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來談交易
濃濃的憂傷從花滿月的眸中射出來,讓人奇怪的是,他明明整張臉都隱藏在黑袍底下,未讓人瞧見,但是他此時的眼神卻讓人準確的能夠感受到。
花司寇警惕地看著他,並沒有說話,而她也沒有要開口的樣子,轉身就往裡邊走去。
「等等。」花滿月突然叫住了她。
花司寇並沒有繼續往前走,駐足轉身看向他,眸光淡淡的。
「你……」花滿月張了張嘴,似是在思考要不要說下去的話,他的眸中閃著一絲掙扎,但是最終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問了出來,「你願不願意留在這裡?」
花司寇的眼睛登時張得老大,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他竟然問她願不願意留在這裡,這人腦子壞掉了嗎?
她不客氣的說道:「閣主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莫非是覺得花某好欺負,所以也想來個軟禁?」
花滿月立即解釋起來:「王妃誤會了,在下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單純的問問王妃是否願意留在這裡。」
花司寇站在原地,面色冰冷,不答應也不反對,就那麼一直看著他,像是要看穿他在想什麼一樣。
花滿月被她這樣望著,放在身旁兩側的拳頭情不自禁的緊了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才重新說道:「在下早就已經聽聞王妃你小時候的事情,後來出事,一身修為被廢,再到如今重新站在最高峰,所有的一切我都非常的清楚。」
花司寇挑眉,心裡卻慢慢的凝重了起來,這個男人到底想說什麼,她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但是卻發現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用一股特殊的能量擋住了他人的探視,饒是花司寇如今的神念非常強大,依舊瞧不清他的真面容。
索性也不再糾結,就站在原地,直接聽他要怎麼說下去。
花滿月自然知道她在探視自己,依舊自顧自的講道:「而這座莊園這裡面的每一件事物都是我親手打造,是專門為你而打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非常的緩慢,就像是承諾某一項誓言一般,嚴肅異常。
花司寇的心頭猛地一震,訝異的看著他,這個男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知不知道他現在所說的就像是某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在向心愛的人表白一樣?
花司寇頭頂飛過一串烏鴉,滿臉黑線,她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怎麼最近每個人都不正常,死對頭一個個跑到她面前來表白?
我什麼時候成香餑餑了?花司寇有些,無語的想著。
隨後又想到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心中陡然一沉,這個男人說這些,是不是也是為了長生之秘?
心中想著,嘴上已經先一步說了出去:「你說這些是因長生之秘嗎?」
沒想到她的思維會突然跳躍到這件事上,花滿月出現了一陣子的恍惚,但就是這突然的恍惚,讓花司寇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說來說去,他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長生而行,或者是因為她是催眠師的傳人?
可是花滿月愣怔過後,卻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做這些,並不是因為跟長生有關,而是為了你想要做這些而已。」
見花司寇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有些自嘲地笑道:「要哄女孩子開心方法有千萬種,我大可以找別人來做這些,何必親自一磚一瓦地為你打造這些,我只要給你呈現出這樣的一個美景,說是我做的不就好了?」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我沒必要欺騙你。」
花司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直接問道:「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花滿月的目光中突然透出一絲灼熱,定定地看著花司寇,認真的講道:「你願意留下來嗎?只要你願意留在這裡,我可以放棄一切。」
花司寇皺眉,看了他一眼問道:「恕我直言,閣主讓我留在這裡是為了何事?」
「你明明知道原因的。」花滿月有些著急的說道,聲音里透著一絲傷感,像是被重重地傷害了一樣。
花司寇更加疑惑問道:「我應該知道原因嗎?而事實上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連你是誰,我也只知道你是這第一殺手組織的幕後操控著而已。」
花滿月的眸中閃過一絲哀傷,最後緩緩在搖頭,有些落寞的說道:「我知道你放不下那個人,你已經愛上他了是不是?」
「這有直接關係嗎?」花司寇有些無序,這男人是不是有妄想症,弄的一副被她拋棄的樣子,可事實上她真的與他有其他交集嗎?前些日子,他故意陷害她,害的花嘟被抓走,那一次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
可是,花滿月卻一直是一副被拋棄的樣子,哀傷的看著花司寇,最後喃喃自語道:「我知道,我無論做什麼,你都不會看一眼的。」
花司寇正要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卻聽花滿月突然問道:「花司天,那你可曾有想念過他?」
「怎麼又扯到師兄了,」花司寇更加的疑惑,隨後臉色一沉,冷聲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閣主無關吧?」
但是這副模樣看在花滿月眼中,卻是認定了她並沒有想起那個為她而死的師兄,直接傷感的說道:「我給你一些時間考慮,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想想我的條件,你只要願意待在這裡,我就可以放棄一切。」
花司寇突然覺得有些可笑,說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首先我為何要待在這裡?我跟你又不熟,就連你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其次,你真的覺得你放棄一切,就能夠改變什麼嗎?你操控得了這背後的一切嗎?」
她真的覺得眼前這人有些太自負了,雖然她知道這個男人的修為在她之上,有要突破金尊境界的跡象,可是他終究沒有突破,不是就算他突破了又如何,花司寇絕對相信,她與辛芮聯手,不可能打不過他。
更何況,她越來越覺得這背後存在著一個非常大的陰謀,而眼前這人她仔細的看了看,就算他與那個陰謀有關,他知道一些內情,但卻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最終boss。
不過,同時她心中也多了一絲警惕,不排除花滿月真的如他所說的,有那個能力,所以還是小心一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意只會讓他們更加被動。
花滿月聽到她的話,眸中的哀傷更甚,最後又重複了之前的那句,讓她好好想一想,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那離去的樣子,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而花司寇則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這個男人,今天怎麼這麼莫名其妙?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她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當日遇到的鏡閣閣主花滿月完全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兇徒,而眼前這個突然一改柔情風格,竟然用感情攻勢?
這是他的陰謀嗎?花司寇面色冰冷,心裡厭惡到了極點,如若真是那樣,她會更加的看不起這種人!
轉身回到房裡的時候,楊熙兮正托著腮對著她,那模樣就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一樣。
花司寇被她看得渾身不舒服,無語的說道:「娘,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很讓人難受好不好?」
「有嗎?」楊熙兮迷茫的問道,然後站起來,嗖的一下圍住花司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然後嘖嘖稱讚了一聲,「我就知道我楊熙兮生的女兒定是人中龍鳳,這模樣果然是俊俏的很,得到了我十足十的真傳。」
花司寇從來不知道她娘也如此自戀,可是她的下一句話,頓時讓她想要讓她娘一拳揍暈。
只聽楊熙兮突然一板,臉色沉聲講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王爺你要爬牆的,要不然那性格不好的姑爺,一下子將我們將軍府滅了可怎麼辦?我還想跟你爹多相處一些日子呢。」
這真是哪裡跟哪裡?花司寇徹底無語了,拉著她直接往裡走。
「娘親,我接下去說的話你可一定要認真聽好了,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他們走到裡面的時候,花司寇將全身封鎖的穴道利用金疙瘩發出的金光打通,然後用神念將他們四周的空間都鎖起來。
確定不會被人偷聽去,才沉聲說道:「我們得趕快想個辦法離開這裡。」
見到她如此嚴肅的神情,楊熙兮也不再笑嘻嘻的,轉而一臉凝重的說道:「我早就將這裡逛了個遍了,可是我們出去的可能非常渺茫。」
花司寇贊同的點點頭:「我先前也已經查探過,而且用神念向四周試了一下,發現這山莊的外圍有非常強大的禁制,壓根出不去。」
楊熙兮說道:「我倒不知道外面有沒有禁制,但是我先前找到的兩條路,一條有重兵把守,我們只要一出去就會引起眾人的注意,到時候肯定會將那花滿月引來,而另外一條路倒是沒有任何人把守,可是看上去就非常的詭異。」
「你將情況跟我說說。」花司寇急忙說道。
楊熙兮點點頭,隨後將這些日子她暗中觀察到的情況都一鼓腦的說給花司寇聽。
只見花司寇聽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而後沉聲說道:「那現在的情況我們也沒得選擇了,冒一次險吧,選那條偏僻的!」
根據楊熙兮的情報,這座莊園裡面到處都是守衛,好多都有一條小道沒有任何重兵把守,而且在那條小道上滲透的一絲特殊的氣息。
也正是那特殊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楊熙兮先前試著想要靠近,但是還未接近,就已經被那強大的氣息壓製得不能夠行動。
花滿月估計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如此放心地留了那麼一個缺口給他們,料定他們不能夠接近。
可是他們忘了,花司寇壓根就不怕這些,氣息再強大又如何?禁制再又如何?她全力施展,根本就是如入無人之境。
當天晚上三更時分,她便帶著楊熙兮直接前往那條偏僻的小徑。