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待嫁
檀晉南漸漸安靜了下來，目光定定地落在檀悅的身上，眸光泛著冷：「呵，你身為檀氏後人，卻去幫著一個外人，實在是令檀氏蒙羞。」
「怎麼會呢？」檀悅輕聲笑了起來：「要知曉，此前國師大人可以算過的，我是檀氏的福星呢，我的命數關係這整個檀氏的命數，我若是前程錦繡，檀氏便是前程錦繡，我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隕落了，那麼檀氏也落不著好。」
「爹爹你可知道，近來你出了太多岔子，因為二妹的親事想要投奔三皇子的事情，險些連累了整個檀府。後來在三皇子意欲逼宮的時候，又想要投靠三皇子。若非我拉了你一把，只怕咱們檀府也會受到牽連。」
「你做的這些事情，不只是我，祖父，還有旁系那些叔伯，可都看在眼裡的。祖父對你早已經心生不滿，現在好了，我讓那假的檀晉南冒充你，正好可以幫著你，將你走的那些不對的地方，給扭轉回來。」
檀悅嘴角勾了勾：「爹爹你大概不知道的吧，這炎國朝堂之上，離那個位置最近的，不是太子殿下，也不是二皇子，更不是三皇子亦或者其他哪一個皇子王爺，而是國師大人。」
「連我這個對朝堂之事並不怎麼了解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國師大人年紀輕輕，卻能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將陛下治的服服帖帖的，你說這是因為什麼？」
「三皇子想要陛下的性命，想要逼宮，卻失敗了。你猜一猜，若是國師大人想要陛下的性命，想要那個皇位，能不能成功？」
檀晉南瞪大著眼睛望著檀悅，臉上神色變幻，半晌沒有作聲。
「可是，爹爹卻不知道去討好國師大人，反倒是處處與他作對。若非國師大人覺著爹爹你根本成不了他的威脅，只怕爹爹的性命，早已經不保。」
「爹爹覺著，我會與國師大人成親，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女兒喜歡上了國師大人嗎？」
檀悅說完便忍不住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自然不是，自然是因為，女兒旁觀者清，雖然不在朝堂之上，卻將朝堂中的情勢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曉究竟誰才可能是這炎國以後的天子。」
「我嫁給國師大人，與他強強聯手。如今國師大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很快，說不定這天下就落入了他的手中，到時候，握在我手中的檀氏，自然也能夠跟著平步青雲了。」
檀晉南咬了咬牙，嗤笑了一聲：「你也說過了，說不定而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他敗了呢？」
檀悅自然是想過的：「敗了？他敗了，我卻也仍舊是天生凰命的至尊體，只需要將我的這一重身份給說了出去，到時候，即便是顧子衍敗了，即便是他死了，我也能夠依靠著這個，保全自己的性命。」
「爹爹糊塗了這麼久，如今為何仍舊沒有看明白呢。都已經預言了，我是天生凰命。爹爹可知道，天生凰命，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自然是，無論這天下落入誰的手中，皇后之位，只會是我，不會是別人。」
檀晉南面上似是有些震動，只定定地看著檀悅，半晌沒有作聲。
檀悅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這個預言，爹爹一早就已經知曉了，卻從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過。總覺著，我是天生凰命，就應該送入宮中給陛下為妃做妾。可是卻不曾想過，這預言的真正意思，是我，決定著未來的天子究竟是誰。」
「我曾經多番想要給爹爹提醒，可是爹爹卻固執己見，不願意聽我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將爹爹關起來了。」
「爹爹，你說你如今被我關在此處，是不是一點也不冤？」
檀晉南咬著唇，半晌沒有作聲。
檀悅笑了一聲，也不欲與他多糾纏，又掃了一眼地上的鐲子和玉佩：「這兩樣東西就送給爹爹了，爹爹還是好好地，在這兒待著吧。」
檀悅抬腳往外走，剛走到閣樓的樓梯口，卻又聽見身後傳來檀晉南的聲音：「等等。」
檀悅腳步頓了頓，轉身看向了檀晉南：「嗯？」
檀晉南咬緊了牙關：「我願意同你合作，從此以後，以手中全部的力量支持你，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可是，你要將我放出去。」
「你雖然弄了一個假的檀晉南在外面，可是，檀氏的密探，還有邊關那些大軍，甚至我手中還握著的其他勢力，那假的檀晉南，卻是一個也調用不了。遲早，也會被人發現端倪。」
「我若是幫著你，一切便都好辦了。」
檀悅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爹爹大約是忘記了，如今，你在我手中，你是沒有資本，同我談條件的。」
「你若是願意幫我那自然最好，可是我卻不會立刻將你放出去，畢竟，誰也不知道，爹爹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爹爹若是想要幫我，也行，等著我與顧子衍成親之後，我若是有什麼用得著爹爹的地方，自然會來問爹爹。」
「若是確定爹爹沒有騙我，而且也不會對我產生威脅了，我自然會將你放了。可若是爹爹騙了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孝了。」
檀悅說完，便轉身出了靈泉幻境。
剛一出靈泉幻境，卻就聽見了丫鬟來稟報：「小姐，國師大人來了，說是給小姐送一些東西來，成親的時候須得要用的東西。」
檀悅點了點頭，抬腳去了花廳。
一進花廳，顧子衍便抬了抬手：「下去吧，我與你們小姐有事相商。」
管家看了一眼檀悅，見檀悅點了點頭，才匆匆離開了。
檀悅嘴角勾了勾，知曉管家是忙著去查檀青懷的事情，也沒有作聲。
顧子衍將目光從管家身上收了回來，轉過頭看向檀悅：「今日很高興？」
「高興啊。」
顧子衍嘴角亦是勾了勾：「是因為除掉了檀青懷和檀清影？」
昨夜的事情檀府其他人興許沒有察覺，只是檀悅卻也知曉，顧子衍一直都有派人跟著他，因而毫不顧忌地點了點頭：「是啊。」
顧子衍倒也跟著笑了笑：「高興就好。」
隨後便讓人將東西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