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溫定宜被擒
溫定宜等的就是這一刻,只要商墨沉再一次發怒,她就能夠引開商墨沉的注意力給遠處時刻準備著的楚言離救她的機會。
「呵呵,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溫定宜繼續刺激道。
可是商墨沉雖然桀驁不馴,但是卻不傻,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溫定宜的企圖,特別是看到離自己不遠,怒目衝冠的楚言離。
所以他突然將頭靠在溫定宜的耳邊,戲謔的對著她的耳畔說到:「呵呵,我自有辦法折磨你,但是不是現在!」
接著商墨沉拉緊韁繩,款步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
契遼士兵皆都不敢輕舉妄動,楚言離雖然著急,可是也沒有任何辦法。
商墨沉明明是瓮中之鱉,可現在卻傲氣的非常,款款逗了契遼的士兵們一會兒之後揮鞭奔騰,一溜煙就失去了蹤影。
契遼眾將士一臉憤恨的看著楚言離說道:「請求皇子下令救回統帥!」
楚皇子緊皺眉頭望著跪滿一地的契遼將士,決定道:「穆勒將軍現在身負重傷需要得到救助,況且我們這些人無法進入東齊國界救人,當下之急是帶著眾士兵回到漠北國,我定會向漠北皇帝啟奏,帶兵救回你們的統帥。」
商墨沉帶著溫定宜一路狂奔,直到看到東齊國的邊境,他才漸漸放鬆警惕。
又走了一會兒,眼前就出現了東齊邊境驛站,商墨沉二話不說翻身下馬,來到了驛站前。
此時就有驛站的士兵迎了出來,看到商墨沉后立刻跪地請安。
「起來吧,替我照顧戰馬,順便找一個郎中來!」商墨沉言語冷漠的說道。
士兵接過商墨沉手中的韁繩,看了看被綁住雙手坐在馬上的溫定宜,猶豫之後問道:「八皇子,這個.......」
「綁來我的房間!」商墨沉頭也不回的說道,溫定宜看的出商墨沉受了不輕的傷。
士兵看了眼溫定宜的裝束,就知道此人來自契遼。他們皆都知道商墨沉帶著一眾人馬去偷襲契遼,可是現在除了皇子本人和一個契遼俘虜以外,任何東齊士兵都看不到,他們便知道商墨沉是吃了敗仗。
心中雖然皆都不悅,可是也不敢多說什麼。
於是一個士兵極其粗魯的將溫定宜從馬背上拽下來,溫定宜一個踉蹌沒有站穩,整個人摔倒了,那個士兵卻還嫌不夠過癮,末了狠狠的踹了溫定宜一腳。
溫定宜沒有吭聲,踹他的士兵好像還不滿意,罵罵咧咧的又要上來踢溫定宜,恰好被另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士兵攔住了說道:「這是八皇子帶回來的人,我們還是趕緊將她送到皇子那兒去吧,免得耽誤了什麼事情。」
那個士兵聽罷,雖然不願意,可是卻只好如此。
溫定宜被綁著雙手,腿又被那個該死的士兵踹了一腳,只好一瘸一拐的被駕著扔進了商墨沉的房中。
此時天空已經擦亮,經過了一晚上的戰鬥,山谷里到處都是屍體。商墨沉的房間里燈光幽暗,火苗斷斷續續的向上飛騰,溫定宜被扔在地上,幾經掙扎沒有能夠坐起來。
「你就是楚言離請來的救兵?」商墨沉的聲音突然從屏風後面傳來。
溫定宜好不容易站起來,緩緩的靠近燭火,用燭火將捆在自己手上的繩索燒斷,然後一邊揉著已經勒出血印的手腕,一邊款步來到屏風後面。
商墨沉脫下了戎裝,穿著著內袍,整個人極其疲憊的靠在床榻邊上,目光嘲弄的看著溫定宜。
溫定宜沒有直接回答商墨沉的問題,而是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商墨沉的對面,與他平等目視。
商墨沉扯了扯嘴角極其淡然的說道:「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怕我殺了你嗎?」
溫定宜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當然不怕!」
「為什麼?」商墨沉好奇的打問道。
「因為我不是楚言離請來的救兵,而是你!」溫定宜篤定的說道。
商墨沉沒有想到溫定宜會這麼說,他開始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溫定宜,眼神中充滿了玩弄與探求。
短瞬的沉默之後,商墨沉突然大笑道:「哈哈,幼稚!難道你以為說這樣的話,就能逃過一死嗎?你身處楚言離身邊,作為漠北國軍隊的統帥,現在被我擒來,才說是我的人,不覺得可笑嗎?」
溫定宜聞言,冷冷的笑了笑,滿眼對於商墨沉都是不屑與鄙視。她緩緩的站起來,在商墨沉的面前踱步。
雙手背在身後,彷彿是在對商墨沉說話,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東齊皇帝共有十個皇子,除去年幼夭折與不成氣候的皇子,剩下太子等五個皇子能夠爭奪這皇帝寶座,其中包括你這個民間私生子八皇子,我說的對嗎?」
溫定宜言罷回身望著商墨沉,商墨沉則饒有興趣的看著溫定宜,邪媚的說道:「繼續,我看你還能說出些什麼。」
溫定宜繼續說道:「母妃不爭氣自然需要皇子自己努力了。你原本的鄉野頑童,一朝成為皇子,內心應該是高興的吧!可是皇宮生活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容易,明爭暗鬥,母妃吃了不少苦吧!你這麼努力不過是想讓自己毫無地位的母妃過上好日子對吧!」
「閉嘴!不要扯上我的母妃!」商墨沉有些發怒。
溫定宜卻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其實你特別討厭皇帝,更加厭惡皇位。你根本不願意變成一個與你父王一樣的人,面對這大片江山變的毫無底線,毫無人性,毫無尊嚴!」
「可笑至極!」商墨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溫定宜的身後,他一把將溫定宜的手腕捉住,狠狠的將她扯回自己的面前,表面上微笑,可是溫定宜能夠感受到他牙齒間的傳來的憤恨。
他極力的否認道:「有誰不會想要成為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有擁有了這至高無上的權利,才能讓所有的人臣服在我的腳下!」
溫定宜被迫與商墨沉對視,她的雙眼陰鬱望著眼前的商墨沉悠悠的說道:「不,那是對於別人!對於你而言,皇位是拋棄,皇位是踐踏,你感受過被別人踩在腳底下的悲哀,你經歷的是被皇位所賦予的權利的蹂躪,所以對於你而言,皇位既是你想要的得到的寶座,又是你為此感到骯髒和不恥的見證!」
商墨沉徹底被溫定宜激怒了,他憤怒的將溫定宜推倒在地,一轉身抽出了掛在牆上的寶劍,劍刃直指溫定宜的咽喉,目光如火般的噴涌道:「一派胡言,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能立刻要了你的命!」
溫定宜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平靜,她成功的激怒了商墨沉,說明她也就把握住了商墨沉的軟肋,只要能夠加以利用,她就能夠獲取商墨沉的信任,與他達成協議。
「當然,你現在殺死我,就像是碾死一個螞蟻一般容易。」溫定宜肯定的說道:「如果你根本不想坐上皇位的話,就動手吧。」
原本盛怒的商墨沉聽到溫定宜這樣說,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他決定再給溫定宜最後一個機會,如果她還敢滿嘴胡言的話,就一定會殺了她。
溫定宜見商墨沉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呵呵,不過是契遼的一個將軍罷了!」商墨沉滿眼不屑。
溫定宜繼續問道:「那麼你一定聽過契遼嫡女溫定宜吧。」
商墨沉滿眼疑惑的看著溫定宜,看著她自信且傲慢的神情,一瞬間想明白了,他不敢相信的質問道:「你是溫定宜?」
溫定宜點了點頭。
「不可能!」商墨沉又急忙推翻了自己的理論,他俊朗的眉宇緊緊的皺在一起,緩緩的蹲下來,一隻手捏著溫定宜的下巴,仔細的端詳。
溫定宜沒好氣的將頭別了過去,慢慢的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幽幽的說道:「我就是溫定宜,我對於契遼的重要性不用我跟你多講吧!現在只要我答應幫助你取得皇位,你就得到了整個契遼的支持,那麼還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呢?」
商墨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冷笑著自言自語:「沒想到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但是......你為什麼要幫我?就因為你是我的階下囚?」
溫定宜真是被商墨沉這種多疑的性格打敗了,她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其一,如果我不幫你我能活著離開這裡嗎?其二,東齊足夠強大,但是宮廷內部混亂,如果我幫助了你,你登上皇位之後,還需要得到契遼的支持。有了這個時間,我契遼就能全身而退,而不是你一登基,就滅我契遼!」
「哈哈哈!」商墨沉將手中的劍插回了劍銷,仰頭大笑上前一步將溫定宜抵在牆上,一張臉無限的接近溫定宜,滿臉曖昧的笑容。
溫定宜有些煩躁的別過腦袋,商墨沉緩慢的靠近她的耳畔,鼻息間溫柔的說道:「一言為定!」
「既然是盟約關係,還請您和我保持距離,我生來有潔癖,不喜與生人接近。」動彈不了的溫定宜說出自己的底線,畢竟,現在的她是男兒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