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他解毒
果然又是這茬,官七畫微微呼出口涼氣。「王爺怎知我就不是那官家小姐?」
雖然自己與官家有這麼一層關係挺讓自己不屑的,可事到危急關頭官七畫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官將軍府的威名就借來用一用好了。
「哦!」聽她這話,蕭辰雲倒是微微笑了笑。「你以為本王沒有見過官大小姐?」
「那自然不敢!」官七畫仰著頭明明一身狼狽卻也彎了彎唇角。「王爺可記得王爺送來給官家的婚書上只寫了官家小姐可並沒有寫明到底是官家哪位小姐。王爺您之前見的那位估計就是小女子的姐姐官家大小姐官清顏,不過在下官七畫雖然身份沒有姐姐高可到底也是官家小姐。官家並未違約,小女子並未騙人,王爺又有何理由處死我呢?」
畢竟謠傳睿王蕭辰雲性格陰晴不定,官七畫不知道他對將軍的忌憚到底夠不夠保下她的小命。見蕭辰雲臉色未變一語不發,還用那種相當滲人的目光定定地瞧著她。官七畫只覺後頸發涼,躊躇了片刻還是再多說了一句。
「小女子既然已經嫁入了王府自然就是王府的人了,往後一切事宜定然以王爺馬首是瞻。還望王爺再三思慮!」
這話就說的十分明白了,即便是受了欺瞞可既然人他都已經娶回來了就沒有理由再去找將軍府的麻煩了。將她殺了得不償失,將她留下說不定以後還能用著著畢竟官七畫還有個將軍府二小姐的頭銜。
一切都已說開,官七畫只能屏著呼吸等著蕭辰雲的答案。生死一線盡在眼前之人的一念之間。
一陣冷風吹來,引得官七畫原本挺直的身姿不自覺地抖了抖。然後她便聽到了蕭辰雲的聲音,「把你留下來,你能做什麼?本王府上可不養吃閑飯的。」
官七畫抬頭望他,他仍舊在笑只是那眼神卻彷彿利箭直直穿透官七畫的偽裝。
官七畫吞了吞口水,緩緩地答道。「我會的可多呢?比如說,你現在左臂靠胸脯那個地方中的毒我就可以試著解一解……」
話還沒說完,官七畫便敏銳地感覺到周圍陡然降下的氣溫。蕭辰雲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凜冬般的冰霜。
「唰!」官七畫只感覺脖子一緊便被蕭辰雲一把拎住領口帶進了房間。
房門嘭地一聲在身後被緊緊關上,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官七畫還未來得及揉揉傷處便被蕭辰雲捏著下巴被迫與他對視。
「你不是會醫術么?來,給我解毒。這毒若是解得了今夜你活,若是解不了你死。」
蕭辰雲語氣風輕雲淡,彷彿如今捏在他手中的人命不過一縷鴻毛。
「啊!這個,我得先看看……」
此時的官七畫真想抽自己兩大嘴巴子,叫你答應得這麼快!
而聞她此言,蕭辰雲只是微微一笑。「女人,你沒有和本王談條件的資格。」
說完,便放開了她緩緩躺進身後的座椅之中。
「王爺,您當真相信這個女人?若她是旁人安插進來的眼線,我們……」
眼看官七畫從地上爬起來一雙髒兮兮的手就要接觸到蕭辰雲的衣袖,候在他身邊的一名青衣男子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
官七畫看他一眼,愣了愣倒是沒有繼續下去。
直到椅子中的蕭辰雲掀起眼皮看了那青衣男子一眼,「無妨,膽敢欺騙本王的人下場都很慘,諒她也不敢!」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瞟了官七畫一眼。
這是什麼,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官七畫眨眨眼睛,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早知道就直接挾持了老管家逃出王府去了,這個王爺一看就不像什麼善茬以後可怎麼相處啊!
「還愣著幹什麼,解毒啊!」
正神遊太虛的官七畫被蕭辰雲的一記目光帶回現實趕忙動手查看起蕭辰雲的傷勢來。
小心翼翼地掀開衣料,拆開手臂上綁得亂七八糟的繃帶底下猙獰的傷口頓時暴露在眼前。鮮紅的血肉翻開,皮肉彷彿被什麼尖銳的利器直直刺進手臂深處,而那自傷口深處留出來的血竟然泛著微微青光。
傷口很深,有中毒的跡象應該是被抹了毒的箭矢所傷。這與她方才的判斷差別不大。
想到這,官七畫抬頭望一眼蕭辰雲。
「我可以試著處理處理,但是需要工具和藥材。」
蕭辰雲面色未改,微微頷首。「狄青,去準備。」
屋子中除了蕭辰雲和她就只剩下了方才那個侍衛模樣的人,原來他叫狄青。
狄青做事雷厲風行,不過片刻便讓人把官七畫要的東西送了過來。
官七畫檢查無誤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對傷口開始了處理。
將銀針插入傷口周邊的穴位上暫時控制住血流的速度,官七畫拿了一把錚亮小巧的匕首在蠟燭上細心地烤著。
而在這過程中蕭辰雲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渾身難受的官七畫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王爺,傷口受傷之後並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導致傷口周邊生了息肉。所以,為了防止它進一步惡化我得用匕首將那些已經壞死的息肉割下來。王爺,府上可有麻沸散?」
息肉雖已腐爛壞死但傷口周邊的痛感神經卻依舊活躍,要是不用麻醉的藥物加以輔助這一刀下去可真就跟剜肉一樣疼的。
當然,蕭辰雲疼沒什麼關係,她是怕到時候疼起來倒回過頭來怪她。
可是她這話一說完,官七畫很快便發現現場的氣氛又沉了下來。
「王爺,要不要屬下……」狄青一臉憂色地開口,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蕭辰雲打斷。
「不必!本王受的住,就這樣剜吧!」
「真的?」手上拿著消好毒的匕首,官七畫眨眨眼睛。「很疼的!」
話音剛落,蕭辰雲與狄青皆是充滿寒意地掃了她一眼。
狄青道,「別想耍什麼花招,快給王爺醫治。」
看來這位侍衛大哥對她的印象不怎麼好啊!官七畫縮了縮脖子在這二人凌厲的目光下慢慢提起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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