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王妃發威(二)
楚晴兒對楚沐陽來說還是有些用處的,以後用來聯姻,不過現在是不行了。他臉色有些陰沉,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丫鬟還有臉色十分難看的越槿黎和面色蒼白的周太妃。
越槿黎進宮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皇宮裡的那一支埋藏的暗線他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不過就是楚沐風以前留下來的,這一次的目標就是瞄準了越槿黎去的,只是為了讓越槿黎在皇宮裡喪命,然後讓容曜寒徹底站在楚沐風的那一邊。
不過現在看來,卻是失敗了,還錯手殺害了自己拿來聯姻的工具。楚沐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有些巧合,但是卻又完全不能找到證據,於是就只能讓容曜寒過來將越槿黎接回去。甚至連審訊越槿黎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皇宮裡都沒有問。
在將暗線調查出來的時候,也一併將越槿黎進宮的信函給調查了一遍,越槿黎搬出容王府在小小村莊覺得心裡十分的難受,所以就想要來找周太妃談心。而周太妃這邊不用說,因為越槿黎剛剛的保護,就是還人情都肯定會給越槿黎打掩護的。問了也不過就是白問。
容曜寒進宮之後看了越槿黎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將人帶回去了。
「你現在還是要回宅子里么?」容曜寒和越槿黎在馬車裡相對而坐,越槿黎偏頭,然後點頭。
「嗯,其實,在那裡還不錯的。」越槿黎垂下眼眸,覺得有些疲憊,但是現在在容曜寒的面上,肯定不能露陷,所以就強撐著,等到回去之後就可以去交差然後拿到靈芝了,然後之後的事情自己就可以完全不用參與了,已經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了。她覺得很累,而且最關鍵的兩件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不過就是在鼓動一些小勢力,然後開始培養楚沐風自己的人,在民間豎立威嚴罷了。
原本還沒有這麼累的,但是現在看著容曜寒,卻忽然覺得很累。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委屈,來的莫名其妙又毫無頭緒,但是卻怎麼也消散不下去。
容曜寒沒有在逼迫越槿黎,讓馬車先送了越槿黎回去。他現在心裡也是亂糟糟的,舒楊已經撐不下去了,唐雲天的意思是儘快拿到藥引,不然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舒楊,但是看著現在在自己對面坐著的,就算疲勞了也強撐著的越槿黎,他還是下不去手,明明之前就已經做了決定了,但是一想到不到三層的成功率,他忽然就有些心焦,心煩,有種無處著力的煩躁感沒有辦法發泄出來。
越槿黎等著容曜寒的馬車離開之後,這才急忙換了衣服帶上了面具急急忙忙的趕去和展櫻會和。展櫻倒是十分的悠閑,看著越槿黎的臉色有些難以形容,桌上擺著一個紫檀木的盒子,應該就是他們之間交易的東西了。
展櫻對著越槿黎抬了抬下巴,越槿黎將東西拿起來,剛剛打開準備驗貨,桌上坐著的人卻忽然一下子暴起一掌打在了越槿黎的左肩上。越槿黎為了保護手上的東西,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掌。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越槿黎,我記住你了!」展櫻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委屈,說話的聲音甚至都在顫抖,看了一眼越槿黎,然後從窗口飛快的翻身出去。越槿黎等著展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面前之後才一口血吐了出來。
這才是冤枉了啊。她越槿黎自然不會是這麼容易吃虧的主,但是看在現在對方將靈芝給自己拿來了沒有騙人的份上,越槿黎還是決定先將眼前的正事做了再說,那種疲憊感因為展櫻的這一章又加深了不少。
收拾好了身上的血跡之後,越槿黎沒有半點的猶豫,直接就去了榮王府,她原本想著的是通報一聲在進去的,但是卻見到榮王府整個都籠罩在一種焦灼的氣氛里,於是只能忍著體內的內傷,強硬的飛越了進去。不過這一次她用的卻是自己身為越槿黎的功夫,所以王府里負責守衛的人,卻是沒有阻攔的。
越槿黎落在王府之後,站在地上卻還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這裡對她來說也算是很熟悉的了。笑著搖搖頭,然後才一路躲躲藏藏的向著書房過去。
還沒有走近,就看到了書房裡的兩人。她剛剛鬆了一口氣,卻忽然定住了腳步,愣愣的看著。
「你已經決定了?」
「嗯。」
唐雲天沉默了一下,然後道,「那你告訴王妃真相了么?」
容曜寒心裡那種焦躁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他反手將桌上的東西掀翻在地,「告訴她做什麼。」
「但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對王妃來說很不公平?」
容曜寒沉默了一瞬,「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世界,當時我會娶她,就是因為她的心頭血能夠給舒楊當做藥引,否則我為什麼要娶一個太尉的女兒?這一年來對她的庇護,這一年容王妃的名頭,就當做是補償——誰!」
容曜寒轉過身,看見了站在書房門口的月娘,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失落。
「你怎麼來了?」
越槿黎想了想,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從懷裡拿出那個檀木盒子,看見了容曜寒放緩的眼神。之前的委屈陡然都不見了,她覺得有些空蕩蕩的,但是卻沒有其他的感覺,彷彿連腦袋都放空了。
「我過來讓你看看我有多傻啊。」
容曜寒陡然瞪大了眼,連被越槿黎扔過來的檀木盒子都不知道要躲開。那不是月娘一直軟軟帶著魅惑的聲音,那種環佩相繼的聲音,分明是——
越槿黎笑了笑,撕開臉上的面目,竟然覺得此刻的自己有些恥辱。在對方眼裡,自己的作用就是一個藥引罷了,所有的溫柔,所有的保護,不過就是在保護他心上人的藥引罷了,在他眼裡自己甚至不是人吧。
越槿黎緩緩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