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戰爆發
「是!」將士領命后邁著堅定的腳步離開了。
「羽......不是,溫將軍,這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就這樣殺掉楚皇子的人,恐怕不太好吧!」穆勒差點喊錯,還好及時改正了,他對著溫定宜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溫定宜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楚言離,遞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之後慢悠悠的說道:「暴風雨就要來了,我們好好準備吧!」
言罷,就轉身向山谷下走去,穆勒頓了一秒也急忙跟了上去,獨留楚言離一個人立在風中,滿腦子的羞愧和不甘心,他羞愧是因為竟然自己的人出了錯,他不甘心是因為就這樣被一個女人比過。
溫定宜帶著眾將士徹底在山谷下安營紮寨,她自己則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待在軍營了品著茶。
直到夜幕悄悄的降臨,整個山谷被月光染上一層薄薄的冰霜,看上去晶瑩剔透,溫定宜立在高馬上,戎裝之下是蔑視一切的面容。
楚言離同樣戎裝在身,立在高馬上待在溫定宜的身邊,他們的所有將士,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等商墨沉的部隊出現。
風在溫定宜的耳邊呼嘯而過,捲起的衣角,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所有的戰馬昂首挺胸,馬蹄在地上躍躍欲試,寂靜而悠長的山谷,因為一觸即發的戰事顯得更加寂寥,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聆聽心臟跳動的聲音。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戰馬的嘶吼,那聲音像是等待許久的期盼,又像是死神來臨的召喚,劃破長空。
溫定宜胯下的戰馬,像是感受到了召喚,馬蹄不停的拍打著地面,溫定宜溫柔的撫摸著馬背,小聲說道:「別著急,很快,很快......」
溫定宜的話音剛落,轟轟隆隆的馬蹄奔騰聲就離他們越來越近了,這是這一世的溫定宜第一次上戰場,可是她所表現出來的沉穩與坦然,令熟悉她的穆勒,和不熟悉她的楚言離皆都感到震驚。
漆黑的夜色抵擋不住刀光劍影,敵軍的部隊越來越近,近到溫定宜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為首的商墨沉。
如瀑布般的長發在空中飛旋,閃亮的盔甲刺目生疼,英姿颯爽的自信駕馬而來。
溫定宜心中默默在數著,一步,兩步......三步,再快一點......馬上就要到了!
「動手!」溫定宜將手一揮,戰旗瞬間改變了方向,然後就看商墨沉的部隊身邊出現了無數的將士,他們將商墨沉的部隊團團圍住,專屬於契遼的一眾將士,騎在高高的戰馬上,手中握著刀劍弓羽,圍著商墨沉的部隊不停的旋轉。
商墨沉原本就桀驁不馴,雖然他的副將不停的向他講述契遼的騎兵是多麼勇猛,多麼善於攻戰,可是商墨沉就是不看在眼裡,當他遠遠看到溫定宜帶著將士守在原地時,他以為勝利就在眼前了,可是誰曾想,這不過是溫定宜擺下的空城計罷了。
她真正的戰士全部躲在山谷下的陰影處,被月光一反射,在黑夜中根本看不出來。
一向驍勇善戰的商墨沉,就這樣吃了啞巴虧。
儘管如此,商墨沉還是要奮力一搏,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所有的將士開始揮刀砍馬,當然契遼的戰士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要知道溫正清這麼心疼他的女兒,派來的絕對是契遼首屈一指的將士。
瞬間寂靜的黑夜被廝殺的怒吼打破,刀光血影之間是人與人身體的搏殺,其實溫定宜很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太血腥,太殘暴!
商墨沉的部隊在數量上佔有優勢,雖然契遼騎兵強大,可是眼看著包圍圈就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商墨沉奮力搏殺的樣子,刻入了溫定宜的眼眸。
真是一個天生的將士,揮刀有力,武功上乘,再加上那與生俱來的霸氣,雖然滿臉血漬,鎧甲也被劃破,可是依舊風采不減。
「不好,我去幫忙!」穆勒也看到了商墨沉就要從包圍圈裡破圈而出了,便急忙揮鞭前去應援。
楚言離眉頭緊皺,他是商墨沉的手下敗將,他深知商墨沉厲害的地方,所以此刻他的心就懸在嗓子眼裡,可是身邊的溫定宜呢,坦然處之,這讓楚言離十分看不透。
剛才她對於叛徒說殺就殺,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現在無數人群倒地,血流成河她依舊面不改色。
如果不知道溫定宜是女子還好,也許心中還能有幾分欽佩,可是現在楚言離滿腦子都是如何撕開溫定宜的偽裝,看到她柔軟脆弱的一面。
不過很快楚言離的沉思就被打斷了,溫定宜突然手中握弓,瞄準遠方拉開弓箭,只是一瞬間,楚言離就感覺到自己的耳邊劃過一陣疾風,接著他就看到一隻斷羽落在了眼前。
「這是?」楚言離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溫定宜頭也不回的說道:「楚皇子,戰場之上還允許分神嗎?這次算你欠我的......」
原來就在楚言離愣神的時候,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箭羽瞄準了楚言離,是溫定宜及時用自己的射出的箭打掉了,不然此刻的楚言離就已經受傷了。
楚言離到底是長年在戰場上廝殺過,所以對於突然出現在的面前的箭羽很是淡定,「你怎知道我自己躲不過去?我何須你來救?」
溫定宜一臉黑線,但是也顧不上與楚言離多糾結此事。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我也要去會會我的老對手了!」楚言離一改之前的戲謔,一臉嚴肅的說道。
溫定宜沒有說話,楚言離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從她的身邊瞬間賓士而過。
眼看著商墨沉衝出包圍圈,被穆勒阻攔住,二人在不遠處廝殺著,兩人不相上下。
之後楚言離也加入了混戰,商墨沉以一敵二,儘管如此可是絲毫沒有減弱的架勢。這是溫定宜沒有想到的,心中略微有些擔憂。
溫定宜的想法還在腦中盤旋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她眼睜睜的看到商墨沉從衣襟中拋出一個暗器,只是一閃而過,可是卻刺中了穆勒的肩頭,穆勒僅僅遲緩了一秒鐘,整個人就被商墨沉掃下了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穆勒!」溫定宜本能的呼喊了一聲,然後揮著馬鞭趕到了穆勒的身邊,她翻身下馬,將有些昏闕的穆勒抱在懷中。
「阿宜.......這......暗器......暗器,有毒!」穆勒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溫定宜連忙拉開穆勒受傷的肩頭,果然發現穆勒受傷的地方已經出現了黑紫色的淤血,這是中毒的表現。
穆勒受傷后,楚言離全力以赴應對商墨沉,商墨沉在之前的戰鬥中,也被穆勒傷了不少,所以與楚言離交起手來,並占不到什麼好處。
溫定宜幾乎沒有猶豫,就用自己的嘴巴,試圖將穆勒傷口處的毒藥吸出,穆勒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整個人暈倒了過去。
楚言離與商墨沉皆都看到了溫定宜的反應,二人深感震驚,商墨沉這才注意到這個身體嬌小,卻穿著戎裝的統帥,嘴角裂出一絲笑意。
溫定宜將穆勒平躺放在地上,剛一轉身,就發現一個行動十分快捷的暗器向自己的眉宇飛過來,此時的她已經來不及反應了,她只能看到商墨沉嘴角露出的勝利者的喜悅。
突然溫定宜被一把推開,一柄帶著冷鋒的劍橫在了溫定宜的面前,只聽到「吧嗒」一聲,暗器悄然落地,隨之而來倒地的則是楚言離,他因為要救溫定宜,整個人騰飛而來,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索性沒有受傷。
「還你的!」楚言離逞強的說道。
此時商墨沉的軍隊已經基本被契遼騎兵殲滅,雖然契遼的損失也很嚴重,但是最終的勝利屬於溫定宜。
商墨沉回身望到,契遼剩下的騎兵正在向自己襲來,眉頭緊鎖。
「商墨沉,你輸了!」溫定宜蔑視的看著商墨沉說道。
商墨沉聞言,冷笑著回頭看著眼前的溫定宜,眼神暗自流轉,一個新的計謀就出現在了心中。
「是嗎?恐怕現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商墨沉言罷,突然騰空躍起,一個口哨,他的戰馬就從遠處賓士而來,商墨沉躍馬而上準備逃跑。
溫定宜知道今天並不可能真的活捉或者殺死商墨沉,但是卻也沒有想過他能輕而易舉的逃跑。
正當她思索對策之時,商墨沉突然掉轉馬頭朝著自己的方向飛奔而來,楚言離也發現了不對勁,可是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溫定宜已經被商墨沉像獵鷹撲食一般抓到了馬上。
溫定宜的雙手被反扣,整個人被商墨沉緊緊的擒住,所有將士看到這一幕,雖然將商墨沉團團圍住,可是卻不敢進攻。
「將軍,讓你的士兵退下吧!」商墨沉玩弄的說道。
溫定宜知道此刻自己根本無法掙脫商墨沉的束縛,可是如果溫定宜能夠激怒他,也許還能有逃脫的一線生機。所以她蔑視的譏諷道:「堂堂皇子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是不是因為遺傳呢?」
「你簡直是活膩了!」商墨沉果然被戳到了痛楚,一把鋒利的刀刃已經搭在了溫定宜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