並不是想要挽留。
「並非，只是在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其實一句話就能解決這件事情，就說他和凌小希早就已經分手，她的未婚夫也並不是他，但……說不出口，也……也壓根不想說。
「處理事情嘛，隨時可以去處理，不急。多陪陪她，女孩子嘛就是要陪的。」
「是。」
「走，回家。」
「好。」
遲之謙回答，這個家庭真好。
……
下午去了果羅，面積幾十畝，都是外公外婆的。一年的收入不多，收成好的話一百萬，差的話十幾萬。他們並不缺錢，但是要找點事情做，否則無所事事會加快老化。遲之謙和外公外婆在這裡呆在了三四個小時，汗流夾背。
按照他專業的眼光來看，用點心，一年賺的錢便能翻好幾倍。但沒有必要，外公外婆只是有個事情做，沒有想發財，生意一旦做大，人會比之前疲憊無數倍。
回家。
六點了，在快要黑了，凌小希……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