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執意打探
神人連威脅人的時候都這樣一本正經,花司寇已經不敢直視,辛芮默默地側過頭,耳朵卻是豎著,想聽辛慶延會有什麼反應。
幸芮這句話,面上聽著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關心自家丈母娘而已,但是內里的含義,卻深了去了。
花司寇分明聽出這傢伙的潛台詞就是,如若將軍夫人出事,那麼飛仙瀑也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狀況,更甚者這位神王閣下直接會造反!
花司寇心裡暖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弧度,顯然幸芮的這句話深得她心!
「咳咳……」辛慶延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震驚帶著淡淡的薄怒,然後又是無奈,錯綜複雜,在他的臉上一一呈現,都沒有逃過花司寇的神念。有這麼一個吃裡扒外的兒子,估計那位父親都不會高興,而這位父親又得裝出非常欣慰感人的樣子,實在是為難他了。
花司寇最後只聽到辛慶延的一聲嘆息,他的語氣有些沉重,看了看花司寇,又看了看辛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父皇知道了,你們好好守在飛仙瀑,親家的事情就交給父皇去辦吧。」
他特意將親家二字咬得非常重,而且雖然從他的語氣聽到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感覺,但是心卻大大的鬆了口氣,如若她娘的失蹤真的與辛慶延有關,那他現在的這個保證,無疑是給了她一個有力的保障。
花司寇面帶微笑甜甜的應了下來,辛慶延又囑咐了幾句,便帶著人離開了,花司寇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空,才轉頭看向辛芮。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花司寇轉頭問道。
辛芮垂眸看了她一眼,難得的回了她一句:「你不是早就已經有打算了嗎?」
「額……」花司寇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傢伙什麼時候成了她肚裡的蛔蟲了。她臉上堆出一個笑容,走過去拉了他的袖子,討好地說道:「那你剛才不是也配合的很好嗎?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跟我同流合污,啊呸,是我們夫妻同心,對吧?」
這句夫妻同心頓時讓幸芮的臉色好轉起來,雖然先前他對著辛慶延說那樣的話,心裡卻並不那麼好受,畢竟這是第一次他暗中威脅他父皇,不過為了這一句夫妻同心,感覺什麼都值得了。
好吧,神王閣下已經完全沒節操了。
花司寇觀察到他的臉色有緩和,立即來了興緻,湊過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嬌道:「那我就先去找我娘的消息,你在這裡……」
「不行。」辛芮不等她說完,就一口拒絕了。
花司寇面色一變,嘟著嘴說道:「還說夫妻同心呢,你看你壓根就不是跟我一條心的。」
這罪名可真夠重的,幸芮有些無奈的蹙了下眉,與女人講理,他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因此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的。
花司寇見他不說話,突然有些煩躁起來,臉色一拉,沉聲說道:「我不管,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找我娘親,而飛仙瀑這邊得有人看著,你自己看著辦吧。」
幸芮發現女人有時候就是不講理的代名詞,跟個流氓地痞差不多,眼前的花司寇就是活脫脫一個蠻不講理的野蠻人,可恨的是他竟然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講。
見他依舊不說話,花司寇是真的有些著急了,也不再耍性子,將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我是真的很擔心我娘,讓我在這邊這守著這飛仙瀑,而不去管我娘的死活,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做不到,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鎮守在這裡,我去尋找。」
見辛芮身上的氣勢突然凝重起來,花司寇連忙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是有三生陰陽鈴相互連接嗎?一旦我出了什麼事情,你就會立即知道,到時候你再趕過來不就成了。」
幸芮的拳頭卻是搜的捏緊,身上閃過一股戾氣,先前花司寇在鏡閣中發生的事情,他還心有餘悸。
他未趕到之前花嘟就已經失蹤了,他無法想象,若是那時候那人對付的是花司寇,現在會是怎樣,這實在太冒險了,對於他來說,任何一絲的閃失都是不允許的,他承受不住。
花司寇一看幸芮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伸出手臂輕輕地環住他的腰,語氣也放緩下來,輕聲說道:「我會自己多加小心的,有些責任,我們都不能夠逃避,就像你擔心我會出事,我也在時刻擔心著我娘會出事,她已經失蹤好幾天了,誰也不知道她在這段時間裡受著怎樣的折磨,你站在我爹的角度想想,他會有多麼著急,將心比心,作為兒女的不應該讓父母傷心不是嗎?」
她的話讓辛芮無從辯駁,他只是緊抿著唇,死死地捏著拳頭,要是他真的答應頭她就不是男人了!
「我去。」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說道。
花司寇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突然笑了:「你卻與我去有區別嗎?而且你不知道某些時候女人好辦事?你的目標太大了,又得罪了那麼多人,這些年你與鏡閣水火不容,你一出現,人家會直接撕票吧?」
「撕票?」辛芮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家娘子總是說些奇怪的話,想了想大致明白了這撕票的意思,面色更加的沉重起來,花司寇說的未嘗不是一個問題,這些年她與鏡閣暗中一直在較量著,而他的人被鏡閣殺手傷的不計其數,而鏡閣的殺手死在他手下的也非常之多。
還真是水火不容,幸芮有些頭疼,可是讓他如何答應讓花司寇獨自去冒險?
「把你的人借給我不就好了?如今你我實力相差並不多,我去和你去真的沒有多少差別。」花司寇笑著說道,那臉上掛著笑容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狐狸一樣。
幸芮被她臉上的笑容閃得有些眼花,有些不自在地撇過頭,無奈的只好默認。
與花司寇相處了這麼久,要還不知道這女人的性子,他也就沒資格說愛她了。
他要是現在不答應,這女人定然會偷偷的去,到時候情況會更加的複雜。
他想了想,突然將真氣集中起來,朝著識海伸進去,一道金黃的光芒從他的眉心發出,耳邊后一團黃豆大小的橙黃滾圓的東西,從他的眉心飄了出來。
「神元?」花司寇一愣,趕忙阻止他的動作,「這些你留著,我現在……」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神元就嗖的一下沒入到了她的眉心當中,金疙瘩與天盲眼一起動作,搶奪著大補的能量。
「辛芮你這是做什麼?」花司寇著急的說道,「神元那麼珍貴,你現在又是需要能量的時候,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
「我用不到。」辛芮說得非常乾脆。
花司寇卻急了:「什麼用不到,你的神念原本就比旁人要強大許多,你以為這靠的是什麼?就是神元,你現在都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
花司寇體內並沒有真氣,所以她知道這神元和神念的作用,如今她的一生修為就依靠神念來支撐的,可是辛芮竟然將這麼珍貴的神元再次給了她。
以前並未將這個男人放在心上,所以也本著能多吸一絲是一絲的心情,吸收得毫不猶豫,但是如今心境早就變了,她怎麼還會捨得!
「真的用不到。」辛芮突然轉頭,非常認真的看著她說道。
花司寇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他,不確定的問道:「真的?」
辛芮點點頭,有些無奈的看著花司寇,見花司寇並不明白,才解釋起來。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利用神念的,對於我,它們不過是一個輔助而已,最大的作用就是探查四周的情況,所以並不需要那麼多。」
「你的意思是,這神念對你來說沒有多大的作用?」花司寇是真的驚訝到了。
在這五行大陸的傳說當中,神念是一項非常神聖的存在,所有人都以能夠修鍊神元,能夠用神元凝聚出神念而為榮。
所以當日花戰見到辛芮毫不猶豫的將神元渡給他家女兒,他才會如此震驚,而後是徹底的放心將自己寶貝的女兒交給這個男人。
神元何其珍貴,可是現在花司寇卻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她感覺自己的這個觀念都被顛覆了。
可是幸芮不像在騙他,而是再次強調了一遍:「神元對於普通修者並沒有特殊的作用,關鍵時刻還頂不上真氣。」
「那為什麼大陸上會有這樣的傳說?」花司寇納悶的問道。
「也許和催眠師的傳說一樣吧。」辛芮淡淡的說道,對於這一點,他早就已經有所懷疑,像是在背後有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一樣。
花司寇一身修為被廢,而後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在聚氣,到最後能夠吸收他的神元,一步步成長成如今這個模樣,似乎一切都像是在尋找某一條規律前進。
唯一可恨的是,他還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麼,所以心中即使有這個顧慮,依舊沒有對花司寇說明。
但花司寇的心思又哪裡會比他少,她早就已經感覺到,這一切似乎都像是在有人操控著一樣。
「既然神元對於你們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那為何還要修鍊呢?為何會有這樣的傳說呢?這一切背後又有著怎樣的聯繫?」花司寇喃喃的問道,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從長生的傳說浮現,到後來的催眠師傳人的預言,還有如今躺在她的鏈子當中的前世書和今生書,一切的種種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緊緊地籠罩著她。
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去,對於這個問題大家一時都想不通,過了好一會兒,花司寇才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算了不想了,我還是先去救我娘吧,你在這邊一切要小心。」
辛芮只得點點頭,目送著她離去,隨後對著虛空發出了一道氣勢,沒多久就有一位黑衣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保護王妃。」他的語氣早就已經沒有了面對花司寇時的溫柔,此時寒氣逼人,凜冽無比,嚇得黑衣人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突然無比懷念元侍衛,要是他在,哪裡輪得到他們來面對這位強大無比的主子。
「是!」黑衣人響亮地喊了一聲,隨後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原地。
辛芮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站了好一會兒,才飛身來到飛仙瀑外面,冷冷的看著它,然後突然抬掌一巴掌,朝著飛仙瀑底下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