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和旭堯一樣,馮希源也想要兩情相悅
就在林安好以為馮希源會罵她,或者,會用憂傷的、心痛的、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時,馮希源突然說:「好,現在就做!」
說完,沒等林安好反應過來,馮希源又抱著她返回二樓。
把林安好放在床上,馮希源一瞬不瞬看了她幾秒鐘,然後,伸出手,開始解林安好睡衣的紐扣。
林安好雖然穿著自己的睡衣,但卻是馮希源兩天前抱她回來時,親手給她換上的。
所以馮希源脫起來很嫻熟。
林安好有點後悔。
可是,她卻固執地看著馮希源的眼睛,沒有迴避馮希源熾熱的目光。
馮希源也緊盯著林安好的眼睛,與林安好四目凝視,倆人都不說話。
對於林安好的身體,馮希源並不陌生。
兩天前給林安好換衣服,不是他第一次把林安好看光光。
但和過去每次給林安好檢查身體時一樣,馮希源當時並沒有產生衝動。
那時候,他只是擔心她,其他什麼都顧不上。
然而這一刻,馮希源的呼吸卻瞬間粗重起來。
林安好的眼神馮希源看懂了。
她想任性,她想放縱。
她痛不欲生,想用這樣的方式,發泄她內心的傷。
理智告訴馮希源,他應該停止。
因為,小徒弟清醒后可能會後悔。
到時候,他也好,安好也好,還有旭堯,也許大家都會痛苦不堪。
可是,感情不允許馮希源停下。
安好不愛他又怎麼樣?
安好把他當成梟旭堯的替代品又怎麼樣?
他愛她,他那麼深刻那麼深刻地愛著林安好。
為了安好,讓他去死,馮希源都願意。
此時此刻,不止是小徒弟想任性放縱,馮希源也想任性放縱一回。
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要她,想了很久。
生怕林安好反悔,生怕再等下去自己會堅持不住先退縮,馮希源才把林安好脫了,就開始脫自己。
他不能給安好考慮的時間,不能讓她有反悔的機會。
說他馮希源卑鄙無恥也好,說他趁人之危也好,他就是想要她。
他對林安好的愛,不比旭堯少。
不止是林安好的精神,還有身體和靈魂,馮希源都想要。
他沒有不道德,他不是在染指兄弟的妻子。
安好和旭堯離婚了,小徒弟是……自由的。
旭堯能給安好的東西,他馮希源也能給,甚至,更多。
他可以不要家族,可以不要金錢和地位,可以什麼都不要,可以帶著林安好離開江城,隨便走到哪裡,自己開個小診所,就他們夫妻倆,再生兩個可愛的孩子,然後,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
這不止是安好的願望,也是馮希源的願望。
他們都厭倦豪門,都討厭虛偽。
他們倆,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
閉上眼睛吧!
閉上眼睛,她就可以把師父幻想成梟旭堯。
閉上眼睛,她就不會覺得自己那麼卑鄙,在欺負師父、利用師父、褻瀆師父。
閉上眼睛,她就不會覺得自己在墮落,不會認為自己那麼臟。
有那麼一瞬間,林安好特別理解梟天佑。
原來,並不是梟天佑臟,沒有人生下來就臟。
只是,當疼痛超過了自己的想象,當你壓制不住內心的邪惡時,這也許,是最好的發泄渠道。
「安好,放鬆點。」
聽見這一聲「寶貝」,林安好內心最後一道防線也坍塌了。
寶貝啊!
只有梟旭堯才會這樣叫她。
所以,是旭堯嗎?
是不是旭堯?
是他,一定是他。
馮希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喊出那句「寶貝」,也許是聽梟旭堯這麼喊林安好的次數太多,也許是進入角色太深,連他自己都把自己當成了梟旭堯,他只是一遍一遍哄著,哄到最後,他嘴裡的「安好」,已經鬼使神差地變成了「好好」。而「寶貝」這個稱呼,更是不停掛在嘴邊。
不知道哄了多久,林安好突然睜開眼睛,用手勾住了馮希源的脖子。
帶著卑微又複雜的心情,馮希源用額頭抵住林安好的額,用近似於哀求的口吻輕聲呢喃:「安好?寶貝?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師父,我是師……」
馮希源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安好就湊過來。
「師父……」唇齒間含混不清溢出這一句。
馮希源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
安好知道是他,她沒有把他當做旭堯。
然而,剛和林安好零距離接觸,林安好突然口齒不清地呢喃道:「旭堯?」
馮希源愣了下,動作猛地停住。
他鬆開林安好,低聲問:「寶貝?你說我是誰?你知道我是師父,知道我是馮希源對不對?你沒有叫旭堯的名字,沒有在想他對不對?你在想我,你在叫我馮希源對不對,安好,對不對?」
也不知道林安好有沒有聽見馮希源的聲音,她像是等得不耐煩了,伸手去碰馮希源。
「旭堯,我愛你,給我!」
如同五雷轟頂,馮希源憋著的那口氣,一下子散了。
實在沒忍住,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下來,他鬆開林安好,翻身下床。
在床邊站了足足十秒鐘,馮希源才抱起地上的衣服,走出卧室。
推開浴室的門,將洗臉池接滿水,馮希源把腦袋一下子扎進去。
冰涼的水鋪天蓋地涌過來,包裹住視線,包裹住呼吸,也包裹住聽力和神經,他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馮希源啊馮希源,你多可笑?
安好喊的不是你,她眼睛里的人不是你。
她的痴迷與你無關,她想要的瘋狂和放縱,你給不起。
可是,可是你明明知道安好不愛你,明明知道她愛的是旭堯。
你明明做好了思想準備,明明想好了甘願當旭堯的替身,現在,你在難過什麼?
安好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安好,從來沒有欺騙過你。
你怎麼這麼矯情?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
這種時候,你把安好一個人丟下,她該多難過?
你怎麼這麼差勁?
你還是男人嗎?
回去,馮希源!回去充當旭堯的替身,幫她擺脫痛苦,安慰她,安撫她。
心裡一遍遍吶喊,但馮希源就是邁不出腳步。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如果林安好沒有那麼痴迷地看過他。
如果林安好沒有喊出那句「師父」,馮希源也許真的就心安理得做了這個替身。
但現在,他做不到了。
自尊心不允許他這麼做,理智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從來沒有這麼羞恥過。
安好不願意,她不願意背叛旭堯,她不願意和其他男人發生關係,哪怕這個男人,是他馮希源,也不行。
他會害死安好的,一旦做了,他就把安好拖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不要那樣的結果,不要。
他和旭堯一樣,也想要兩情相悅……
馮希源一離開,林安好就清醒過來了。
事實上,她一直知道那是師父,不是梟旭堯。
但她就是不想承認,她在騙自己,也在騙師父。
林安好多想讓自己任性一回,放縱一回,多想就此投入師父的懷抱,什麼也不想,就把師父當成梟旭堯。
可是,她能這麼自私嗎?
師父不願意啊!
難道她要做第二個蘇蘇,害死師父嗎?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林安好把衣服穿上,走出卧室。
客廳里沒有人,餐廳里也沒有,剛才打翻的粥還在地上沒有收拾,師父去哪兒了?
心一下子慌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沖回樓上,林安好一間房一間房地找,連梟旭堯的卧室都沒有放過。
等推開浴室門,看見馮希源把整個腦袋都浸在涼水裡,不知道已經這樣多久,彷彿要把自己溺死,林安好哭喊著撲了過去。
「師父,你別這樣師父。」抱住馮希源,她拚命把馮希源往外拖:「我錯了師父,我不應該強迫你,不應該利用你。我再也不敢了,你別這樣懲罰自己,師父我錯了,我錯了……」
馮希源一頭一臉的水。
他轉過身,怔怔地看著林安好。
直到林安好無地自容地捂住臉想要離開,馮希源才一把抱住她。
捧起林安好的小臉,馮希源啞聲道:「安好,你沒有錯,是師父錯了,師父想錯了。安好,師父會等你,等到你心甘情願。
所以,在你心甘情願給我之前,在你不會再把我當成旭堯之前,在你真正愛上師父,和師父兩情相悅之前,師父不會再碰你。請你……也不要再糟蹋自己,好嗎?」
林安好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團。
這就是馮希源啊!
這個男人,他這麼好,這麼好,她卻這麼惡劣地想要褻瀆他,弄髒他。
她,真是該死!
「師父!」狠狠地把臉捂在馮希源懷裡,林安好像是要把自己捂死:「我很痛師父,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我忘不了旭堯,我想他,我怕自己一停下來就會發瘋似的想他,怕自己不爭氣,跑去找他。師父,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好,師父幫你。從現在開始,師父會寸步不離地陪著你,我們開始複習備考,徹底忘記旭堯。」
……
林安好沒有再去學校。
媒體上都快把她和梟旭堯離婚的事情炒爛了,記者天天跑去學校堵她。所以,馮希源幫林安好請了假,讓林安好在家裡複習。
馮希源也請了一周的假,在家裡陪著林安好備考。
師徒倆就像一對真正的學者,不談感情,只討論課題和工作。
他們也不看電視,不上網,不買報紙,哪怕外界天天都是梟旭堯和馮希茜熱戀的花邊新聞,倆人卻只縮在自己的小空間里,一心一意複習備考。
最初兩天林安好還有些心神不寧,看書看著看著就會走神,洗澡和上廁所的時候她會發獃,在洗手間里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馮希源就強迫她朗誦。
他陪林安好一起念,把所有要看的複習資料全都大聲念出來,一念,就是整整一天。
做飯的時候,馮希源要求林安好跟他一起做。
他不讓她停下來,一分一秒都不允許。
林安好洗澡和上廁所的時候,馮希源也會走進洗手間陪她。
他在浴缸前掛個帘子,背對著林安好提問,只要林安好思想走神,一分鐘內回答不上來,馮希源就會掀開帘子,蹲在浴缸前幫林安好洗澡。
到了晚上,馮希源怕林安好胡思亂想失眠,會跟林安好同床睡。
他從身後抱著她,像哄孩子似的輕拍林安好,但嘴裡說出來的,卻不是甜言蜜語,依然是書本上枯燥的理論知識。
這種強制性的填鴨式學習很有效,林安好的神經就像上手術,無時無刻都緊繃著,根本沒功夫去想梟旭堯。最後,每晚都在馮希源暴風雨般的重壓和哄勸中,不堪重負地沉沉睡去。
三天以後,林安好就徹底適應這種生活了。
她和馮希源配合得天衣無縫,馮希源就像強效鎮定劑,牢牢霸佔著她的大腦和神經,引導著她一味地往學業里鑽。
而夏靜好每天都會給林安好打個電話,把學校通知的各類備考事項告訴林安好,卻默契地絕口不提梟旭堯。
日子過得緊張又平淡,整整一周,誰也沒提過梟旭堯,林安好也沒精力和時間去想梟旭堯。
她像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鎮定、冷靜、嚴謹,目標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